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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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空中阴云密布。 一家餐厅的不远处，余生坐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面包正小口小口的吃着。 而这条街道上，此时也是行人密集，有许许多多的人进出。 他们的情绪不同，但几乎所有人都无比的淡然。 似乎是天元府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知道。 又好像是天元府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隐隐有所感应，但他们却不曾在意。 余生眼睛不时看向周围路过的人，他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他始终按照细嚼慢咽的方式吃着面包，眼睛几乎从未看向过不远的餐厅，但注意力却又始终在那餐厅之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街道上行人不曾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让这一条街道显得更加的热闹起来。 “小家伙，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 就在余生耐心等待着什么的时候，一道显得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了起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朴素，但给人一种极为温暖气质的白发老人看着自己。 他的笑容，让人很安心。 “谢谢。”余生很有礼貌的对老人说了声谢谢，然后垂下了小脑袋。 老人见此，慢慢的走到了余生的身边。 他也一屁股坐在大树下，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枯黄的树叶拿在手中，轻声道：“小小年纪，就算是遭遇了再大的委屈，如果没人倾诉也最好憋着，等有足够的底气时，再把所有的委屈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老先生是什么意思？”余生有些茫然的看着老人。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个老人，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老人。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事情。 “果然还是个小家伙啊。”老人忍不住感慨和怜悯的笑了起来，随即又轻声自嘲道：“也对，你这样的年纪，没人教你什么，你又能够懂得什么呢。” 说着，老人抬手想要去摸摸余生的头，不过见他比较警惕，他又缓缓把抬起的手给放了下来，轻声的对余生解释了起来。 “你太小了，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哪怕你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你依旧很紧张，而且你的双眼里蕴含着仇恨。” “这条街上，你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个遍，而且看了无数次，可独独没有去看那一家苏式餐厅。” “……” 老人极其的有耐心，一一指出了余生的不足之处，他每说出一句话，余生的表情就变得惨白一分。 但是他的双眼里，始终带有一股倔强。 老人解释完后，又笑道：“你的目的，那个苏式餐厅应该早就知道了，但你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搭理你吗？” “因为我只是个小孩？”余生茫然的摇着头，好似自我解释道：“所以他们觉得我很弱很弱，根本就懒得搭理？” “怎么可能呢。”老人无声的笑了出来，言语之中略带复杂道：“在这个时代，只要脑子不是有毛病，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不论大人小孩，不论男女老少，其实都是有威胁的啊。” “那是怎么一回事？”余生细心的请教起了老人。 他还小，但这不是他什么都不懂的借口。 现在，自己就是个无家之人。 他想要活下去，那么就得学会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如果无法适应，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亡。 “因为啊……”老人感慨着的看着街道上不停来去的人们，眼神温柔道：“有许多叔叔阿姨在保护你呢。” 余生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起来，可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老人话里的意思，自然也导致老人所说的，与他所想的根本就不在一处。 而余生和老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交谈到这里时，余生的身上有丝丝无法被察觉的意识力量突然剥离了出来。 那丝丝意识力量缓慢升空，在上百米的高度停了下来，化为了齐修的身影。 只不过极为的模糊，模糊到与整个天元府阴暗的天空好似融为了一体。 低头，看着余生所在的那一条街道，齐修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丝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通过老人那番话，齐修这才注意到，进出那一条街道上的人，不论是进来之时还是离开之时，都会有意无意的看余生一眼。 而他们，在进入或者离开街道时，都会有意无意的经过余生的身前和经过那一家苏式餐厅。 他们，就好像极为的有默契一样，分为了两座人墙，堵住了苏式餐厅…… “这地方，邪门啊！”轻声的感慨了一声，齐修的这一缕意识力量忽然在整个天元府流转起来。 这一转，他又发现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天元府内，虽然有许多看上去无家可归之人，但他们除了穿着朴素一点外，精神面貌却半点不差。 也有一些类似余生一样的小家伙，无论是在人流涌动之处，还是在人烟稀少之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始终会有人驻留。 那些人，因为情绪从不掩饰的原因，看上去就好似十足的恶人，但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暖…… 当这一缕意识力量近乎把整个天元府都观察了个遍后，齐修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元府，确实有不少藏污纳垢之地，但也有无数别人想象不到的纯净之地。 这地方，黑暗与光明并存。 但世人只看到了这里的黑暗，却无视了光明。 这里的人心也近乎是两个极端，有纯粹的恶，也有不讲理由的善，有极致的冰冷，也有毫不讲理的温柔。 “恐怕，得重新定义这里了。” 意识力量悄然的回到了余生的身上，远在四合院内的齐修心里不禁对天元府有了重新的定义。 甚至，他大概猜得到天元府孕育的东西到底有多少了。 也大概猜得到天元府孕育的东西有一些什么能力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基本都能够猜得出天元府孕育的东西，到底还有多久能够彻底孕育出来。 因为这一切，其实都能够从天元府的种种找到答案。 只不过无数人，乃至神灵，都无视了这一个答案……万朽夜的神灵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