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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柔弱的四小姐,而‘蕖姑娘’估计是身怀武艺、手段果决的你!”陆修琰行至‘秦若蕖’的跟前,凝着她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秦若蕖’脸色一白,想反驳,可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又道,“若本王没有猜错,当‘蕖姑娘’意识薄弱,比如昏迷时,又或者遇到了畏惧之物,比如虫子,便是‘四姑娘’现身之时。当然,反之想必亦然。”“当日在杨府,估计便是本王不曾命长英出手,蕖姑娘也不会任由四姑娘伤于恶犬爪下,本王想是做了多余之事。”一滴冷汗从‘秦若蕖’额上滴落……“问题是四姑娘与蕖姑娘彼此是否知道对方存在,本王原不肯定,如今却有十分把握,蕖姑娘知道四姑娘,而四姑娘不知蕖姑娘。可一个人自幼身上发生那么多怪事,甚至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受伤,如此荒谬怪诞之事,便是再单纯之人想必也会怀疑,可四姑娘如今的懵懂无知,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蕖姑娘对她做了什么,既是同为一体,相信做点手脚并不难。”“秦若蕖”握着短剑的手越来越用力,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一个人有如此极端的两面性情,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所逼?若为先天,必瞒不过至亲,可本王观秦四老爷日常行为,并不像知道,而姑娘自幼独居一院,甚至不肯在最疼爱自己的亲祖母处留宿一夜,也印证了本王猜测。本王肯定,秦府当中,知道姑娘两面性情的,唯身边侍候之人,比如这位青玉姑娘。”听到此处,青玉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人之性情,若非外界强烈刺激,必不会导致大变,姑娘之变化,必经历了一番常人所难忍受之苦难。一位养在深闺,又颇得宠爱的女子,到底能经历什么苦难?”说到此处,他深深地望了‘秦若蕖’一眼。“十年前,平王兵败,乱兵往南逃窜,途经郦阳,抢掠杀害无辜百姓数户,这当中有一户秦姓人家,主母及下人惨死乱兵刀下,唯离家访友未归的户主父子,以及被下人拼死相护的幼女逃过一劫。而这位秦家幼女,便是……”“住口住口住口!”血淋淋的记忆被人活生生撕开,‘秦若蕖’又怒又恨又痛,提着短剑就要向他刺来,却被动作更快的长英瞬间夺去兵器,并架在了脖子上。她咬着牙,双眸带着刺骨的杀意,死死地盯着神情莫测的陆修琰。“蕖小姐!”青玉欲救而不及。第二十章陆修琰并不在意此番变故,继续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乱兵尽诛,平王被囚,论理大仇已报,可姑娘多番举动告诉本王,前四夫人之死,似乎另有隐情,如此方使得姑娘追踪至今。而这个隐情,想必出自秦府内部!”‘秦若蕖’怒至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冷笑道:“看来王爷追查的并不是什么账册,而是我的身世。”陆修琰一扬手,长英便松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姑娘曾说过,本王要办之事关系朝廷,关系百姓,既是如此重要,本王又岂敢大意。姑娘身为秦家女,本王欲查的正是秦家人,又怎敢轻易相信姑娘主动提出合作而无私心。本王,不过是要增强筹码,确保姑娘无二心罢了。”“果然不愧是‘英明果断’的端亲王,是小女子高看自己了。”‘秦若蕖’磨着牙,一字一顿地道。陆修琰淡淡地笑了笑:“如此,账册之事便劳烦姑娘了!”‘秦若蕖’目光如蘸毒,却也明白自己已是受制于人,唯有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敢!”言毕恨恨地夺过长英递过来的短剑,踏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青玉自是忙跟上。“方才王爷说秦姓人家,难道当年王爷从遇难者家中床底下抱出来的那名小姑娘就是这位秦四姑娘?”半晌,长英如梦初醒。陆修琰并没有回答他,但神情却已是认同了他的说法。“想不到王爷与这位秦四姑娘还有这么一段因缘。”长英满怀唏嘘地道。陆修琰心思一动,薄唇抿了抿。是的,他也是想不到自己当年偶尔救下的那名小姑娘,若干年后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与自己相遇。“如此看来,秦姑娘身世倒也可怜,想必是因为当年亲眼目睹生母被杀才导致性情大变了。”长英叹息着道。“或许吧。”陆修琰望向门外,也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句。若是当年他到得再早些,会不会便能阻止二皇兄犯下此等不可饶恕之罪?会不会就此挽救那几户无辜百姓之性命?而秦家姑娘也不必经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没有经历那些,她想必会如一名普通女子那般,在父母的关爱下平安无忧地成长吧?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这都是皇室兄弟相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二皇兄他终究是大错特错了,不仅百姓遭殃,还拖累一干人等,包括他自己的妻儿。文宗皇帝驾崩,遗旨着皇三子宣王陆修樘继位,便是如今的宣和帝。宣和二年,文宗皇帝次子平王陆修琮起兵谋反,史称平王之乱。仅一年,平王兵败如山倒,追随将领悉数被诛,平王本人亦被囚。也是那一年,年仅十三岁的端王陆修琰远赴战场,劝下宁死不降的平王,免除了双方更大的伤亡。只是,战争虽已平息,但战争引致的悲剧却已无可挽回,无辜的遇难者流出的鲜血依旧历历在目。“属下仍是有些不明白,那什么‘四姑娘’、‘蕖姑娘’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么?”长英想了想,仍是不解。陆修琰终于收回了视线,睨了他一眼,回答得似是而非:“你觉得她们是一个人,那她们便只是一个人;若你认为她们是两个不同之人,那她们便是两个不同之人。”长英被他此番说辞绕得更糊涂了,正欲再问,陆修琰也回到了案前坐下,再不理会他。他挠挠鼻端,唯有作罢。而‘秦若蕖’被陆修琰道破隐藏的秘事,心中如燃着一把火,一路疾走出数里,方觉全身无力地软倒在路边大石旁。“蕖小姐。”青玉蹲下身子,轻声唤。“我没事,只是……”许久之后,‘秦若蕖’方哑声道。“端王此人心细如尘,我几次三番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被他发现也是意料当中,只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被人当面揭了伤疤,终究有些难以承受。”“那咱们真的要到大老爷书房偷什么账册么?”青玉低低地问。‘秦若蕖’望向她,道:“青玉,你记住,便是没有端王这一出,我也是打算去偷那账册的。”“为何?”“我只是想去确定一件事,当年吕洪无缘无故得的几笔银两,是否出自大伯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