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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比宰相夫人可怕,还是听从宰相大人的吧。沈励言语中带着抱歉,低声答:“我家主人的吩咐我不可不从,还请姑娘多担待些!”说罢转身挥剑,银光闪烁,直直地冲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人的头颅砍去。“啊!”“啊!”忽然间两声尖叫,除了沈励以外的二人都紧紧闭上了眼。一个害怕自己成为刀下亡魂,一个害怕目睹血腥的场面。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现场一片寂静。这人该不会被沈励杀了吧?真的因为自己弄出了人命?又是害怕又是惶恐,捂住眼睛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卿卿有些试探地将中指和无名指分开,想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她本来微微眯着眼睛,只想着若是场面过于血腥还能立刻闭上。然而透过那狭缝看出去,却未见红色的血光。她又将手指之间的距离分得开了些,眼睛睁得大了些,仍然未见血光。索性将手放下,朝然闭着眼睛跪坐在地瑟瑟发抖的男人看去。只见他的发髻被人削去了一半,散乱的头发披散着,很是狼狈。“这......就是你主人的吩咐?”卿卿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沈励点点头:“我家主人说了,一定要让他一段时间内见不得人。”荆卿卿哭笑不得,看来,宰相大人并不是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存在,倒是她自己误会了。坐在地上的人听到这对话也试探性地睁开眼,见沈励已经放下了剑,又朝后脑摸了摸,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脑袋还在。然后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定定地看着沈励,生怕沈励还有什么后招。感受到边上的人正看着自己,沈励觉得很是不自在,深情瞬间变得冷厉起来:“还不快滚!”他一声呵斥,那樵夫先是浑身抖了抖,随即撑起身子,一边喊着:“多谢好汉!”一面逃也似地离开了。见那樵夫走远,巷子里面已经没有人,沈励才又再次上前对着荆卿卿行礼:“给宰相夫人请安。”卿卿见沈励这般模样倒是觉得受之有愧,忙道:“沈护卫,还是叫我荆姑娘吧,你这称呼我受不起。”沈励却并无所动,仍旧是那般半弯着腰作行礼的模样。敢管宰相夫人叫荆姑娘,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和找死没区别。卿卿无奈,淡淡叹气,只得说了一句:“起来吧。”“沈励,你是如何知道这樵夫的事的?”待到沈励站直,荆卿卿问道。那日沈励并不在,医馆里面只有秦伦,她和几个药童,消息究竟是如何被沈沉渊知道的?“额......”沈励欲言又止,宰相大人交代过不能说的。“沈励!”卿卿微微有些生气,她向前走了两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励,似乎要将他看穿,“你不说,我就告诉小柳,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沈励肩膀抖了抖,小柳可是他的软肋。但宰相大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只觉得自己倒霉,不过是奉命行事,怎么每次两头为难的都是他。“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夫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了。”“那我就去找小柳了。”卿卿见状立刻转身,就要离开。“夫人且慢!”,见状沈励脱口叫到。他屈服了,被宰相大人知道,顶多也就是被痛打一顿,可要是小柳误会了,终身可也就误了啊。咬了咬牙,他说:“其实,药童里面有宰相大人安插的眼线。”沈励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感受到了灭顶之灾扑面而来的气息。“哪几个”卿卿仍是追问。“这个......”“快说!”沈励狠狠地闭了闭眼:“都是!”都是?!原来整个仁济堂除了秦伦,竟然都是宰相大人的眼线?宰相大人把自己看的那么紧么?卿卿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全方面地活在另一个人的掌握之中,她岂不是就没有自由了么?况且这么做,秦伦会怎么想?自己不过是想学个医,怎么好这样打扰人家?宰相大人或许是为了她好,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微微皱起眉头,两片桃花一般的唇瓣抿了起来,脸上有微微的恼怒。她转身就往宰相府走去。沈励看她离开的背影,心知自己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进了宰相府,听下人们说沈沉渊在堂屋会客。于是卿卿便径直走向了堂屋,绕过石山,远远似乎看见了那个玄色衣衫的背影。按捺不住心中些许的气恼,还没进门她就脱口而出:“沉渊!你怎么可以在医馆里面安插人监视我!”一句话说完,她已经站在了堂屋里,看清堂屋里的人时,面上表情却忽然停滞了。沈沉渊双肘搭在椅子上,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可沈沉渊对面坐的,却正是她的姨父姨母,赵兰芝和楚谦。“姨夫,姨母......”局促中,卿卿行了礼,声音几不可闻。赵兰芝和楚谦约莫被卿卿方才的态度惊到了,原本是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的,如今见她行礼,才仿佛缓过神来。赵兰芝的脸色蓦地变得十分难看:“卿卿!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好不容易攀上宰相大人这棵参天大树,这妮子竟然不知好歹,还敢对着宰相大人大吼大叫。“我......”卿卿想解释什么,“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沉渊商量。”“你还顶嘴?你这样子,简直丢人!还不快给宰相大人道歉!”赵兰芝疾言厉色,咄咄逼人。“我......”“赵夫人是在指责当今宰相夫人没教养,丢人么?”不等卿卿争辩,一个低沉却又危险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朝沈沉渊望去,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白瓷茶杯,指节清晰可见,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茶杯捏碎。楚谦看方才宰相大人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卿卿,心知自己的夫人这是触了宰相大人的逆鳞了,连忙赔笑道:“哪里哪里,我夫人也是一时心急,冒犯了宰相夫人,还请大人和夫人多多见谅。”“是吗?”沈沉渊看着他们的眼光晦暗不明,“是一时心急,还是习惯如此?”赵兰芝被楚谦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一下,方才清醒过来:“真的只是一时心急,是不是,卿卿?”说着她看向荆卿卿,目光里都是请求的意味。“你们不要问卿卿。”沈沉渊“砰”地把茶碗砸到了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弄得满室寂静。“沉渊......”荆卿卿有些担心道,也晓得自己今日是有些鲁莽了。沈沉渊却并未理会她,而是起身从一面又取来两个杯子,提起茶壶盛满了茶,然后端着两个茶杯缓步朝楚谦和赵兰芝走去。最后他停下脚步,微微弯身,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