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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得偿所愿,有些人失望而归。哄闹的宴席上已经见不到两位主角的身影,倒是不停地有人去沈宇文那敬酒,不过最后结果都是众人喝下自己的酒,沈宇文点头笑笑。原因是喻清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喝酒,胆敢有人引诱或是逼迫自己丈夫喝酒的,杀无赦。纵然如此,沈宇文的身边还是排起了敬酒的长队,不能巴结宰相大人,巴结巴结宰相大人的爹娘也是好的。只有两个人例外:苏菀,楚深。他们二人都非官场中人,又同是失意之人,尽管失意的对象不同,失意的原因却总是相同的。或许是上天怜悯他们孤独,所以便让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尽管不相识,不言语,却也总算不是独酌。苏菀从不饮酒,而楚深却习惯了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已经是千杯不倒。推杯换盏,杯盘狼藉。明明热闹的氛围在他二人的桌边却硬生生被寒凉的气氛浇灭了。曾经将真心奉上,最终只换得一个背影。几杯酒下肚,苏菀已然是红了眼睛,她有些不稳地拿着酒壶,双手颤抖地往杯中倒酒。楚深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眸色中带着悲戚的姑娘,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她。面前之人肤白如雪,一缕青丝落在鬓边,唇若点樱,一双凤眸之中似有雾气。这般模样,倒让人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姑娘,你已经喝得太多了,还是少喝点吧。”楚深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看着苏菀道。苏菀却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这句轻柔的低语,仍旧是一仰头,将一杯琼浆倒入口中。再次提起酒壶时,那双纤长白嫩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些,楚深已经看到有些清澄的液体飞溅而出。苏菀努力将酒壶拿稳,往自己身边又靠了几分。灯火朦胧中忽然听得“啪!”一声,银制的酒壶衰落在地,琼浆玉液溅湿了青石地板,将红色的桌布染得又深了几分。苏菀似乎被这突然的变故惊扰到,有些醒了神。她坐直了身体,微微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情状,不由得怔了怔。楚深走过去,本想帮她将酒壶拾起,耳畔却忽然飘来如溪流一般的喃喃低语。他凑进了去听,分明传入耳中的是半句落寞的诗:山有木兮木有枝......楚深眼神一顿,深深舒了一口气,在胸中默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第二日唤醒荆卿卿和沈沉渊的是秋日里的一场骤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秋风吹打着门窗,发出“啪啪”的声响。卿卿迷蒙中睁开双眼,浑身都在痛。想到昨夜的一切,卿卿的两颊不自觉地泛了红,想着又有些气恼。昨夜的沈沉渊就好像疯了一样,几次折腾得她哇哇乱叫。她转过身,面前熟睡的人眉目舒展,阵阵热气铺在她的脸上,让人温暖而满足。她忍不住伸过手,一点点描绘着对方的容貌。杯子外面,露着男人骨骼分明,坚实有力的臂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卿卿有些看呆了,她的丈夫,那个权倾天下的人,也有着那样安稳而俊朗的面庞,而这一切从今往后便都属于她了。忍不住心里一阵悸动,她往前靠了靠,两片薄唇轻轻地琢上了熟睡之人的嘴唇。回过身再次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卿卿又不自觉地笑了。她想着自己或许应该起床去伺候沈沉渊洗漱,达成做妻子的义务。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撑着床,想要爬起身来。谁知道她的身体微微离开了床板一点,便忽然被一只胳膊缠住,生生地按回了床上。身边的人向前凑了凑,再次把她拥到温暖的怀里。有些模模糊糊地说道:“哪都不许去。”此时二人肌肤贴着肌肤,感受着身后那人胸膛有节奏的起伏,卿卿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昨夜的情形,忽然有些慌乱和羞赧。她向一边挪了挪,与那胸膛保持一定距离,红着脸道:“沉渊,我起来去伺候你洗脸。”说着她用手去松环在自己身上的两只胳膊。沈沉渊却不肯放手,将身前的人又紧了紧,微微皱眉:“我说了!哪都不许去!”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卿卿顿时愣住不再动弹,心想宰相大人还真是凶,不如就等等他睡醒好了。可是那个人却分外地不老实,一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她有些别扭地转了转身子,却仍旧逃不出那双手的侵袭。卿卿忽然被弄得浑身不自在,十分羞涩,直想逃跑,惊惶中她用尽全力挣脱了沈沉渊的控制,仓皇起身就穿上衣服想要溜走。被她猛地一挣脱,沈沉渊才像是真的醒过来,看着卿卿落荒而逃的身影,又回想起昨夜的欢愉,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卿卿出了门,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正是迷蒙中,却忽然撞上了什么人。对方“诶哟”一声似乎坐倒在了地上,卿卿赶忙睁大眼,脑中的睡意顿时都散了去。她看见一个腰背佝偻,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妇此刻正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胳膊,看上去十分吃疼。老妇穿着仆人的衣服,手里还握着一根扫帚。卿卿只当自己是不小心把家里的老仆人撞倒了,连忙蹲下身去扶:“老人家,对不起,你没事吧?”“诶哟我这把老骨头哟,可痛死我咯!姑娘你这是存心不让我活啊!”卿卿一只手已经搀到了老妇的胳膊下面,老妇自己却完全不用力,一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卿卿的身上,还不断地叫唤着。卿卿听到她这一声声的叫喊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着终归是因为自己,才让家摔倒了。于是一面用力咬着牙,一面站起身来。那老妇仍旧是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嘴里夸张地哭喊:“哎哟,你慢点!慢点!是想疼死我么?”“没有没有,弄疼您了?对不起。”卿卿一面道歉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一面内心微微疑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宰相府里有这个妇人啊。她轻手轻脚地将老妇人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关切地问:“老人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老妇似是满脸愤恨:“哼!我浑身都不舒服!”荆卿卿:“......”荆卿卿:“老人家有没有哪里特别痛?我帮你看看?”那老妇人皱着眉冷哼了一声,许久才冲着自己的脚努努嘴:“喏,脚疼。”语气里面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卿卿也没多说什么,干脆地就蹲下将老妇的裤脚向上卷了卷,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踝。卿卿不禁有些狐疑。按理说宰相府里的佣人都是做惯了粗活的,皮肤应该都是饱经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