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一会,答应了:“如果你有办法让我见到那鬼,我可以暂时和你合作。”楚征仪也知道不能总是和水元初对着干,这样是不利于培养感情的,所以才顺势同意。水元初满意地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合作愉快。”冉正仪并没有回复这样一个“合作愉快”,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和水元初合作,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愉快的情绪可以产生。她只是恹恹地提醒了一句:“但你终究欠我一条命,所以在我们合作过程中你知道你该怎么做。”水元初实说了他的打算:“看情况,如果不合理我是不会退让的。”冉正仪鄙夷地嗤笑了一下,对水元初不仅没有顺从还提前注明的行为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当没听过。那婢女看着瘦弱,但她是要负责水元初全部的饮食起居的,所以其实力气也不小。可能是为了博取同情,也可能是水元初的惩罚太过沉重让她承受不了,婢女在送水元初药和晚饭的时候,眼睛都是湿润润的;等到傍晚她推着水车,然后提着沉重的热水到水元初屋内的时候,婢女的眼睛里虽然不是湿润润的,但红得厉害,显然依旧残存着激烈哭过的痕迹。但水元初就像瞎子一眼,眼睛扫过却无视了这一切,完全看不到婢女的痛苦。他就坐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婢女忙出忙外,看着婢女从水车上送进来热水,听着婢女在外边刷洗浴桶,看着婢女费力地推过来浴桶,又看着婢女从水井里提进来冷水调温。他就像个监工一样,随时看着婢女有没有偷懒伤害到了他的利益,没有任何关心婢女、体谅婢女的一句话。等到在他的吩咐下,婢女浑身被汗水浸湿后气喘吁吁地准备关门在外边休息,他还毫不客气地说道:“先说着,我怕忘记。明天你记得换一床被褥,我觉得有些脏了。”婢女累得已经生不起气了,她事实上也在水家干过同样重的活,但她干这些的前提是没有经历那下午噩梦般的除草和除鼠活动。她现在心累得想死,也怨恨起了水元初。她对水元初艳丽迷人的外表已经变得没有任何绮靡想法了,相反,经历了要被迫干这样沉重的活儿过后,她现在一看到水元初精致的脸心中就产生厌恶的抵触情绪。看着这一切的楚征仪渐渐懂了点为什么水元初一直对冉正仪没有非分之想了,先不说他懂不懂这事的问题,他身边贴身相处的婢女就不能也不想尝试着让他懂。水元初洗澡的时候有个习惯,是不喜欢有人看着。仆人也不行,就连已经成鬼的冉正仪都要避着。所以他将婢女叫走后,将子母盒放在被窝里,还将床上的帷幔放下遮挡,好让楚征仪看不到他。这一番做法的确让楚征仪看不到他了。不过楚征仪想:只是又埋被窝又放帷幔,似乎水元初真的是见过那钟内鬼的实体一样,不然不会两手准备。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楚征仪并不是有意探听,只是这院落寂静,什么声音都会放大,然后传到楚征仪的耳朵里,楚征仪于是不得不听。脚步声渐渐地在接近,帷幔被拉开,水元初一身湿气地看向床内,楚征仪也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水元初在此时此刻多了几分诱人多看的魅力。楚征仪眨着眼睛看了几眼才看向水元初的动作。水元初将被窝里的子母盒拿出,问道:“要不要也给你擦擦外面?我留了点干净的热水。”“在水井那边已经擦过一次了,现在又是放枕头底下又是放被窝,什么尘埃都会被去掉,还擦什么?”冉正仪无奈说道,“这盒子在身边那么久,我都不是经常擦拭的,只要经常用触碰的小东西都不用经常水洗。”不用多做事,水元初总是开心的。他将子母盒又妥帖地放入怀里,让不敢再偷懒的婢女进来收拾。不过婢女也乐意被通知进来,因为这代表收拾完这些后她终于可以去休息了。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晋江最短的三更合一了,但我真的尽力了TAT第59章第四罪既然已经确立了合作关系,那就不能总是恨不得对方立刻倒霉得死掉了。终于有了活着的希望的冉正仪的一言一行里的阴霾终于驱散了很多,虽然依旧不是艳阳天,虽然依旧有阴郁,但起码开始了雨转晴的状况了。他们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儿,等到水元初感觉到了困意,一天过去了,水元初就会吹灭蜡烛上床睡去了。但今晚半夜水元初很早就醒了过来。这次又是在噩梦中醒了过来。他又梦到那阴暗无措的场景。又梦到那仿佛无休无止的痛苦。虽说醒过来不会再为这些东西困住了,但刚清醒时因为恐惧和压迫而残存的全身酸软无力、冷汗大心跳加速和呼吸大起大伏的状况依旧存在,心里的那种想着只有有用才能好好活着的绝望与孤寂依旧在延留。被噩梦惊醒过来的时候很少是一点晨色都没有的,然而水元初今晚却是遇见了这少有的情况。完全的黑暗和寂静像个会吞噬人的怪物,阴暗的角落里随时有个能吃人的恶鬼出现。可是如果想活着……如果想活着,就要面对这些东西,就要走进那黑暗之中。为什么要这样呢?不走不行吗?水元初从喉咙到鼻子那里都凝结了难受的涩气,那涩气随时可以蔓延到眼睛那,然后刺激泪水流出。这种感觉真的是好难受。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个人来救救他。千篇一律的黑暗,模糊了时间与空间,让人不知置身何处。在这越来越压抑的阴森可怖中,有个总是平淡寡味的女音带着嫌弃的语调说道:“你又做噩梦了?”平淡寡味的音调好,嫌弃的语调好。不是歇斯底里的真相,也不是甜美诱人的假象……水元初像是在不断被水淹没中终于抓住了浮木那样,立刻找到了点支撑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在那四周无边无垠、下落也无穷无尽的深海里,他终于看到了一点光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水元初沙哑地问道。冉正仪撇嘴说道:“我哪里知道,不过距离你睡着的那一刻,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冉正仪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大概你就睡了一个时辰吧。”才有一个时辰,怪不得那么死寂、那么漆黑。回答了问题,冉正仪继续提醒水元初回答刚刚的提问:“喂,你又做了什么噩梦?”水元初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