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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待雾气散去后,眼前的景象让她更疑惑。眼前有个荒废已久的亭子,亭子上边落了许多叶子。天色似乎正是夜里,却刮着北风,吹得她阵阵发抖。她心生疑惑,慢慢往亭子那边走去,却隐隐约约出现个身影。那身影瘦长,端坐在亭子正中央,脸侧对着她,却是像在看什么。她想靠上前,却一直觉得那人的脸蒙着一层一层雾气,朦朦胧胧,始终未让她看清楚。她站在那个人的正对面,虽然没能看清他的脸,但却很清楚看着那个人的动作。那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似乎是个男子,男人的手一直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小心翼翼来回摸着,神情焦急又带着期待。她心生疑惑,望了四周的一切,这里为什么……心底有种说不说的感觉,但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直站在男人的身旁。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人来,只有男人一个人孤孤零零坐在那里,男人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盯着前方。直到突然间,男子的身下出现涌现一片血红,接着她满世界看去竟是通天红色。她想张开说话,喉咙却一点也发不出声音。心里万分恐惧。她听到那男子突然大声尖叫,又笑又哭,就那样直直坐在那里,任血流满他全身。“妻主,妻主……”一声声呼唤,让她醒了过来。手本能地往身旁摸索,却摸到一层锦被。她睁开眼,向床里边看去。身旁一侧本来睡着的人不见了,摸着的空位还着师瑜谨身体的余温。她望了下天色,还黑着。这么晚了,师瑜谨到哪里去了?她披着衣,想起身,却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人在说话。好像是那莫儿和师瑜谨。苏瑞疑惑他们这么晚,为何行为这么鬼祟。她悄然起床,隔着帘子,瞧着房外小厅子里的人。师瑜谨正背着她,坐在木梨椅上,旁边是那莫儿。莫儿手上正端着一个熬药的小炉子。苏瑞想了想,虽然今天没叫人再熬汤给师瑜谨喝,但男人天性喜爱容颜,她想可能师瑜谨和白水心一样,经常喜欢喝美颜汤药吧。想到这,她便拉紧外袍,回房继续睡觉。第十章当苏瑞醒来时,便看到那嫩白的胳膊搂着她的脖子,那人的脸埋在她的胸前,正睡得香甜。她放开了搂住怀里人腰际的手,稍微侧开身,用手半撑起上身,听得师瑜谨轻吟一声。以为师瑜谨醒了,忙回过头望去,那人只是翻了□又继续睡去。苏瑞看他这样子倒是轻笑了声,俯下头,吻住了他香甜的薄唇,在师瑜谨喘不过气来时,苏瑞才终于放开了他。“妻主?”师瑜谨浓密又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下,这才睁开眼,脸上带着些醒来时的迷糊。但在眨眼间,朦朦胧胧的双眸却是很快散开了迷雾,师瑜谨清醒了些,凝望了她一眼,蹲起上身,从床脚那头下床。他低垂着眸子,披了件衣裳,连头发也没梳,便想走出去。苏瑞忙起床拉住了他。有些疑惑。“这么早,你想去哪里啊?我都没起身呢。”她本身的意思是想告诉师瑜谨接着睡。不料师瑜谨倒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像是恍然大悟,又转过身,从衣柜里拿出苏瑞的衣裳。苏瑞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有些好笑又无奈告诉他。她还不想起床,不用伺候他穿衣。本身也因为白水心从未早起过伺候她穿衣,她倒习惯了自个儿穿衣了。“告诉我,你刚才想去哪里啊?”师瑜谨好像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说却又想说,样子十分矛盾。他快速垂下眸子,缓缓道:“给老爷请安去。妻主你昨晚夜宿这里,今日我得去跟白夫郎请安去。”老爷。师瑜谨喊老爷,白水心喊爹。作为一个表面上的妾室,师瑜谨倒是安安分分守着这规矩。苏瑞凝视着站在床边,未穿鞋的白嫩之足踏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因冷而身体有些战栗的师瑜谨,对着他招手。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可怜到她有些心动又有些痛苦。男人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乖巧地走过来。她将他带着丝丝寒气的身体抱入怀中,侧过身,让男人的身体躺在床的里侧。她揉揉他的软发,将他的手裹在手掌中。“今日不用去了,至于白夫郎那边,你以后也不用再去了。今日安安心心陪我再睡会吧。”师瑜谨点点头,打了小小的呵欠,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处。苏瑞只是微微笑了笑。原来这男人还留着个小心眼。若她刚才没看错的话,似乎看到男人嘴角挂了个浅笑。趁着她还留在他房中,故意在她面前提到去白水心那边请安的这事。虽然他没说什么,也很乖巧,但正是这种乖巧中带着些委屈引起她的愧疚感。虽然她讨厌会耍心眼的男人,但是这本来就是她的过错。去向白水心请安这项,便是当初新婚那个月她被师瑜谨纠缠地厌烦时,一时脱口而出的规定。这规定,事后她便忘了。但是,本来就针对师瑜谨的人却把这事听见了心底。她那时虽是极度厌恶师瑜谨,但也没想过想怎样刁难他,有些时候早起,看到他站在白水心紧闭的门前站立了很久,她不是没有过后悔。但渐渐的,也麻木了。她微微眯了眼,轻轻拍抚怀中人的背,让男人更好地入睡。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按白水心的性格,他不喜欢她,是不会刻意去刁难有关她身边的人的。白水心这人是连理也懒得理她身边是否有别的枕边人的。为何会故意针对师瑜谨呢?前世,她对师瑜谨没大关注,也没思索这个问题,今日想想,却觉得白水心这举动实在让人万分惊讶。她起身的时候,师瑜谨还在房内睡着。她没让人吵醒他,自个儿独自去别处梳洗,便去用膳。意料之内,偏厅正端坐着个面上带着冷漠神情的人。见她走进来,只是略微抬了眉,低下头,动作优雅,安静地喝着暖暖的鱼粥。待她落座,才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昨夜可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