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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却苦恼起来,那可是太孙呀,他家公子送的东西他能看上眼吗?四月初八如期而至,顾景云一早便照常进宫上朝,朝后又照常被皇帝叫住留下。朝臣们都偷偷打量着顾景云。顾景云今天要收了太孙这个徒弟呢。一直生病的太子也上朝了,面色还有些苍白,显然身体还没好全,这样郑重,让朝臣们对顾景云的认识又上了一个高度。御书房里,皇帝,内阁四位阁老及定国公,平国公等勋贵都在座,几位皇子也跑来凑热闹。皇帝让人给顾景云搬来一张椅子,他谢过皇帝后坐下,等着太孙给他敬茶。除了太子,其余人等尽皆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太孙的拜师礼竟如此郑重,这是拜亲传师父的节奏啊。定国公和平国公眼睛都微眯,这样的拜师礼他们曾见过一次,当时他们还是皇帝的伴读,才七八岁的年纪,记忆已有些模糊,却清楚的记得当时的皇帝便是这样拜秦太傅为师的。☆、201.第201章流芳当时秦太傅也是坐着受了皇帝的全礼,却郑重的告诉他,他会用心教他,辅佐他,将他当做唯一的亲传弟子栽培。秦太傅做到了,他将皇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其用心程度远超对他儿子秦闻天。皇帝那时候也的确是最靠谱的,十二岁便开始处理朝政,等到十六岁大婚后,秦太傅立即还政于他,为了他还不许秦闻天出仕,让他儿子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匠。要不是秦家人都聪明,秦闻天又生了一个会读书的儿子秦信芳,只怕秦家在朝中就要断代了。现在顾景云学他曾外祖坦然接受太孙的跪拜,他是想干嘛?定国公和平国公眯着眼睛去看他,待看到他稍显稚气的脸庞时便一讪,这还是个孩子呢,不管他想做干嘛他都只有十五岁。两位国公恍然,心中对他的戒备稍稍放下,而一旁注视着顾景云和李安的皇帝却在出神,眼中满是怀念。太傅当年也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弟子礼,很多人私下教他说太傅狂妄自大,肯定是想谋夺朝政,不然怎么能坐着受他的全礼呢?只有母后一再的叮嘱他要对太傅恭敬,说太傅不是那样的人。说三个辅政大臣中他父皇最信任太傅。他将信将疑的跟着太傅读书,跟着他学处理朝政,跟着他学为君之道,疑心渐消。果然,他才满十二岁太傅就开始将部分朝政交给他独立处理,他一年比一年大,独立处理的朝政也越来越多,直到十六岁大婚,太傅立即还政于他。没有拖到他弱冠,更没有阻拦他处理朝政,不论他做得对错,太傅都不会强硬的替他拿主意,只会像其他大臣一样给他建议……因为有他在,其他两位辅政大臣即便不乐意也只能把朝政还于他。他幼年丧父,本应是坎坷夺权的一生在太傅的保驾护航下一生顺遂。他最开心,最轻松,也最值得他回忆和铭记的时光中都有太傅的影子。皇帝看向顾景云的目光更柔,他心中微叹,这孩子幼时坎坷,原因是他造成的,让又安做他的靠山算是给他的补偿吧。李安捧着茶跪在顾景云面前,低头躬身将茶举过头顶,恭声道:“请先生喝茶。”顾景云接过茶,满脸严肃的看着他道:“我知道我年纪小,但我会尽我所能教你,凡是我会的,你想学的,我都会教授你,助你解疑答惑,探世间真理,运用知识达成愿望。”众人只当顾景云说大话,是为了把场面圆得好看些,角落里的史官一笔一划的完整记录下顾景云今日说的话,而将来顾景云用他的行为和成果验证了这番话。这番在当下显得可笑的话在将来被引为真知灼见,甚至被各大学府所用,每年新生入学,学校和老师都会给学生做出这番承诺。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此时顾景云还是个带着稚气的少年,他喝过拜师茶,便将随身带的玉璧送给李安,板着脸道:“这块玉璧寓意非凡,须你慢慢参详。”李安抽了抽嘴角双手接过,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皇帝也看向玉璧,问道:“这块玉璧有何寓意?”“陛下,这块玉璧的来历有个故事,须他自己去思考。”皇帝兴致勃勃的问,“有什么故事,说来给朕听听。”顾景云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说了您不要牵连他人。”皇帝眉眼一跳,扫了其余人一眼,点头道:“朕不牵连他人。”“这块玉璧是犯官流放时夹带到琼州的,臣五岁,内子三岁时到琼州城中游玩,便在地方摊位上看到了这块玉璧,花了六两银子买下。”大家齐齐看向太孙手中的玉璧,第一感觉是给太孙的礼物好廉价,才花了六两。然后便是赞叹,这俩孩子运气可真好,这玉璧通体碧绿莹润,实乃极品玉璧,六两买了价值千金的东西,可不运气好?不过这能有什么寓意?顾景云便把县令的外甥要强买他们的玉璧,不得就诬赖他们偷盗硬强反而被他们两个孩子打晕的事描绘了一遍,然后转头看向李安道:“当时你师娘是罪籍,而我虽为良籍却也无权无势,县令在琼州便相当于天,当街打晕县令的外甥就跟在天子脚下打晕四皇子一样,一旦被查到便是灭家的灾祸。”李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气得脸都青了,其余人则低下头不敢看四皇子的脸色。皇帝却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朕早年听过一句俗语,灭族的知府,灭家的县令,你年纪小,倒是胆大。”“但臣不仅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这块本就属于臣的玉璧,”顾景云淡笑道:“因这是臣与内子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因此臣甚为珍惜,即便是穷困时也从未想过要典当,臣本想传给臣的儿子,不过昨儿臣在思索时倒是觉得这份礼物更适合又安。”至于为什么适合顾景云却没再说,但大家都若有所思起来,就是李安也郑重了许多,将玉璧贴身收好。拜师仪式结束,顾景云带着李安出宫,既然是拜师,那就得跟着他回去见见他师娘和他师兄。李安很有做徒弟的自觉性,到了小院门口先跳下马车然后去扶顾景云。顾景云扶着他的手下车,抬头看向空空的大门上方,笑问,“我这府邸一直未有匾额,你说我让人做一张匾额如何?”“好啊,”李安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