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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淡淡摇头。倒是坐在越斐然身侧不远处的越祜突然开口道:“他不会。”“祜儿?”越斐然不解看着越祜。越祜笑着道:“祖父,当时官船之上行刺之事事发突然,栎郡王率兵追捕之时。谁也不知道那破庙之中抓到的会是宣王府的人,就连娄永翰也是去了城东破庙才知道那些人身份的这才想要袒护的。否则娄永翰也不至于落了口舌被革职下狱。当时栎郡王是以刺客之名将那些人当众拿下,如果此时栎郡王突然反口告诉别人那庙中之人并非刺客,而是他抓错了人,您觉得其他人会如何看待栎郡王?”越斐然和容祉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他在帮宣王开脱?!”越祜点点头道:“对,所有人都会觉得栎郡王知道事实真相之后是在撒谎为宣王开脱,而他如果真这么做了,人人都会认为栎郡王和花王府已经投靠了宣王,这是陛下绝对不能容忍之事,栎郡王不傻,他绝不会为了宣王把整个花王府赔进去,所以哪怕事后他察觉到了蹊跷,甚至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他也绝不会透露分毫,昨夜刺客另有其人的事情他只会让其烂在心里面,也就是说,那几个宣王府的人是刺客的事情,栎郡王是最好的证人!”说道这里,越祜面带惊然的看着方孟,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想当弄明白事情曲直之后,心里却对方孟升起高山仰止之意,他忍不住道:“方先生,我说的可对?”方孟对着越祜点点头,眼底带着几丝肯定之色道:“越二公子说的没错,只要有栎郡王,那刑部大牢里的就算不是刺客也是刺客,而宣王也决计脱不了干系。”容祉听到这里,眼底的戾气化去了不少,可是却还是面带怀疑道:“可是那刑部尚书王开济本就是宣王的人,那三人进去之后他绝对会想办法将此事遮掩过去,到时候只需说那三人在牢中自杀,或是受不住刑罚,谁又能把宣王怎样?!”方孟闻言淡淡道:“王开济不敢。”越斐然和容祉同时面露疑惑,方孟继续道:“先不说刺杀皇室亲王其罪当诛,此事更是早就惊动了陛下,王开济就算想要做手脚也绝不敢如以往那般明目张胆的来,更何况王爷可还记得,昨天夜里死的那人是谁?”“当然记得,是韶远侯之子闻天睿。”方孟笑了笑:“闻天睿是韶远侯第五子,也是他年近五十时才得来的老来子,韶远侯对其无比溺爱,甚至曾经因他为被人无意打伤就差点搞得对方家破人亡,听闻韶远侯还想为他求娶临猗公主,谁知道他却突然死在了官船上,王爷觉得韶远侯会善罢甘休?”“可是韶远侯并非刑部之人,他虽是侯爷可王开济又岂会怕他?”方孟闻言没说话,倒是越祜听到此处在旁说道:“韶远侯的确是插手不到刑部的事情,但是我记得,刑部左侍郎汪俞是韶远侯的妻弟,也是闻天睿的亲舅舅……”越斐然:“……”容祉:“……”这是要把宣王所有的退路都堵死!平日里侍郎的确是管不到尚书。但是若是汪俞只是想要保住那三个人的性命,从他们口中套出宣王的事情的话绝不是难事,王开济就算是宣王的人他又能如何?他若是真敢为了宣王铤而走险对狱中三名刺客做手脚,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事后汪俞绝不会介意一本奏折参到楚皇面前。到时候不仅是宣王,就是王开济也死定了!这个计策简直是算无遗漏,这一次行刺之事必定要宣王一个人扛下来!而行刺皇族。谋害亲兄。杀死韶远侯之子……无论哪一条罪名,落到宣王身上都足以让他翻不了身!越斐然和越祜此时对于方孟早已经心生钦佩,连忙出声让方孟坐下来。甚至越斐然还亲自倒了茶水递给方孟说道:“方才是老夫误会了先生,还望先生勿怪。”容祉却还是对船上那一剑耿耿于怀,虽然知道方孟是为了他筹谋却还是忍不住道:“先生既然有这计划,为何不事先告诉本王。也不和太傅通气,若是其中有半点差池该怎么办?”方孟看着容祉正色道:“王爷。成大事者必当有大胆色,天时地利筹谋运气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更何况我深知王爷的为人,我若真是提前告诉了你。在官船之上你可真会舍得冒险被伤?那种面对生死差点被刺时的惊惧又岂能那般真实?哪怕你有半点错漏被人看出,所有的事情就会功亏一篑,至于太傅……”方孟顿了顿:“我若是提前和太傅通气。以太傅之心计,今日早朝之上必定会咬死娄永翰和宣王。更有甚者,太傅还会想尽办法将谢家也拉进刺客之事中,对吗?”越斐然心中一凛,若真是他提前知道了方孟的计划,他确实是会想办法把谢家也拉下来,毕竟谢忱是宣王最大的支持者,若是能把他扳倒,宣王必定会元气大伤。方孟见他没有反驳就知道他心事不由淡淡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此次事情若只牵扯宣王,朝中还有王爷能和庆王抗衡,谢家也能继续牵制萧家,可若是一口气将谢家也牵扯进来,萧家没了谢家牵制便会一家独大,后宫有萧太后,前朝有萧擎苍,届时王爷和太傅拿什么去和庆王相争?”越斐然和容祉都是面色攸变,显然想通了其中关键,而越祜也在一旁说道:“祖父,我觉得方先生说的有理,先不说陛下不会允许朝中一家独大,就算为了王爷,谢家暂时也不能倒,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次的事情就算被陛下认定是宣王所为,他也一定会把惩处放在极小的范围内绝不会牵连谢家,甚至还会因为谢家之女受伤的事情大加抚慰。”容祉听到越祜的话后,心中那仅剩的一点不满也消失殆尽。他看着浑身脏污的方孟,想起方孟为他筹谋算计,甚至一举替他铲除了最大的敌人之人,而他却怀疑方孟别有所图,昨天夜里回府之后盛怒之余,甚至想都没想过其中关窍,也不曾询问过就直接命人将他关入地牢,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若不是今日越斐然和越祜前来,越斐然想要知道方孟身后是否有人,说不定他早就暗地里处置了方孟。想及此处,容祉不由一阵懊悔,他站起来朝着方孟躬身道:“昨夜之事是本王糊涂,让方先生受委屈了,请受本王一拜。”方孟连忙起身。他伸手拦着容璟叹口气道:“为人谋士,行的是诡秘之道,做的是阴暗之事,若有人挑拨,主臣猜忌便会丢掉性命,若是我所料不错,昨夜宣王府那几名杀手就是为了去解决邬埕,邬埕辅佐宣王十数年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