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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云人精,只扫一眼便知他们的顾虑,道:“县试最要紧的便是四书与五经文,几位学兄应该也做过题目,不如各出一题来考我,若我全对便结对如何?”四人对视一眼,县试考的不深,主要是默写填空及解析,但范围却很广,四书,五经,诗,赋,礼,子,集,谁知道题目从哪里来?因此县试好考,却也难考,就看各人的的广度与深度,以及记性。如果这人能把他们胡乱出的题目都答对,自然是有真本事的,有真本事的人自然不会作弊,那他们还怕什么?四人精神一振,纷纷转身从书袋里掏出书来找题目。顾景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些书不应该都倒背如流吗,为什么出题还要翻书?黎宝璐瞥了顾景云一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妖孽?果然这才是正常人,而她在正常人中还算学霸,毕竟几位少年拿出来的书她也全背下来了。顾景云是奔着状元去的,秦信芳早两年就说他教无所教,只让顾景云自己看书解义,四个少年的题目自然更难不到他,他似乎不用思考一样,一人题目才出来他便能解出答案,把四个少年唬的一愣一愣的。一人忍不住问道:“顾学弟的舅舅也在琼州?不知是否还收学生?”其余三人精神一振,纷纷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顾景云含笑道:“我舅舅体弱,并不收徒,不过几位若有问题要请教可以上门拜访。”“不知顾学弟的舅舅身居何处?”顾景云微微抬着下巴道:“罪村一村,你们进了罪村范围一打听便知,家舅姓秦。”四人一顿,半响才问道:“秦先生怎会住到罪村去?”顾景云毫不在意的道:“被人构陷流放一村,自然就住在一村。”四人皆默然不语,那就是罪民了,他们可是读书人,怎可能与罪民来往?可是他的舅舅很厉害的样子,顾景云那么小就有这样的学识,如果他们也能去请教一二……顾景云不管他们心中想什么,直接把互结文书拿出来,点了点道:“几位学兄是否愿意与顾某互结?”几人对视一眼,虽然对方有个做罪民的舅舅,但如果错过了他,他们未必能再找到互结的书生,后天报名就要截止了呀。几人一咬牙,拿过文书签上名字,按上手印,一式五份,人手一份。黎宝璐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几人因为秦信芳的身份而不愿意互结。顾景云收好文书,向四人作揖行礼后告辞。黎宝璐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你怎么特意提起舅舅?”要是顾景云不想暴露秦信芳的身份,他就一定有办法瞒过去,何况那四个处事稚嫩的少年?“我们走了舅舅难免寂寞,给他找几个小朋友玩玩,”顾景云不在意的爬上一早雇好的驴车,道:“走吧,我们去找那廪生要具保文书。”比起互结文书,具保文书更容易,顾景云才把礼品递进去,又拿出一早备好的五两谢银,对方问明他的籍贯便爽快的给他签好具保文书。顾景云就拿了东西去县礼房报名,张一言早给他打点过,礼房的小吏看了顾景云一眼便给他报上名了,还嘱咐道:“五日后县署会公布座位及考试时间,记得来看。”顾景云拿到自己的“准考证”,愉悦的走了。黎宝璐正百无聊赖的在县衙门口踢石子,看到顾景云出来连忙蹦起来迎上去,“怎么样,成了吗?”顾景云含笑点头,“接下来就等考试了,明儿让张一言跟在我身边就行,你去港口找船,一拿到成绩我们就走。”黎宝璐高兴的点头,她也很想看看琼州外的世界。顾景云预计要离开三年,在走之前他要把琼州的事安排好。张一言毕竟是罪籍,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许多事都不方便做,但他的母亲,舅舅舅母,他在乎的所有亲人都留在这里,如果不能确保消息通畅,确保他们安然无虞,他怎么放心的离开?所以他要做些安排,这些并不需要黎宝璐知道。黎宝璐不知道顾景云要去做什么,但既然他不想她掺和,她就去做她能做的事呗。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跑到了琼州码头找船。琼州府乃是孤岛,跟大陆隔了一道海峡,这道海峡犹如天堑,想要过去只能乘船。除了渔民的船和船工特意开的交通船,只有商船能载人了。黎宝璐看过渔民和船工的交通船后,再想想顾景云的小身板,果断的去找商船,若是能直接到广州府更好,免得他们还要转道陆路。车也很颠簸的!商船有大有小,黎宝璐专找中等以上的问过去。管事见黎宝璐小小年纪便有些轻忽,问道:“这船是到广州府,但我们船上货物多,搭乘之人须得在半途下船。”黎宝璐虚心问道:“中途是指哪里?”“广海卫,我们中途要在此补给粮水,你们要坐便上船,一人一两银子。”这可比张一言说的三百文要贵得多呀。而且广海卫距离广州府也不近哪,黎宝璐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要赶在四月前到达广州府参加府试有些危险,因此商量道:“您看能不能把我一路送到广州府,我们就两个人,体重也没多少,不会耽误你们运货的,乘船的薪资我们可以多给些。”管事抽了抽嘴角,他是怕搭俩人少运货吗,蠢货,他是怕这是被这事不好跟主家交代好不好?货船是不运人的,搭人的收入是他们全船的人分的,主家未必不知,但知与敞开了在主家面前行事不一样好不好。管事以看蠢货的目光看了黎宝璐一眼,便挥手道:“你们要直达广州,那还是去找交通船吧。”“交通船吃水太浅,容易颠簸,我家小郎君坐不了……”这条船是目前看着最大最豪华的了,安全上也更有保障,因此黎宝璐舍不得放弃,她继续求道:“要不我们多一倍的薪资?”那就是一人二两了,以琼州的生活水平来说,这几乎是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有这钱都能雇一条专船了,管事好奇的问她,“你们这是去广州干嘛?”“我家小郎君要参加四月的府试,他身体不太好,我怕他晕船,而贵号的船在琼州府最大,最豪华,最安全……”好话跟不要钱似的砸过去,末了笑呵呵的道:“所以还请管事通融通融,直接送我们到广州府。”管事骄傲的挺起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