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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接别人电话。”很有小太妹的姿态。贺禹洵投来的微微讶异的目光让叶岚觉得羞愤欲死,她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委屈地看着贺禹洵,“禹洵,这位小姐……”贺禹洵不动声色地揽过后莱肩膀,声音变得冷清,“好了,叶护士你去忙吧,我就不送了。”叶岚一走后莱就暗暗白了贺禹洵一眼,从他手臂中挣脱开来,嘟啷着:“真是不得了,都赶着给你送钱。”贺禹洵表情柔和下来,说:“先出去吃点东西吧。”他和后莱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坐在医院附近的餐馆里,林成实在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俩怎么认识的?”“我在她住的小区门口摆摊。”贺禹洵说。“摆摊?!”林成声调拔高重复道。“对,卖点吃的。”贺禹洵轻描淡写地说,并不多解释。林成满脸不可置信,但因为有后莱在场,再多的话他也忍住了。后莱忍不住道:“老板做的菜可好吃了。”贺禹洵看着后莱轻轻笑了一下,后莱也弯了眼睛。坐在对面的林成看着两人的互动,却笑不出来,他看了一眼贺禹洵的搭在桌上有些粗糙的手,百感交集之下,他把菜单推过去,“你们点菜,我出去抽根烟。”林成刚抽了两口,贺禹洵走到了他旁边,他递了根烟过去。*“我也是直到那时候才明白,没有我爸,我什么都不是。苦点没什么,拿来的钱踏实。”贺禹洵沉沉吐出烟雾,看着街道上过往车辆,有段时间他白天摆摊卖水果,晚上就去当出租车司机,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林成两只手指夹着烟,烟雾在口中吞吐,说不出话。“我知道你觉得很难接受,一开始我也这样。”贺禹洵笑,随即又恢复了淡然,“过来就好了。”“阿洵,这样,我现在手里也有点事业在做,你来帮我。我也不说特别照顾你,该算多少算多少……”林成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当年呼风唤雨的玩伴,现在居然是个路边摊贩。“兄弟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钱我会尽快还你。”贺禹洵婉言拒绝了林成的帮助。林成知道贺禹洵向来说一是一,没再强求,只是强调:“还钱的事不急,我也不缺这点钱,关键是你得振作起来。不说别的,后莱家条件也不差,你这样人家父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吗?”贺禹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已经有点眉目了,回头再给你说说。”*菜上齐了,后莱和贺禹洵都饿了,一顿饭吃得没什么声音。吃完饭贺禹洵说道:“我妈情况不好,医生说离不开人,今晚我就在医院守着了,林成你帮我送后莱回去。”不料后莱摇头反对,“我在医院陪你,反正就一晚上。”说完这话她忽然想起林成还在一旁,不由得有几分尴尬,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林成。贺禹洵余光一撇就明白了,当即做出决定,“那行,后莱就在医院陪我,林成你先去忙你的,有事随时联系。”林成也不废话,他确实很忙,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那我先撤了,有事打我电话。”两人一齐送走林成,慢慢往住院部走。“那个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后莱终于找到机会问了。贺禹洵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这个问题真是不太好解释,“她叫叶岚,是医院的护士,负责我妈这个病房。以前我难得回来一趟,她照顾我妈比较多……”“你和她在一起过?”后莱直接了当地问。“没有。不过……”“你们睡过。”这是陈述句。“……”这是默认了。后莱哼了一声。叶岚是贺禹洵在G市认识的唯一和以前的圈子没关系的人。他每次回来看母亲都算不上愉快,有一次一个人在医院里坐着喝闷酒,被下班的叶岚看到。无处可去的贺禹洵被叶岚带回了家……后来贺禹洵钱越挣越多,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本来就没把叶岚放在心上,近来更是准备把贺母接到B市去。解释一番后贺禹洵认真地说:“我不骗你,我比你大四岁,没法保证我的过去一个人都没有。”“那你这次回来还和她重温了一下旧梦咯?”“没有,我哪儿有那功夫。上次是她说我妈闹绝食不肯吃饭,我才赶回来的。”后莱并不是很在乎这事,她正色道:“你回G市以后有一个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你们不是在床上?”“几点打的?”“嗯……大概十二点左右。”“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没事啊!”“没事,那就是你想我了?”贺禹洵眼底带上了笑意。“你这人有毛病啊!”后莱恼羞成怒,瓷白的脸上映出酡红色,美不胜收。“好了,前段时间我都守在医院,洁身自好。”贺禹询点到即止,“以后我会多留意的。”*G市晚风清凉,两人沿着医院的花园缓行,地面用彩色的砖块铺出图案,后莱强迫症一般必须不踩到图案的边缘,走得歪来扭去。贺禹询没有抽烟,双手插兜走在一边,不时低头看一眼后莱,要是快摔了就伸手扶一把。“老板,我觉得你挺好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后莱忽然抬头没头没尾地拍了个马屁。贺禹询一怔,随即猜到她是怕林成的反应伤到自己的自尊心。说实话,要是早几年他可能还会介意,但是现在他早就已经看开了。不过这也是他不愿意去找曾经的朋友的缘故,大家已经不在一个阶层,强行谈感情,可能只会把过去那点情分败光。贺禹询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脸色瞬变。“喂。”“好,我马上来。”“我妈进手术室了。”贺禹询拉着后莱往手术室跑去。贺母还没等到明天的手术,忽然病情加重,此刻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有护士拿着手术免责书出来要家属签字。“我妈情况怎么样?”贺禹询急急问道。“医生正在全力抢救。”护士不肯多谈,又进了手术室。贺禹询站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再没人出来,他坐到椅子上垂首等待结果。年少的时候,他也曾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