我永远做我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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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概是我挥剑的样子真的太笨拙了,眼看着凭我自己实践中领悟诀窍是绝对领悟不了,忍无可忍的瓦大公终于改主意了,决定先指导一下我一些基本动作。 “你迈步是为了什么?”他问,“为了让手臂的攻击更有力,对吧?那你在做什么?” 他说着,扬起手,一把漆黑的长剑霎时凝出来。他给我做示范。 力量——我看着他挥出的一击,感觉到的就是这个词。力量完美地从他强大的体魄里爆发出来,即使他没有用全力,即使他劈中的只是空气,我也能想象出那一击蕴含的力量。 而我自己的挥劈嘛,我能感觉到不对,怎么劈都不对,模仿不出来我从他的示范中感觉到的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他是有力的,我是羸弱的。 “稍微好一点,”他露出一副我很难叫他满意的表情,“但还是太弱了。” 啊!受不了了!!我想放弃了!!! 他又说:“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压力?” 啊!!!我更受够的是他的压力教学法!!! “难道你当年是一秒钟就学会的吗?!” 我看着他的表情,明白他的意思:他当然是。 啊!我气死!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学的东西,陛下,”他说,“就算是你,当初……” 他没说下去。 “……我当年一秒钟就学会了?”我感觉我的心凉凉的。原先以为自己不是魔王,感觉自己比不上她也就罢了;现在知道自己就是魔王,却再被告知,自己比不上以前的自己…… “还真不好说,陛下,我不知道,”我突然听见瓦大公这么说,“当时我不需要教你,这些基础的东西不是我来教你——也可能你学基础的时候就和现在一样迟缓吧。”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出了声。 “好吧,反正你学会了也是聊胜于无,那就慢慢来。”他这样说着,跨出几步,绕到我背后。他贴着我,握住我的手腕。 漆黑的长剑再次挥下。 “这次呢?学会了吗?”他说。我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 我和瓦尔达里亚贴这么近的时候一般都是在…… “哦?陛下,觉得无聊了?”他说,“是不是还是交媾更有意思?” ……苍天啊!是所有魔族都这么敏锐还是只有瓦大公格外敏锐,我稍微性唤起一下就逃不过他的感知??? “您离我太近了,”我冷着脸说,“谢谢您的指示,现在您可以离我远点了吗?” 瓦大公退后一步,但在他退开这一步前——他先亲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牵着我的手腕,把我复位成初始举剑的姿势,最后又亲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恨他,我真的恨他。我感到自己被撩拨到了——我是真的恨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啊! 我恨恨地转过身去劈他。这次几下,他评价的措辞一改之前“太弱了”,是: “不如还是来交媾吧,陛下。” * 他摇铃,告诉走进来的卡狄莉娜,陛下渴了,去拿点酒。 我不渴,我一直在拿魔力恢复体力,既不渴,也不累。但是我感觉非常挫败。少有的几次看到瓦大公战斗,我就感觉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很弱,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现在他给我陪练,我更切身感觉到了我们力量的鸿沟。每次他随便反击一下(没用任何魔法,只是纯格斗技术),我就倒地上了。 啊,不想起来。 没一会,酒就拿过来了。卡狄莉娜退出去后,我听见他问我:“你喝吗?” 就算我渴的时候我也不喝酒——我喝的是果汁!但我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不了。”我说。 他啜饮了一口,接着开口说话(我真希望他多闭会嘴!): “虽然我本来就觉得你这是在做无用功,不过,你迟缓到这种地步,还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他这么说,让我本就沮丧的心情雪上加霜。可另一方面,被他这么蔑视,又让我有点逆反心理——说来说去就是要劝我学打架不如给你cao是吧?那我还非就不…… “你想过是为什么吗?”他问。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我问。 又是他标志性地轻蔑的冷笑。瓦大公不回答我,我只好开始努力自己思考……然而,思考是需要一些原始素材和线索的,我什么记忆都没有,对异世界了解有限,我再思考,也思考不出什么新东西…… 我沉默了这么一小会后,瓦大公屈尊开口了:“魔族有记载的失忆的案例,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经年累月学习的战斗机巧也不会忘——身体不会忘。陛下,可你却不是。我本来以为是躺了十年的缘故,身体变钝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被清空了,一切记忆、知识、经验、感情——” 不,感情没有。 我想起那最鲜明的感情的烙印——第一次见到利诺时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立刻意识到,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瓦尔达里亚,这无疑会激怒他。 我听他继续说下去:“不熟悉你的人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原来的那个魔王,他们觉得你或许是维洛的阴谋,一个赝品。你那些近臣则不会有这种怀疑,他们觉得你看起来无疑像‘她’。而我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你看起来不只是像‘她’,你看起来像是刚出生时的‘她’,甚至是出生前的‘她’。” 他的话,让我好震惊,好难理解。我坐起来,看向他。他倚在桌子边,笑着看着我,又啜饮了一口酒。 “什么叫,出生前?”我问。 “字面意思。”他回答,接着继续问我:“你这些天是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恢复吗?” 他是真的很努力地想恢复我的记忆,要那个和他共度过漫长岁月的姊妹回来,可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我感到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酸涩之后,我是惶惶不安。 “……要是我真的永远恢复不了,你会怎么做?”我问。 “永远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就算我回答了,你也不会相信。这样很无聊,是在浪费时间。”他说。不过他啜饮了一口酒,又笑起来。 “我只回答一次,陛下,听好了,”他说,“我永远做我该做的事。” “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我问。在我把话问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这问题多蠢,他该做的事还能是什么?显而易见嘛——剔除不合格的旧魔王,让真魔的眷宠落在他身上。 我看见瓦尔达里亚把酒杯放下,向我走来。随着他逼近,我身上他的魔力凝成的魔甲化开,被他收回。我变得赤裸,皮肤直接贴上毛茸茸的地毯。 我不自觉蜷起了腿,紧接着立刻意识到这没用。很快,我就会被他展开,被他贯穿,被他以任何他想要的方式cao。 瓦尔达里亚看我这副模样,轻轻笑了一声。 他半跪下来,就像在珊索丝第一次见面,我迎接他时他做的那样——一个臣服的姿势。他抓住我的手,牵到他唇边。他低头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做‘皇后’,”他抬起头对我说,“保护‘国王’,吃掉‘白后’,吃掉‘白王’——征服人间界,把胜利带给你,把你想要的一切带给你,陛下。” 然后他欺身压上来,从臣服变成了进攻。他顶开我的腿,扣着我的手腕,捏着我的下巴。 “只要你……”他猩红的双瞳一眨不眨地注视我。 我看着这双眼睛,感到他想说的是:爱。他想要我爱他。 然而他最终说的是: “忍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