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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了足有一个时辰,这才高兴做辞。临走之时,他还不忘问一句,“怎么本王入府也有一个时辰之久,也不见尊夫人露面?可是路途奔波,又加之天气炎热,身子不适?”“内子不知王爷要来,趁微臣上朝之时,一早去了太傅府。”“原是如此。”宇文衍笑着,忽而压低声音,“本王听闻,你在南洲时,纳了一青楼女为侍妾?确有其事?”陈襄尴尬地笑了笑,却是没有作答。“尊夫人也不等你,一早独自回了太傅府,怕是觉得委屈了。”宇文衍不知内情,不禁拍了拍陈襄的肩头,替沈连城抱不平,“尊夫人心高气傲,你可要守好了。”他这样关心他的家务事,陈襄倒有些意外。送走他之后,他也便出发,意欲去太傅府接沈连城回家,也好拜见拜见沈太傅。来到太傅府,沈括却告诉他,“阿蛮刚走,一盏茶的功夫。你们怕是在路上错过了。”陈襄听言,当即想辞别去追。沈括却道:“既然来了,就陪老夫说说话吧!”他喜欢与陈襄说话。目前的朝局,他也想与之探讨探讨,更有些事,他想提点他一二。而他都这样开口了,陈襄自然不敢违逆,于是留了下来。沈连城回家府的路上,恰遇上了李霁。不,应该说是李霁,在她从太傅府回陈国公府的必经之路,等她。他期待这样的“不期而遇”,已期待许久了。阔别数月,她的样子,仔细看显得瘦了些,也略黑了些。只不过,那倾城之姿和美丽的容颜,一点没变。还有那看到自己时清冷的眼眸,和离之后,始终是那样,让人心生愤恨,而又无比失落。沈连城与他,自然没有话说,便是这样的偶遇,她也全当没看见一般。她对他,已经连一个“礼”字都不讲了。见状,李霁瞥了身后阿则一眼。阿则看了眼色,当即上前拦了沈连城的轿舆,不可一世道:“这是哪家的,见了大将军,还不落轿避让?”玉荷不服气了,当即上前,话里带讥道:“你家大将军好大的威风!一般人家见了,落轿避让还说得过去。难道堂堂国公夫人见了,也要避让么?更何况,我家女公子还是王太妃的外甥女,天子亲命载入史册的女功臣?”李霁方才走近沈连城的轿舆,面无表情道:“好久不见,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与你无话可说。”沈连城坐在轿舆之中,看也不看他一眼。李霁突然弯身凑至小窗前,压低声音道:“我能让天子不废他天官府太宰一职……”话音未落,身后洪祁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要他退开,“还请大将军自重!”李霁直看沈连城,沈连城也侧眸回看了他。须臾之间,沈连城已做下决定,吩咐洪祁道:“找个清雅之地,我与大将军有事相谈。”“女公子……”洪祁只怕危险。李霁退开一步,英姿挺拔道:“京都新开了一家酒楼,那里的烤鸭,堪称一绝。现在正是饭点,我带你去。”“去十里亭吧。”沈连城可不希望,有谁看到她与前夫在酒楼吃什么烤鸭!这个时辰,十里亭定然没什么人。“杨柳巷,含香楼,我已定下雅间。”李霁却道,“我先行一步。你到了,阿则自会引你进去。”☆、第342章:互相羞辱陈襄走后,玉荷和洪祁忙都劝沈连城不要去什么含香楼,赶紧回府才是要紧。沈连城思虑了片刻,却还是决意过去。她道:“青天白日的,又在杨柳巷的酒楼里,他不敢对我无礼。”“女公子,他可不是从前那个李世子了!”玉荷仍是劝。“先去吧!你们再见机行事。”沈连城执意。玉荷洪祁相顾看一眼,也唯有听吩。李霁在含香楼定的雅间,陈设清雅,不像个吃饭的地方,倒像是个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谈弄风月的好去处。阿则引着沈连城一人入内,将玉荷和洪祁等人都拦在了外头。九月中旬的天气,尚且有些炎热,为此,屋内还摆了两个冰盆。沈连城一坐下,便感到了通身的凉快。满桌的菜肴,其中一只片好的脆皮烤鸭,最为惹人眼目。李霁示意沈连城入座,一言不发,只不紧不慢地用薄饼包了一片烤鸭,放了几根切细的葱段子,蘸了酱,而后递到沈连城跟前,温声道:“你尝尝。”这样的举动,如同他们还是夫妻时一样。沈连城厌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绝无要尝他递来的烤鸭之意。他举在她跟前,举了半天,终于失望地收回,送到自己嘴边,没滋没味地轻咬了一口。沈连城紧抿双唇,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打算。李霁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口闷酒,方才回看了她,问道:“不感谢我吗?南洲长堤溃堤一案,是我帮了他。否则,你们恐怕现在还在南洲城,找着不可能找得到的证据,试图为荣亲王洗脱那欲加之罪。不过……”话锋一转,他讽刺地笑了一下,“我倒没想到,你答应得那样快。”他没有想到,沈连城为了陈襄解决南洲长堤溃堤一事,竟那么快答应白芷的条件。以至于他派赤风赤羽出去一趟,都显得多余了。他没有想到,过去那个连自己的亲妹都容不下的人,如今竟容得一个艺妓入室夫家为妾。他本以为,结果会是陈襄自己为了荣亲王而做下选择,而她,只有伤心的份儿。沈连城自然知道他心里的龌蹉想法,不禁发笑,“你以为白芷入室陈国公府,就是一辈子有了归宿么?你对你这故交旧识,也不过如此。”“在宁城时,我并非喜欢去青楼,只是那边的朋友常常约着一起,又加上白芷只是艺妓,才走得近了些……”李霁竟然解释起来,好似是怕沈连城误会自己年少时是个怎样的浪荡子一般。自然,解释到这里,见到沈连城眼底的冷漠,他就发现自己莫名而来的解释,有多可笑了。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转为一声嗤笑。旋即,他才接了沈连城的话道:“是不是一个好归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与她行过周公之礼,终归是背叛了你。你不是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吗?想必,尔后的每个夜晚,你都会想到他与别的女人欢i好时的场面吧?”沈连城忍不住又笑了。待到平复好笑的心情,她一本正经地问他:“我与你还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