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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见永平侯,心情极其复杂。如今永平侯府是式微,但永平侯夫人娘家在朝中却如日中天,能与当朝首辅陈阁老旗鼓相当。他心里明白,他二弟是陈首辅的人,但他还是做出了讨好跟陈首辅站在对面的杜家。他如此做,也是因为他二弟都当了京官这些年,竟是没让自己也跟着添光。他再不给自己找出路,怕就一辈子都进不了京去!他挺而走险了,却不想这才与杜家亲密几分,永平侯府的小公子就遇到刺杀一事,他这一州的父母官什么都查不到。沈大老爷如何能不心焦。沈大老爷恨不得这条路长一些,然而再长的路也该有尽头,在他忐忑中,东院仍是到了。下人前去通报一声,沈大老爷就被请了入内。永平侯今日穿了件箭袖的袍子,大刀阔斧的坐在太师椅中,即便不说话,身为武夫那种气势也直逼人。沈大老爷咽了咽口水,朝他揖一礼,又向坐在边上的永平侯世子见礼。永平侯和颜悦色的让他坐,他又是好一番推辞才坐下,更是紧张得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永平侯世子是个心急的,张口就问:“沈大人可是查清楚地批人来自何方?”沈大老爷噎了噎,一脸惭愧地站起来道:“世子,下官什么都没有查到。下官无能。”其实这个答案永平侯府一家人都早有准备,不过是要确认确认。他们永平侯府也不是吃干饭,都才能查到那批人是来永平侯三四日,除了这点,自哪来的逃哪去了也一无所查。沈大老爷说罢,又是深深一揖,欲想再装装可怜。永平侯却先开了腔:“沈大人不必自责,左右承儿没有受伤,过去了就过去了。”啊?沈大老爷满腔的话语就卡在喉咙里了。永平侯就那么轻易不生气了出事那日,永平侯看人的眼神仿佛都能将人撕成两半似的。沈大老爷不知道永平侯的转变出自什么,到底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怪罪他就好了,那样他还能有要会与永平侯世子说说他过两年任期满的事。沈大老爷揣着不安的心情来,走时高提的心却是稳稳当当又落回肚子里了。他离开后,永平侯世子也有些疑惑,看向老父亲:“儿子还以为父亲会让沈大老再查查呢。”哪知是轻飘飘说两句就让人走了。永平侯笑了笑,端茶喝了口:“沈家的事你现在还不必要知道,但你和沈大交好可以,却不能向他许诺什么。”沈家三兄弟明显面和心不和,沈大以为他不知道沈二是陈首辅那派的?沈三又是个深藏不露的,明明和自己是同门师侄,也没有阻拦沈二交好陈首辅。沈家的事,他们还是不参与的好,不然,他也不好向他那师兄交待的。永平侯在家中说话从来说一不二,永平侯世子受教,连连应下,也不再多问转而道:“刚才就想与父亲您说,京中那边来了封信,确实是出事了。”说罢将信从怀里取来,递了过去。老人接过信,目光变得幽深,出事了。自然是出事了,不然他们杜家又哪里会暴露,只是究竟哪处出了纰漏。永平侯接过信,看过内容后,久久陷入沉思。今日沈家家学的先生告了假,学生们都放假一日,琇莹一大早就被沈琇莞拉到二房,非要一起做什么莲子糕。琇莹推辞不过,只能到二房装装样子,和几位小萝卜头一块儿揉面。冯氏见过管事回话,也到二房来窜门儿。一进院子就见到院子葡萄架下摆了和大长案,还放了冰盆,孩子们都在案边上,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米面。“你们这是做糕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掉进面里头了。”冯氏笑着打趣,尤氏迎了出来,捏着帕子也笑:“左右让他们图个乐子,只要不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沈琇莞听出了娘亲在嫌弃她话多,小鼻子冷哼一声,继续揉着面团子,准备涂好油上模子定形。琇莹抬头喊了声娘亲,认命的捏着手里掺了花汁花瓣的面团。她这堂妹还说蒸出来就试试好不好吃,她得为自己负责,他们几个做的,肯定能把自己毒死!两妯娌见孩子们玩得欢,就相携着进屋说话。尤氏已经决定要到京城去,只是还没寻到机会与沈老太太说这事,昨儿冯氏与崔家起了冲突,她略有耳闻,免不得关切起这事。冯氏简单说了结果,尤氏一脸解气:“就该这样,往前都是大嫂你太好说话了,这样,崔氏也不用再怕了。”只要是有关于妾室的事,身为正妻的思想总是统一的,谁敢冒头掐死谁。尤氏也是有能耐的,不然二房这后院哪能这般安静。妯娌俩说了会话,外边的孩子们都将面团子也填好了馅儿,可以下锅了。沈琇莞仰着头让丫头擦去脸上的汗,停了大早上的嘴又开始歇不住,开始巴拉巴拉。她昨儿听说了沈琇怜跪晕,少不得跟琇莹打探内情,听完后又开始发挥她的八卦才能,跟琇莹说起家中哪个仆人又犯了什么事,哪个仆人好事将近,哪个仆人一家子婆媳不合。琇莹听得直咂舌。她究竟是在哪儿听到了这些的?!好不容易熬到用过午饭,蒸好的糕点也凉了,晶莹剔透的,中间朱红的豆沙陷儿看着也喜人。琇莹立即找了个非好的借口脱身。——她要送糕点给三叔父偿偿。她说完提着食盒就跑得飞快,芷儿与屏儿跟得直喘。沈琇莞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不满足地抠着门缝儿嘟囔:“三叔父总冷着脸那么可怕,怎么大jiejie还往前凑,我还有一堆事儿没告诉她呢。三叔父那儿哪有小道消息来得有趣。”琇莹可不知堂妹在念叨自己,高高兴兴冲进沐羲院,却被四宝告诉她三叔父正在见客。三叔父有客人,还真是少见。琇莹想了想,将手里的小食盒举起来给四宝看,“我安静地到书房等三叔父。”四宝知道她常呆在沈君笑的书房,倒不对她避讳什么,就点了点头。琇莹便绕过花厅,走过的时候却是隐隐听到里面透来的一句说话声。“那李庆昭如今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