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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暇时抚弄一番罢了,阿潋心不在此,所奏之曲皆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更别说其中三昧了。”

季惠妃嗤笑:“装模作样。”

复又正色道:“如今谢贵妃逝世,你不该在宫中奏乐的。”

魏潋起身道:“儿一时忘了,以后定会注意。”

复又看着季惠妃的脸道:“如今皇后被废,阿娘怎么好似不太开怀。”

季惠妃坐下,为自己和魏潋各倒了杯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要开怀的,依皇后的性子,注定长久不了。”

魏潋接过茶,低头道:“是儿浮躁了。”

季惠妃看着魏潋温声道:“你不过十四岁,不必对自己多加苛责,以后多加注意便是。”

魏潋听了季惠妃的话微微一笑,复又想起什么,问道:“饵虺出自北庭,会不会对舅父有什么影响。”

季惠妃缓缓转了转茶杯,神态悠闲:“自是会的,我一会就给阿耶写信,让他上奏为大哥辞去北庭节度使一职。”

魏潋愕然:“为何?北庭为一方藩镇,镇兵甚众,为何要辞。”

季惠妃摇头,阿潋虽天资出众,但到底还是少了历练,看事情还不深刻,季惠妃为魏潋解惑道:“北庭都护府坐镇一方,对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好差事,对季家却不是。北庭外有突厥,内有安西,且与长安相距甚远,若是生乱定是鞭长莫及。”

魏潋疑惑:“即使如此,舅父自先帝之时便坐镇北庭,二十余载,难道就没有机会辞官吗?为何非要等到今日以罪人之态请辞。”

季惠妃眉眼里藏着讽刺:“自是辞过的,还辞了三次,可陛下心里不知怎么想的都没准。”

魏潋低头抿了口茶:“许是阿耶无人可用吧,又或者……阿耶心里仍念着旧情。”

季惠妃讽笑,眼中泪光一闪而过:“旧情?他若是念着旧情,便是让大哥在长安当个小小的校尉也比远走异乡好呀!我上一次见大哥还是三年前,那时大哥和阿耶站在一起竟像同龄人一般,可见大哥受了多少苦。”

魏潋默然,静了一会儿,魏潋安慰道:“阿娘不必伤怀,舅父现在也快回来了。”

季惠妃缓了缓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温雅从容,对魏潋道:“陛下对季家的忌惮有一半来自军权,等大哥卸了职,阿耶再学着谢珏般韬光养晦,太子之位你或许有一争之力。”

魏潋听了倒是极为从容,微微摇头:“不论阿耶还忌不忌惮季家,皇位他都不会传给我。”

季惠妃挽袖,为魏潋添茶:“那也不一定,你是诸皇子中最为出众的,这一点朝中众臣也看得见。”

“阿潋放心,即便他不立你,你也会是大夏今后的帝王,不过就是麻烦些罢了。”季惠妃缓缓将茶壶放下,理了理袖子,看着魏潋道。眼中皆是傲然与自信。

魏潋看着季惠妃,良久,勾唇一笑:“是。”

————

距离谢贵妃离世已有七天,宫中还是一番凄风苦雨的风貌,每吸进一口气沉闷的。而魏灏处却是极为热闹的。

“殿下,您不能去呀。”魏灏的心腹内侍拦在魏灏身前劝道。

魏灏狠狠将他往外推,口中气道:“为何,都七天了!你还要拦我到什么时候,我难道连自己的阿娘都见不得吗?”

内侍跪下抱着魏灏的腿道:“可这是是皇后殿下吩咐的呀,她这样说定是为了您好,您难道连您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魏灏听内侍此言,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喃喃道:“阿娘为何这样说,是嫌弃我无能,帮不了她,所以不见我吗?”

内侍见魏灏失神落魄的样子,忙劝道:“自然不是,殿下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您呀!只是您去了会惹陛下不喜。”

魏灏恨道:“阿耶本就不满意我,我去与不去有何差别。况且,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在意的人,不是更惹人厌吗!”

内侍扶魏灏坐下,沉声道:“您能忍住不去看殿下,不是惹人厌,是冷静理智,而皇位本就是要一个理智之人去坐的。”

魏灏嗤笑:“皇位?怎么可能,阿娘是皇后时阿耶都没立我为太子,更别说如今了。”

内侍靠近魏灏耳边道:“皇后今晨令奴才传话给殿下,她说陛下是个凡事都要掌握在手中的人,您若是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庸懦听话些,能当上太子的或许便是您。”

魏灏握拳:“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的人,怎么当得了太子。”

内侍跪地,看着魏灏轻声道:“可只有您当了太子,才能坐上皇位,只要您当了皇帝,殿下就是太后了,就能一雪前耻了。您便是为了殿下也要努力去争,去做一个能让陛下满意的太子。”

魏灏的手张开,又缓缓握起,极为用力,手上青筋毕露:“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今天连背景板都没得当~~

岳山是古琴首端凸起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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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皇后

甘露殿

因着谢贵妃离世,皇帝恐魏熙无人照顾,便将魏熙养在甘露殿。虽前朝后宫颇有微词,但这到底是皇帝定下的事,又有太宗的先例,倒也无人敢在皇帝面前说什么。于是魏熙就这么在甘露殿的侧殿住了下来。

原本服侍魏熙的宫人也一跃成了甘露殿的人,不过宫人们倒没多欣喜,原因无他,只因皇帝殿中规矩甚多,自是没在昭庆殿中自在的。况且如今谢贵妃虽已经下葬,皇帝和魏熙却依然是不甚开怀的,宫人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伺候不当,惹了陛下和公主不喜。

因着魏熙近日食欲不振,含瑛每日便亲自安排魏熙的吃食,小心照料着,生怕魏熙再熬出病来,回到甘露殿便见捧着各种洗漱之物的宫婢们候在门外。

含瑛心中疑惑:若是以往公主这个时候也该起了,今日都这个时辰还未起身,可是病了?

含瑛上前对领头的宫婢问道:“公主为何还未起身,可是有什么不舒坦?”

领头的宫婢屈身回道:“奴婢也不晓得,倒是没见擒芳jiejie令人宣太医,许是皇后下葬,公主一时累着了,便多睡了会儿。”

含瑛点头:“那我去看看。”

含瑛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向内室张望,见魏熙仍在床上躺着,便回身关了门,走至擒芳身边轻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不适,怎地还未醒。”

擒芳红着眼睛道:“我方才看了倒是没发热,许是娘子昨日下葬,公主心里难受便多睡了会,你别扰公主,让她多睡会,这些天都熬瘦了。”

擒芳话音未落,便见魏熙睫毛轻颤,缓缓睁了眼。

擒芳和含瑛见了要服侍魏熙起身,却见魏熙一对黑沉沉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床帐,口中呢喃:“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