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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上,看着薛柔一行人离开,他身旁的人再也忍不住皱眉问道:“难道你忘了当年在安南寨时,她曾经差点杀了你,还害的陛下丢尽了颜面,你为何还要帮她?”辛淞眼底带着复杂之色,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帮薛柔……他们明明是仇人,甚至于他一度想要杀了薛柔一雪前耻,可是之前在码头看到薛柔的时候,当知道薛柔身份一旦暴露,穆一荣必定会对她下手的时候,他却是毫不犹豫的替薛柔隐瞒了身份,甚至于还冒着风险带她出城。或许是因为当年初见时,她那犹如坠入地狱深渊,毫无温度满是仇恨的眼神?又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她人前孤傲狠绝,人后却一个人坐在院中,满是寂寥伤心的身影?他仍旧记得几年前,那个女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指挥着上万贼匪水军与军队交战的情景,更记得她很辣决绝取敌性命,毫无感情挥袖而走的冷厉背影。当时他被她手下之人擒入安南寨时,受了不少苦头,年少的他傲骨铮铮,甚至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可是那时候,就是这个女子用着完全不符合她稚嫩容颜的沧桑对着他说:“能活着,就别去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珍贵”。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真正看到还是孩子时的她,也知道了安南寨真正的主人是谁,一见之后,便一辈子忘不了。无关风月,更无关****。“大人?”辛淞身旁的人见他没有回答,不由再次低声道。辛淞回过神来,淡笑一声:“今日的事情,就当是报答她当年在安南寨时,对我的不杀之恩吧。”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那个太守府下人的尸体,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去把那尸体带上,我们走吧。”“大人?”“虽然无法送他们回京,不过再帮她一把吧,就当是与过去告别。”他身旁那人满脸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仇人,辛淞却还要帮薛柔,他理解不了辛淞心里的想法。可是看到辛淞不容拒绝的眼神,却也不敢开口拒绝,他提着夏栋的尸体,又将附近的血迹完全掩盖了之后,这才跟着辛淞朝着与薛柔几人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等到离开约莫十余里地后,两人才把夏栋的尸体随手丢在了地上的草丛之中,而他们身后,隐约能看到地上带着淡淡的血色。等到处理完一切,他们这才返回了元梁国的队伍,快速朝着元梁的方向疾驰而去。……太守府中,穆一荣送了辛淞两人离开之后,便去了府衙之中处理公务,等到回府之时,天色已经幕黑。他回府之后,便立刻有人端着温水上前服侍他洗簌,等到收拾完整,换上了一套舒适的衣裳时,穆一荣才发现往日已经在府中的薛柔没见踪影。他随口朝着身前管家问道:“薛清呢?”“回大人,薛公子还未回来。”穆一荣看了眼天色不由皱眉,薛清送辛淞出郾城,就算送到官道尽头,来去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就算两人有话要说,想要叙叙旧。可是如今已经至少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过不了多久就要关城门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他不由沉声问道:“夏栋呢?”“夏首领也还没回来。对了大人,下午送墨妖一起回来的那几个花匠。说是要出去买些东西,可是到现在也都还没回来,要不要小人派人去找找他们?”穆一荣脸色微沉,薛清和夏栋未归。连花匠也外出了……怎么会这么巧?他正想开口说话,却不想就在这时候。府中花房的管事却是满脸慌张地跑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穆一荣沉声道。那人闻言连忙道:“大人,您下午命人送回来的那两盆墨妖。它们……它们……”“它们怎么了?!”“它们出问题了!”穆一荣豁然起身,眼底带着厉色:“出问题,出什么问题了?!”那人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穆一荣满脸厉色。见他半天不说话,转头就快步朝着花房所在的地方走去。等到进入花房之后,穆一荣就直接找到了放置那两株墨妖的地方,然而却发现那原本照在花朵之上的黑色罩纱,因为沾了水垂落在花枝上,而花盆里的土壤全部被黑纱上滴落的水渍染得一片漆黑。“这是怎么回事?”穆一荣厉声问道。他身后匆匆跟来的花房管事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不关小人的事啊,小的只是给旁边的花浇水之时,不小心将水浇在了这盆花上,却不想这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穆一荣脸上铁青,闻言后几步上前一把扯掉了花上的黑纱,就见到那里面的花朵之上,一半还带着漆黑的颜色,而另外一半,却因为沾了水的缘故,露出了原本的金黄之色,上边还带着点点黑色,仿佛长了黑斑一样,斑驳不堪。他再次掀开另外一盆,用手指在漆黑的花瓣之上一抹,抬手之时,便看到手指之上已经染上了浓郁的黑色。“好你个薛清!”他居然敢用两盆假的墨妖来诓骗他?!穆一荣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花盆,那两盆被染了色的菊花顿时散落一地,而穆一荣原本尽去的疑心再次出现,他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下午时辛淞和薛柔相见时的场景,猛的抬头沉声道:“来人!”门外匆匆走进来几人,“大人。”“你们这两日在城内搜索南门烈和呼延博的时候,可有去过码头?!”那几人都是一怔,其中一人低声道:“回大人,码头上一直有人把守,而且南门烈和呼延博都受了重伤,他们应该不会去码头……”“废物!”穆一荣狠狠一掌扇在那人脸上,直打的他整个人朝着身后的墙上撞去。此时穆一荣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什么墨妖受了伤,什么又是伤了花枝又是断了枝叶,薛清主仆之前所说的分明就是南门烈和呼延博两人!他被薛清给骗了!可是元梁国的那个使臣为什么会帮着薛清瞒骗于他!?难道元梁国的那个使臣早就知道薛清是谁?穆一荣很清楚,辛淞自从来了南楚之后,就一直在京城之中,从未去过别处,他能认识薛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薛清也是从京中而来!薛清……薛清……薛柔!宁子清!穆一荣狠狠抬脚踩在那“墨妖”之上,眼底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