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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而后没好气解释,“我哪里知道你跟周家二娘子……你竟一早喜欢过周家二娘子。”声音越发地低了,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毕竟,上一世她从不知这件事!薛戎转身,心道与眼前之人从未见过,却不知她如何放言说爱慕自己?害他与他的珠儿彻底地有缘无分。他真气恨啊,这个莫名其妙的沈连城!“你跟我来。”他冷冷看她一眼,重新迈开了步子。沈连城紧紧跟着他,一直来到武成侯府前院一株老樟树下。这里阴凉、僻静,离侯府正门也近。薛戎沉默了许久方才正面沈连城,毫不客气问她:“你找我究竟有何事?这次尽数说清楚,尔后便不要纠缠了。”“前两天我让你到西城门外的破庙一见,你是故意推辞对吗?”沈连城很想确定这件事。薛戎是从父母那儿听了些风言风语的。为此,沈连城突然问他这件事,他倒有些惭愧。“我不知会发生那种事。”果然是故意推辞!凭着他一身武功,那天若是他去了,她也不至于会被陈襄掳走。自然,这件事怪不上他,但沈连城心里,到底还是为这种阴差阳错感到了些许不痛快。她于心中苦笑,直言问他:“你对我……毫无好感?”上一世说爱慕自己,愿为自己放弃身份和前程的人,这一世却并不认识自己。她多想有什么办法,让他和自己一样也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啊!告诉他上一世他对自己的爱吗?她只要一开口,他便会把她当疯子撵出去吧。“若只是为了说这句,那你还是请回吧。”好感不好感的,薛戎谈都不想谈。“绝不考虑?”沈连城深知,多说旁的都是无益。“沈大娘子不洁之身,还哪来的底气问我这种问题?”薛戎突然而来的狠话,重重地刺激了沈连城的神智。他还道:“便是我会考虑,你之污名,也是进不了我侯府大门的。”听言,沈连城的脸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难受。上一世他爱她,即便她人尽可夫,他也不曾抱怨一句!现在,为了把她推开,他竟口出恶言了。如此恶言,沈连城断断不能承受。她哂然而笑,轻吐字句,“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罢,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反身朝侯府大门的方向走了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薛戎再三回忆从前,怎么也想不起沈连城三个字。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冷峻的面庞,映着随风摇曳的树荫,许久没有动静。沈连城气愤地告诉自己,前世没有的姻缘,这一世……既是如此,她也不要热脸倒贴,苦苦强求。她的脸色是异常难看的,吓得青菱和玉荷半句也不敢问,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直至她坐入轿中,二人才交换了一下眼色。玉荷更是对着武成侯府,作势啐了一口。回到太傅府,早间那位苗疆老者又来了。他手里拿了三个药瓶子,分别是七日毙以及七日毙解药,还有欲蛊。他面色欣喜,非要见沈括和沈连城不可。“欲蛊本是九大不可化解蛊毒之一,因了娘子一言,老夫回去做了好一番研修,竟发现这三个瓶子里的蛊,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老者一脸神秘,将手里的三个瓶子放到了桌前案几上,并拿了两个空杯子摆好,而后向沈括和沈连城招了招手道:“沈大人,沈娘子,你们都过来看。”☆、第026章:轻浮苗疆老者先在一个茶杯中先后倒入七日毙和欲蛊,随后又在另一个茶杯中先后倒入七日毙、欲蛊和七日毙的解药。约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第一个茶杯里全无变化,第二个茶杯却是像烧开的水一样滚沸起来!滚沸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之后,杯子里的液体却是越来越少,最后化作了一块黑乎乎的膏状物,唯有上头少量液体还浮于表面。“看到了?”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看一眼沈括,又看一眼沈连城,“三者先后放入杯中,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化为此物。而这黑色的膏状物对人体全无害处,唯有上头这透明液体,是为没能完全灭去的欲蛊。”无需老者点明,这透明液体,便是沈连城前天yin欲之行大作的根源!因为是极少极少的遗留,所以那一次便随着yin液排出了。“原来欲蛊,也并非不可解除之蛊。”老者一进门表现欣喜,正是因为这个。转念他又觉得在沈连城跟前表现得太过得意有失妥当,忙敛了笑,露出一些凝重之色道:“沈娘子倒是歪打正着,免了这欲蛊继续在体内作祟。”他言外之意,是沈连城应该感到庆幸才是。的确如此,沈连城的确是庆幸的。毕竟比起上一世,她现在只是失了处子之身而已。不过,此刻的她却是高兴不起来。毕竟,薛戎明言拒绝了她,而且用那样残酷的话语,伤害了她。她是有些恼的。沈括打发了苗疆老者,见沈连城不高兴的样子,便劝她道:“事已至此,阿蛮你就不要把那件事记在心上了。大家不说,那件事,便可当成是一场噩梦。所幸,知道的人也并不多不是吗?”“可武成侯府偏偏知道了。”沈连城呢喃出声。“武成侯府?”沈括莫名,不知孙女如何提到这家门户。“无妨。”沈连城突然冲沈括绽开了一个无所谓的笑颜,利落起身,告辞了祖父,这就要回房去了。沈括看她乐观豁达,心下便松了松。至于武成侯府,他倒要派人打听打听,这家人是如何知道孙女的秘事的。翌日一早,沈连城当真作别太傅府,携了越石和幼度两位面首,坐上了回临安城的马车。长兄沈庆之一直送她到城门口,依依惜别之时,却有着更多说不出口的言语。他虽不具体地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那两个面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沈连城并未告诉他,两个面首的存在,不过是掩“陈襄”耳目。“大meimei一路保重。”怀揣着疼惜和怜悯,他唯有这句话,再不好多说旁的。“长兄好好努力,争取考一个好功名。”沈连城勉励他。沈庆之心头一震,想了想终于吐露自己的决心,“我会的。考取功名,挣一个前程似锦,来日护大meimei一世周全。”沈连城点头微笑,有他这句话,她便是多了一重依靠。终须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