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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王叙非王夫人亲生的话,她怎会如此偏心?”众人点头,都觉得有道理。曹美人笑道:“那是因为王夫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女儿在新都城被人掉包了吧。”王叙回道:“此乃你个人臆测。我自小虽在新都城长大,但是保阿仆妇数人从我出生起就跟随左右,我嫁入宫中,保阿依然跟随。若我被人调换,保阿岂有不知之理?我那保阿就在后殿伺候着,何不传她来问话?”曹美人笑道:“真是凑巧啊,芳姬的小公主生在新都乡野,王良娣也生在新都城。芳姬从不吃禽rou,王良娣也吃不得禽rou。王良娣跟芳姬长得,至少有八分相似。还有,你身上的那颗朱砂痣……巧合实在太多。”王叙道:“我记得皇后曾经问过昭仪,我是不是很酷似以前的一位旧人,我清楚记得昭仪回皇后时并不以为然,且说,‘美人都是一般模样,皆是肌肤胜雪,黛眉清目’。”说着看向赵合德。赵合德哑然一笑,“我似乎是这么说过,你倒是好记性。”“生在新都城的何止我一人,燕王妃王琼也是生在新都城的。至于我身上的朱砂痣,你派过来的卧底阿园曾经伺候过我沐浴更衣,她知道我身上有朱砂痣并转告了你吧?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芳姬所生小公主身上有颗朱砂痣呢?就凭你和百乐典空口说白话吗?”曹美人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你不就是为了报复皇后和昭仪么?没有证据,空口污蔑,也能让皇上皇后和太子伤神,增加彼此的烦恼和猜忌,那么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曹美人冷笑不语。张筑俯身道:“臣以为,还是以证据说话为好,没有证据的事,都不应该列入考量。就如太子所言,王夫人为王良娣准备了三倍于燕王妃的体己嫁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怎么?现在就开始跳出来维护太子了?”曹美人挑拨道:“也是。奉承未来的君主,那才是为臣之道。你比你父亲张放明白多了。”刘昭道:“父皇不会听你的挑拨,曹美人还是省口气吧。”刘骜冷着脸微微摇晃着身体,无奈闭着眼睛。赵合德问:“怎么王良娣的保阿还没到?”高湛忙说:“禀皇上,百子棋和冯媪已在殿外候旨。”百子棋和冯媪一前一后进来,跪在二殿下听旨,得了旨令,才到了内殿。刚才冯媪和百子棋有机会谈上话吗?王叙远远看着他们,发现冯媪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意,她的心才稍微镇定了些。百子棋瘦高干枯,声音倒是敞亮,刘骜示意张筑审问,张筑便一一问了,百子棋也一一作答,与曹美人所言,几乎都能对上。张筑又问:“芳姬所生之女,左肩上是不是有颗朱砂痣?”百子棋细想了想说,“这个鄙人不知也,未听芳姬和李德提起过。”曹美人道:“你当初可不是如此说的。”百子棋俯首作揖:“请曹美人明示,在下确实不知。”曹美人苦笑摇了摇头,她也没指望百子棋会站在她这边。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皇帝心生怀疑,惶惶终日,不得安生。张筑问:“那芳姬所生之女如今何在?”刘骜这才睁开眼,盯着百子棋。他心中对于芳姬,是有愧疚的。但他不能承认。百子棋脸色微沉,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他叹道:“芳姬当年是抱着女婴一起投河自杀的。”刘昭皱起眉头,这话岂不是前后矛盾?张筑也意识道了,问:“百乐典刚才你说曾经怀疑王良娣乃芳姬之女,但你又说,芳姬女儿当年已经没了……”百子棋道:“没错。我之前一直以为芳姬之女还活着,当年李德给我捎来书简,说芳姬投江自杀,臣下一时也……后来就想去接回小……公主,想找机会把小公主送回皇上身边,可惜在新都却遍寻不见李德踪影,只得作罢。直到皇太后百日祭时李德被带回宫中,我忙找机会私下问他,他才如实说了,当年芳姬母女皆已经溺水而亡,李德也是因为满怀愧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女,所以他一直守在新都江畔,这么多年都躲着不敢见我……”原来如此,张筑又问了些细节,才转问冯媪。冯媪跪在一旁,说话声音不大,哆嗦嗦嗦地道:“老奴自年轻时便在张太夫人手下做事,幸得太夫人……信赖,从叙姬……良娣……出生起就照顾良娣的生活起居,这十八年来,从未曾离开过她半步。我们这些仆妇同时照顾叙姬的……少说……少说也有……十数人,从她出生到长大,都被我们这些仆妇保母包围着,不可能发生……调……包的事,这事如何能隐瞒。”王叙看着冯媪这种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仆妇,这演技让她佩服。但她说的话却句句在理,是最基本的常识,毫无漏洞。此时光禄勋王嘉也颤巍巍站起身道:“皇上,王良娣乃大司马家的千金,是先皇太后的侄孙女,如何能作假?恕老臣直言,此乃有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此存心报复,挑拨离间!”廷尉霍霖也道:“曹氏所言前后矛盾,毫无人证物证,实属为了迷惑人心而故意杜撰。为正风气,凡此等污蔑太子之人,理应罪加一等。”曹美人闻言不禁大声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罪加一等?她本就是死罪,罪加一等……难道是要五马分尸不成?这一笑有绝望,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挑衅。曹美人直起腰,道:“同样出生在新都城,一样的年岁,一样的长相,一样不能吃禽rou……皇后太子早就知道王良娣是真公主!因为太子不是真太子,所以他不怕luanlun!皇上!”曹美人突然大声吼着:“这大汉江山就这样改姓啦!这大汉……”尖锐的声音淹没在高湛覆过来的手掌上,几个内侍过来把曹美人给制住,粗鲁地压在地板上。高湛抽过一方手帕,把曹美人的嘴给堵上了,才算安静下来。而刘骜被气的血脉上涌,拳头紧攥,浑身发抖……若不是赵飞燕和近侍们忙过去扶着,差点就倒下去。赵合德道:“皇上,这贱人该如何处置?依臣妾看,应该把她关在永巷的地牢里,做成人彘,让她生不如死。”王叙闻言,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