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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面如冠玉书院的新任山长亲自出面,留下了她来。谢聿没有时间在书院逗留,不过就这么放她在学堂,也不放心。二人站在门口,他往里面瞥了眼:“来这的学子无非分成三种人,一种是寒门子弟,闷头只知读书十分清高,一种是名门望族目中无人,还有一种,是无需读书,纯纯来放风的。刚才那个,是第四种人,碰不得,也看不得,记住了。”今朝嗯了声,很好奇:“他是谁?”谢聿薄唇微动:“质子卫渊,闲来无事麻烦一个,学堂里还有他的近身侍卫,想活命就离他远一点。”他了解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事,还很识时务,是以放心。一听是质子,今朝立即沉默。她从来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被她列位自己人,才能在她的世界里放肆。谢聿将书箱给了她:“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去宫里有事,回来接你,若是迟了,你就在书院门口等着我。”早上阿娘也没有回来,府上没有车,顾今朝连连点头,应下了。谢聿安顿了她,匆忙离开了去。同谢聿说的一样,山长虽然留她下来,但是明确说了,她还需参加一个月之后的进考。之前因退考一事,整个书院怕也是没有谁不认识她了,从前在丙学多半都是玩闹,冷不丁到了甲学来,还有些许不适应。一间学堂当中,寒门子弟少之又少,但少不代表没有,能有三五个人,他们常在一处说话,剩下多半是名门望族出身,她被谢聿送进来,无人注意,没谁上前来说话。夫子安排她坐在后面旁听,这样也好,顾今朝背了书箱坐了最后面的位置。其实京中多俊男,尤其书院当中的小公子们,多数还没有世故起来,少年英姿,各有各的姿态。之前她看见的那个少年,在她的斜前方。进门时候,之所以注意到他,也可能是那一回眸,他眸光当中带着些异色,好奇才多看了一眼,走过他的身边,能见他颜色,当真柔美。他身穿异服,虽然发饰与本土人没甚两样,可耳边的耳饰似乎昭显了他的不同。顾今朝从小和小子一样,走路生风,动作之间向来潇洒,自带三分英气。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轻易佩戴饰品,生怕别人多想,此人刚好相反,男生女相,天生异瞳,偏还带着耳饰,美得野,美得放肆,可你要说他是女子,怕是无人相信。因那一双眼,邪气得很,分明是少年之色,一举一动之间,多有笑看风云的姿态。不多一会儿,钟声响起了,夫子来上课,堂中顿时鸦雀无声。顾今朝在下面所学之处,多半是靠秦凤祤,至此才听上一堂真正的大解,她心无旁骛,也不出头,静静坐了后面悄无声息的。这间学堂,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钟声响起的时候,夫子先行离去,顾今朝低头默书,聚精会神地。正是在心中默念,纸上突然暗了一暗。她笔尖一顿,抬眸。前面的少年回过头来,正探头看着她写字。他眉清目秀,偏是个光头:“了不得了,我竟然坐了顾今朝的前面,看来夫子待我真是不薄。”之前没有注意到,顾今朝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你认识我?你是?”光头整个人都转过来面对着她,还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书院当中,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左侍郎府上的小和尚,陈长生。”他穿着打扮同平常人一样,只是光头看起来突兀了些。今朝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对他笑笑:“长生,你这名字起得好,名姓之中已有命数,我看你福泽深厚,定是个心善的好人。”话音才落,一声嗤笑在前面传了过来。顾今朝循声望去,却不知是谁才笑的,她环顾一周,似不以为意,依旧低头写字。陈长生双手合十还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今朝抬眼就笑:“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小和尚?”长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不是我说的,是我一小就是个小和尚,我阿娘说我生下来以后勉强能活,只有不断修好修善才能好好长大,是以一直在寺中常住,偶尔才回府一次,这次师傅让我来修行,没想到我也很擅长读书……我听说过你的,没想到你人,人生得这般好看。”话音落了,人脸也红了。顾今朝不由失笑,可她还未开口,前面又是一声轻笑。她抬眸看去,斜前方的那人,回过头来也看着她。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吧嗒吧嗒地打在手心,那双妖冶的眼中,都是点点笑意,她谨记谢聿的话,不想惹事,只礼貌地点了下头,随即别开了眼去。陈长生头也未回,只压低了许多声音:“别理他,他邪门得很。”说着又高声念了几声佛号。忍俊不禁,今朝抬头看了一眼,嗯了声继续写字。片刻之后,前面不知谁叫了陈长生,他转身离去,大步向前,才一转身,不知绊到了什么,差点一头扎下去,幸好顾今朝眼疾手快,倾身一抓,拉住了他。不仅是她,窗边的少年也扶住了他另一侧胳膊。今朝先放手,仿若无事地低头。陈长生站直了,还心惊胆战:“多、多谢。”少年笑,拉着他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胸口:“小和尚,所以说,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小王的坏话呢?”陈长生顿时明白过来,不过碍于眼前人的身份根本不敢说话,只是低下了眼帘。少年声音也是好听,如沐春风一样的:“即使背对着我,我也知道你说了什么,小心点呀,小王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会报复的。”长生哪里还敢反驳,只哼哼啊啊地答应着。顾今朝都听在耳中,只当不知,片刻之后,前面又坐了人,她以为是陈长生回来了,也未注意,可一抬眼却是吓了一跳。少年沉沉目光正落在她脸上,见她惊吓,不由失笑:“怎么?吓着你了?你就是顾今朝?”今朝坦然点头:“我是,怎么了?”书院当中并无大小高贵之分,是以众生才能共处。她收好书卷,也目光浅浅,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少年笑,向前倾身:“我问你,你进门的时候看我干什么?”他与常人不同,不看他才奇怪的吧?今朝想了下:“不经意看见,没什么,如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少年扬眉:“你真是不听话,那谢聿是不是跟你说,不许你多看我一眼?还说要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现在他人不在,你还看?”顾今朝闻言顿笑,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她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