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

    伦纳德站在敞开的衣柜前，单手托腮，陷入沉思。

    原因无他，只是发现自己的衣服变少了。

    虽然他不是那种很在意外表的人，也不像那些讲究体面的中产阶级，准备满满一柜子的衣服以应对不同场合的社交；但是身为黑夜教会的官方非凡者、永远冲在任务第一线的红手套，陷入难缠的境地而变得狼狈是在所难免，伦纳德嫌弃肮脏，也会常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在衣橱中。

    可是现在，只有两件衬衫孤零零地挂在衣架上，其余的外套短袖，全都不翼而飞了。

    他又拉开抽屉，没错，不仅是大衣长裤，连袜子也全都失踪了。空空荡荡的木头箱子里干净得连根毛都摸不到。

    是专偷人衣服的变态小偷？还是趁主人不在悄悄寄居到别人家里的潜行者流浪汉（伦纳德联想到罗塞尔大帝编写的戏剧，不由一个激灵）？不过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哪一个都不大可能。虽然晋升为序列2的隐秘之仆后，伦纳德便几乎住在了教堂，但是平斯特街7号他一直有安排几个灵轮流看守，又有几个人能从它们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东西——而且多半不止一次——还完全不被察觉呢？

    如果是敌对的非凡者，试图通过衣服上残留的生物样本建立神秘学联系……？不，那大可不必把整个衣橱都搬空，费神费力不说，还会打草惊蛇。

    嗯……

    饶是身经百战、能识破旧日伪装的黑夜天使米切尔殿下，面对眼前的场景，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冥思苦想之际，听见大门处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

    伦纳德当即冲出卧室，接着便傻眼了。

    只见他进门时脱下来随手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自行飘起，自上而下一点点消失，好像有一只橡皮擦正在将它擦去一般。

    是隐秘？

    伦纳德愕然，这还真是位格极高的力量！不，可是高位格的隐秘存在没事儿偷他衣服干什么？

    一万个念头在脑海中飘过的同时，伦纳德已经做出了应对，反隐秘化让大衣消失的部分飞快地勾勒而出，令真实的梦境降临在平斯特街7号以阻断外界的视线，同时驱使几个灵向前，赶在那个存在察觉之前抢回了大衣。

    灵性直觉没有发出警报，伦纳德从几个灵那里接过衣服，翻过来正待检查一番，就感到有个什么东西被抖落下来，定睛一瞧，竟是一只透明的蠕虫，果冻般的身体上有着扭曲的线条花纹，仅仅看了一眼，就感觉到思维都变得迟缓。

    伦纳德忙移开视线，这才恢复过来。

    是灵之虫，而且是位格很高的灵之虫。

    能够分离出这样一条灵之虫的存在，伦纳德想不出第二位。

    “克莱恩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伦纳德困惑地戳了戳灵之虫，它便倏地蜷成一团，十二条透明的小脚齐齐抖了抖，很害羞似的。虽然这一切伦纳德都没有看到。

    干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是克莱恩主动来找他拿衣服，那他作为朋友兼衣服的主人，关心一下问一问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伦纳德双手合十，用巨人语念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话音未落，就感到浑身一轻，眨眼间便连灵魂带rou体整个来到了灰雾之上。

    “克莱恩？”

    待眼前灰雾渐淡，平日里举行塔罗会所用的长桌和高背椅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与克莱恩梦中所住的出租屋风格一致的房间，而占据了这个房间最中央的——

    是一座衣服堆成的小山。

    伦纳德捡起散落在最外层的一件风衣，觉得非常眼熟，黑底红纹，绣着几颗星星……好像是教会发的冬礼日制服！

    他又抽出几条衣服，发现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所有失踪了的衣服，全都在这里。

    或许是被他拿走衣服的动静惊动，伦纳德注意到小山的山顶动了动。

    他轻手轻脚地抽走了盖在最顶部的一条裤子，一点黑色的发尖露了出来。

    “克莱恩？”

    那一小撮发尖咻地缩了回去。

    伦纳德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在养猫的错觉；念头一出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只“猫”可是位准旧日呢！恐怕阿蒙最嚣张的时候也不会有他这么亵渎的想法。

    可说到底，这还是克莱恩嘛。

    他一边摘下更多的衣服，小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矮，一边继续低声呼唤着好友的名字，终于，从杂乱堆砌的衣服裤子的小窝里，露出了神明年轻的脸。只是现在，那张脸红彤彤的，像是发烧了一样，一双焦糖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

    “伦纳德……”

    低低的呼唤声从神明的口中传出，尾音发颤，像裹了一层露水。与之相反的则是克莱恩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缠住天使，将他一把拖了进来。

    伦纳德摔进一团衣服搭建的巢xue中，而让他狼狈跌倒的罪魁祸首反倒像只被惊吓到的蜘蛛倏忽躲进更深处，沉默了一会儿，又试探着凑回来。不寻常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而来，是克莱恩把大半个身子都贴到了自己身上，距离这么近，他都能闻到克莱恩皮肤的味道，像是深眠花和贝克兰德最常见的洗衣粉的混合——意识到那其实是对方和自己的衣服待得太久才染上的，伦纳德不由得呼吸一滞。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理性便恢复过来，对眼前的情况做出了分析：身为神明的克莱恩当然不会轻易生病，能够让他显出病容的只有来自其他旧日的诅咒甚至污染。

    那么偷偷收集自己衣服的行为，也是源于污染？这种影响究竟已经持续了多久，克莱恩也没有告知过其他高位格的盟友——至少没有告知女神，否则身为祂座下的天使又是克莱恩的朋友，伦纳德肯定也会知道。

    所以，污染并不严重，克莱恩可以自己处理……但仍然需要我的帮助？伦纳德找到了逻辑闭环，事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他试探着抬起手，抓住友人的肩膀。很好，是正常的触感，而不像曾经的某一次，伦纳德刚刚挨上去，克莱恩就融化成一滩灵之虫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确认了克莱恩的状态，伦纳德的手滑下去，以一个尽量舒缓的节奏一路向下，经过蝴蝶骨，轻轻拍打克莱恩的脊背。被当成幼童对待的感觉或许让神明感到了冒犯，伟大的愚者先生挥舞着触手将天使推开，同时人类的双手随便往前一伸，抓到了一件衣物便紧紧搂入怀中。

    伦纳德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克莱恩抓进怀里的是他的袖子，这就导致他一边被乱舞的触手拍打着不准靠近，一边又被克莱恩用力拽着不许走远；属实是猫尾巴和猫打架，虽然倒霉的都是伦纳德。

    “克莱恩，克莱恩，”伦纳德一个后仰躲过一条触手的突刺攻击，艰难地往克莱恩身边靠近了一步，“我在这里，看到了吗？在这里。”

    他将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递到克莱恩面前，晃了晃。

    克莱恩漆黑无光的眼睛跟着转了转，然后抬起头，安静地望向伦纳德。

    伦纳德噎住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再接再厉：“你可以抓着我，克莱恩，我在这里了，你不用再去抓别的。”

    回答他的是骤然松开的手，几乎所有的触手同时暴动，狂舞着拍散堆积的衣物，似乎就要借着这场小型雪崩躲回灰雾深处。伦纳德可不要再给他机会，一把揪住其中一条触手，硬生生将克莱恩拖了回来。

    被迫离开巢xue的克莱恩比之前任何一次更加抗拒，挣扎的样子好像一只不肯洗澡的猫。伦纳德从后按住他：“别跑。”

    克莱恩完全不理他，甚至挣扎得更起劲了。用其他触手去拍伦纳德的手，一门心思地想要从后者的钳制中逃离。

    伦纳德一巴掌抽在克莱恩的屁股上。

    这个举动的初衷——信或不信，非常单纯；隔着布料、没有一点亵渎的想法，纯粹是为了泄愤。然而被打的人却尖叫起来；就算是最清心寡欲的苦修士，也能听出这一声尖叫中痛苦的意味远小于旖旎，更别提和克莱恩互帮互助过好几次的伦纳德了。

    黑夜的天使一下子呆住，因被克莱恩排斥而燃起的恼火早已被那一声哭叫熄灭，他这才终于留意到，在所有触手组成的漩涡之中，有一条看起来与众不同。并不是指它的形态，而是它放置的姿势；不是自然下垂的，而是在半中央拐了个弯，绕了回去，似乎、似乎，是通往……

    “看够了没有？”

    波澜不惊的声音从愚者先生的口中传出，融合了克莱恩与格尔曼特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平静到让人惶恐的地步，只有轻轻颤抖的触手证明眼前的神明刚刚经历过一场高潮。

    伦纳德僵硬地移开视线，耳尖通红：“我、我不知道你正在……我是说，既然，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

    高举的触手忍无可忍地掰正他的脸，灰雾之上的主宰安静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天使，漆黑的眼睛发出无声的邀请。

    伦纳德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那根特殊的触手上。他不敢太用力，怕会伤到那些果冻状的、看起来就很娇嫩的器官，于是只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外抽；小心翼翼的动作搅得克莱恩心烦意乱，忍不住再次催促：“快一点。”

    “可是你吸得太紧了。”

    饱含无辜的语气让克莱恩有些气短，却又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正困惑时，粗暴的抽离便接踵而至。克莱恩睁大眼睛，骤然空虚的rouxue收缩着喷出一小股水液，他被异物抽离的摩擦感逼上了一次小高潮，远离本体的灵之虫们更是受不了地扭动起来，连带着包裹身体的斗篷都开始瑟瑟发抖。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此一无所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触手群中间那个羞涩的洞xue吸引了。

    伦纳德不知道克莱恩自娱自乐了多久，他只知道那个可爱的器官已经熟透。半透明的rou壁像含苞的玫瑰，晕开一片暧昧的绯红，xue口水光淋漓，刚刚抽出来的触手还被他握在手中，弹性十足的尾巴尖上挂着一缕银丝。

    伦纳德再也忍不住了，他胡乱拨开碍事的触手们，将硬得发痛的性器对准还未闭合的xue口，一鼓作气顶入。被玩弄多时的甬道果然已经湿透了，稍微的摩擦都能让它收缩着渗出水液，乖顺地包裹着入侵者往更深处挺进。

    克莱恩则有点喘不上气。为适配正常人类体型而生出的触手已不算纤细，但伦纳德显然是另一个级别的。隔着层纱布的感官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往身体里吞进了一块过于粗大的烙铁，柔嫩的甬道几乎要被那温度所灼伤。

    而更糟糕的甚至还在后面。

    天使的yinjing已经挺入大半，明白克莱恩暂时没法吃下更多，伦纳德调整了姿态，将双手握在克莱恩腰侧，便开始快速抽插起来。

    当那根roubang毫无征兆地撞上他的敏感点，电流从脊椎一路窜上大脑，每一条灵之虫都舒服得蜷缩，伦纳德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立刻调整角度，集中攻势讨伐那一块娇嫩的软rou。

    过度的快感就像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克莱恩爽得承受不住，窃取了自己的声音，才没让伟大的愚者先生在一场交合之中丢人地哭出声来。然而他没有考虑到，不合时宜的沉默会给他人带去误解，正如现在，伦纳德忙不迭地捧起他的脸，翻来覆去地念着他的名字，用嘴唇去贴他的额头，落下一路细细密密的亲吻。

    “克莱恩……克莱恩，你还在吗？”诗人的声音低沉舒缓，被情欲熏染的沙哑之下是未加掩饰的担忧，像一只塌下耳朵的大狗。

    身陷情欲的神明抬眼看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个问题，但那些触手们却善解人意地，挥舞着、扭动着，攀上伦纳德的腰间、大腿乃至胳膊，随着律动轻轻颤抖，像一个拥抱。

    伦纳德俯身将脸埋在克莱恩的颈窝处，深深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对方的气息。然后略微起身，从他的两肋之间生出布满粗粝毛发的野兽手臂，连带着深埋于神明体内的性器也胀大了几圈。

    瞬息间发生的变化让克莱恩有些许疑惑，然而伦纳德没有再给他缓冲的时间，便开始狂风暴雨地抽插起来。

    这一轮挺进大有将克莱恩五脏六腑都搅乱的架势，一下接一下，一次比一次凶狠，所给予的快感早已超过了身体的渴求，几乎转变为一种疼痛；娇气的腔体抽搐着被狰狞的rou棍破开，暴起的青筋碾过层层rou壁，榨取更多汁水。

    克莱恩恍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rou套子，一个完美契合于怀中天使的性爱玩具。但他不能说自己讨厌这个，或者说，他本就出于一种混沌的、不甚理性的状态之中，一直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所有的灵之虫都为着突如其来的粗暴而兴奋地抽动，柔软的腕足紧紧地贴着伦纳德轻轻抽搐，就连勉强挂在身上的斗篷也情动地不停翻涌，像发情的猫咪炸开浑身毛发。

    伦纳德用兽爪将斗篷扯开，露出克莱恩赤裸的胸膛，像叼住猎物一般咬住他的rutou，肆无忌惮地啃咬着，仿佛不见血就不会罢休；同时也没有冷落另一枚，握着克莱恩的手逼迫他一起对自己的身体施虐。意犹未尽放开之时，两颗rutou都红肿不堪，沉甸甸地缀在胸前好像两枚樱桃。

    但是不够，还不够。

    他向上去寻找克莱恩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将舌头探进口腔贪婪地扫荡。每一颗牙齿，每一片软rou，每一次挺进时对方颤抖的抽泣。

    当漫长的亲吻终于结束，伦纳德逼迫自己放开对方去呼吸，一只手——人类的手——扣住了他的，牵引着他一步步回到胸前。

    隔着温热的皮rou，他触碰到人的心跳。

    一下、两下，微弱却清晰。

    克莱恩张了张嘴，露出一个有点虚弱的微笑：“诗人同学。”

    “克莱恩……”

    碧绿的湖水中倒映出神明年轻的面庞，伦纳德不顾一切地抚上克莱恩的脸颊，急切地捕捉每一个表情变化的痕迹。

    灰雾无声翻涌，源自旧日回忆的房屋轮廓逐渐淡去，退回历史的缝隙。源堡上只剩下塌陷了一半的衣物巢xue，以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我说你……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克莱恩红着耳朵咬牙切齿。摆脱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感官也更清晰，他更能直观地感受到正埋在身体里的那根大家伙，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心里痒得厉害，又为这样yin乱的自己羞愤难当。

    伦纳德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此时也涨红了脸。倒是没再让他多等，稍微调整了角度再次抽插起来。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就像撤去笼罩在五感之上的纱布，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用半神话生物形态与伦纳德zuoai。克莱恩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这么敏感，每一次抽插都带出水声，娇嫩的rou壁抽搐个不停，一次一次咬得更紧，仿佛一个最饥渴的魅魔企图从天使的身上榨精。

    克莱恩被自己的联想羞得浑身发烫，赶忙把脸埋进衣服堆里，结果更多伦纳德的气息涌进来，似乎就连大脑都变成了一个性爱器官被伦纳德彻底入侵。

    而这个不自知的入侵者还把鸵鸟从沙地里挖出来，担忧地询问他是否又出了什么问题。

    “你、哪来的……啊……这么多话！”

    克莱恩气急败坏地咬了一口伦纳德的虎口，下一秒就被腔体深处的撞击刺激地说不出话。

    敏锐如伦纳德也察觉到那一处特殊，似乎是一道缝隙。

    “克莱恩？”伦纳德用鼻尖蹭了蹭友人的脸颊，“那是什么？”

    克莱恩咬着嘴唇，不肯作答。

    不过他早该明白，伦纳德可没那么好打发。既然从愚者先生的嘴里问不出结果，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四只兽爪箍住克莱恩的腰，将他固定在原地，便集中精力狠狠开凿那一块神秘的缝隙。

    “不行……不行！呜……伦纳德……伦纳德！”克莱恩哭叫起来，顾不得礼貌和体面，挥舞着腕足去掰伦纳德的手，用手去推他的肩膀，疯狂地想要从对方性器的鞭挞下逃开，却依然是徒劳；诡秘三途径从不以力量见长，压制他的挣扎对伦纳德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不懈的顶弄下，那一道缝隙终于打开了一个小口，而克莱恩的崩溃也到达了顶峰。伦纳德趁机顶入，就好像闯入了一泡热泉，高热的腔室包裹着他，那感觉前所未有地好，伦纳德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克莱恩的嘴唇，抱紧他登上了高潮。

    魔狼的yinjing在生殖腔内成结，将本就窄小的腔室撑到极限，呼吸的牵扯都会引起疼痛的地步。源于犬科的神话生物继承了祖先的特性，距离结束射精还要许久；而克莱恩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部的触手散落一地，瘫在衣服上奄奄一息。

    伦纳德小声呼唤着友人的名字，用鼻尖轻轻磨蹭对方guntang的脸颊，换来克莱恩一个虚弱的白眼。

    他们拥着彼此，享受着结束后的安宁，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所以，”伦纳德犹豫地开口，有一个困惑在他的心里徘徊了很久，“克莱恩，你拿我衣服做什么？还用他们做了一个……一个巢？”

    没有回答。

    他转过头，看到克莱恩将脸半埋在他的一件衬衣里，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睡去。

    伦纳德微笑着叹了口气，拂开克莱恩额前的碎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好梦，克莱恩。”

    又是一阵沉默。

    克莱恩忍无可忍地睁开眼：“伦纳德，不想要的非凡特性可以捐出来！”

    光滑的触手们配合地抬起，想要以挥舞表达愤怒——但是失败了——因为它们正被一条围巾捆在一起，甚至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