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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不是很好的嘛!”谢聿才流了些血,脸色略白:“今日留你一晚上,明日一早送你出府。”一碗又一碗的醒酒汤,喝得浑身发凉,卫渊站了起来:“世子这般冷漠,实在令人心凉,本王实是有心结交,怎的一推再推。我可不像今朝,说起今朝来了,听闻她从前与穆家二公子十分要好,今日人也回京了,中郎府正是热闹,她不会是才吃了酒,又去凑热闹了吧!”谢聿眸光如刃,垂眸遮掩几分,顿时起身:“时候不早了,让人送你去客房歇息。”卫渊见他站起来了,忙也跟了过来:“行吧,我去客房歇息,但是世子要把那把随身软剑送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谢聿往出走,他就跟了后面。时候不早了,到了客房门前,卫渊也是不回,非要那把软剑。那是谢聿身边之物,一再试探,也不知深浅。卫渊一人身处大周国土,总得探了底,找个屏障。于他而言,谢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一路吹着口哨,卫渊是赖子一样,随着谢聿进了他的屋里去,何老五看见他了,目光复杂,生生给人拦下来了,让他坐一坐。谢聿走进里间,床头上挂着那细软长剑,才走到边上,赫然抬眸。床上幔帐已经放了下来,里面暗黑一片。可即便如此,隐约也可见人影。他听着外面卫渊和五叔说话的声音,伸手将幔帐拉开了来,顾今朝怀里抱着个锦盒,显然是仓促之间躲上来的,她鞋还未脱,四目相对,见是他显然松了口气。卫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把软剑而已,世子不会这么不舍吧?”脚步声起,谢聿动作也快,他将今朝两只鞋脱下来踢到了床下,随即将她按倒,拉过被子盖住了,才又合上了幔帐。眼看着嬉笑间卫渊走过来了,谢聿伸手拿下床头软剑,转身迎上前去。软剑隔空扔了过去,再抬眸时,已有笑意:“一把软剑而已,送与卫兄了!”第98章盘丝洞啊冷风吹得人脸发凉,顾今朝顺着墙边跳进了世子府。她怀里抱着个锦盒,是之前给谢聿准备的新年礼物,因他在营地未归一直放在自己屋里了,这会儿见他闹别扭了,也没急着去追,先回家拿了礼物和阿娘的常备止血药,这才又骑马赶了来。大晚上的,实在不想惊动别人,进了府中就上了长廊,侧耳细听,前堂似有人声,今朝以为谢聿独自在府,没多想就走了过去。不想在门外发现是卫渊跟了来,赶紧躲避,一躲之下被何老五撞个正着。五叔将她带了谢聿屋里,可人才进去,谢聿与卫渊又跟过来了,卫渊本来就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可不想被他撞见,仓促之下躲了床上,幸好过来的是谢聿。顾今朝可是松了口气,卫渊这个阴魂不散的,似乎往这边来了:“一把软剑而已,世子不会这么不舍吧?”她蓦地抬眸,还是谢聿动作飞快,先脱了她鞋子踢到床下,又拉过被子盖住了她。幔帐重新合上,她能听见谢聿的声音,还带了低低的笑意:“说的是,一把软剑而已,送与卫兄了!”卫渊似是拿了软剑,还十分好奇,问东问西的。随着脚步声的渐去,说话声音也渐低了起来。顾今朝轻手轻脚地把锦盒放了枕边,估摸着谢聿要回京了,这两日没日没夜地雕着木雕人影,总算在他回来之前做好了。她是真困了,才在天香楼喝的酒,虽然没醉,此时心神放松,裹着谢聿的被,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道,慢慢闭上了眼睛。起初还能听见外面的谈话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卫渊拿了软剑,还有心与谢聿促膝长谈,可惜谢聿耐性渐失直接给人撵了出去。时候不早了,何老五给打了水来,谢聿洗漱一番,才回了里屋来。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走了床边来,站住了:“他走了,出来吧!”没有回应,顾今朝一动未动。若不是侧目还能看见床下她的鞋,只怕要怀疑她已经不在床上了,一把拉开幔帐,谢聿上前一步,才要将人叫起,一低头怔住了。这个没良心的,已经睡着了。回身坐了床边,谢聿将枕边的锦盒拿了起来,打开,里面摆着几个木影人,从衣着服饰上能看得出来,其实是两个人的不同动作。一男一女,都眉清目秀,一人头戴发冠,较高一些,一人做少女打扮矮了一头,他们的共同点是腰间都有匕首饰样,很明显,这是做的他和今朝。谢聿低着眼帘,心生欢喜。小人手臂关节都能动,伸手摆弄了两下,盒子里一个小药瓶掉了床上,正摔在其他小人身上啪嗒一声。顾今朝蓦地睁开了眼睛。她才还在梦中,梦中阿娘和姑姑都不在,只她一个人,不知怎么了,谢聿过来找她,还是生了她的气,怎么追也追不上,怎么喊也不站住,心里一急摔了出去,明知道是梦却睁不开眼。她能感受到身边坐了人,可被梦靥住了的那种滋味真是动弹不得。好在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这就真正醒了过来。谢聿垂眸:“醒了?”今朝才在疲惫当中醒过来,嗓音顿哑:“不生气了吧?”他合上锦盒,随手放了枕边:“你说呢?”顾今朝心底孤寂一时还沉浸在梦中,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伸手就将他颈子环住了:“阿娘和姑姑都不在,好歹还有个你,你要是再同我怄气,那可真个是没意思了。”纵然千般不甘,万般恼怒,也只能压了心底。谢聿身后抚在她背上,让她靠了自己肩上:“我以为你会更在意他。”今朝坐直身体,挣脱了他的怀抱,她拿了身边的小药瓶往前凑了他身边来:“我回去给你拿药,还有新年礼物,这药是我阿娘的独家秘方,止血很好的,礼物我做了好几晚上,就等你回来送你呢!”说着拉扯着他的衣衫,想看他伤处,只字不提穆庭宇的事。谢聿按住她手,不叫她动:“你可要知道,碰了本世子,可就沾不得别人了。”顾今朝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快让我看看伤口!”她口气不大好,这此时横眉立目的,其中言语之间对他多有担忧,对着他发了脾气的,要比小心看他眼色要令人欢喜得多。谢聿解开腰带,将衣衫打开,露出了腰腹上的药布。本来就是草草换的,血迹又晕染开来,今朝不由皱眉,轻轻揭开了药布来。伤处又流出血了,她将止血药敷上,重新给他缠上药布,一圈一圈的,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