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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我们去休息吧。”今夏不傻,知道这话是暗示开房,就往旁边看了眼,唐梦瑶整个人靠在陆川身上,手放在他胸口,轻轻地摩挲,所谓投怀送抱,就是如此这般。今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回手机,忽然感觉沙发一松,旁边陆川拉着唐梦瑶站了起来,两人搂着抱着在往外走,她心想,既然他们要去开房,那这里应该也没她什么事了,就收起手机,准备和王明朗说一声她要回去了。陆川搂着唐梦瑶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今夏正在和王明朗说着什么,完全没有要来阻拦自己的意思,不由怒火中烧,他都已经要带唐梦瑶去开房,她还是没有反应,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枉他之前还一直担心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万一爱上他就麻烦了,结果根本是自作多情,庸人自扰。火气蹭地就蹿到头顶,他扒开唐梦瑶黏在自己身上的手,大步流星地朝今夏走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气力大得让她肩膀都差点脱臼。今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到,诧异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陆川脸色铁青地对王明朗说:“我们有事要先走,你们慢慢玩。”王明朗半天摸不着头脑,见他拽着今夏,眼珠子转了转,马上笑呵呵地哈腰:“那您慢走,下次我再招待您。”陆川敷衍地冲他点了个头,一言不发地拉着今夏就朝外走,今夏忍着手腕传来的巨痛,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她本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但又觉着这气场颇有些紧绷,她不敢问。来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自己车前,陆川手上一个用劲,将今夏拉过来,压到车门上就开始狂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直觉就这么做了,想疯狂地占有她,占有她无数次。直到自己身下都起了反应,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撑着车门喘气。今夏被牢牢锁在他臂膀里,背靠着车门,也是喘息不定,四目相接,她勉强从空白的脑海里找回些零碎的理智:“你怎么了?”陆川盯着她,那眼神凶恶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他怎么了?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知道她不在乎自己,心里会这么堵得慌。今夏见他沉默,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脑子里飞速整理着刚才发生的事,他不是和唐梦瑶要去开房么?怎么又突然来找自己,难道是唐梦瑶得罪了他?那现在他吻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因为被人得罪,所以拿她泄愤?犹疑地伸出手,她轻抚他的脸颊:“别生气了,唐梦瑶年纪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相信也不是有心。”陆川就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微眯起眼:“你以为我在生别人的气?”今夏惶恐:“难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做,不应该吧。”陆川探究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难道,你就不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今夏恍然,原来他在气这事,像他那样众星捧月的主,大概会很享受女人为了争抢他大打出手的戏码,所以自己什么都没做,反倒成了错。是她疏忽了,没有揣摩好金主的心思,她自己本就不是能挣会抢的性格,虽然肚子里总有些不着边际的打算,但若真是要让她做到像唐梦瑶和米娜那样的程度,她还是不行,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论胆量和开放,她在这个圈子里,道行还浅得很。狗腿地一笑,她说:“我当然怕啊,刚才都已经在想如果你把我赶走,我下一步要怎么办了。我以为你看上唐梦瑶,所以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做的,扑上去抢,不是更惹人烦么。”她声音软软的,表情又谨小慎微,陆川脸色这才稍霁:“你晚上跟谁在聊天?”“没有谁,在群聊,我的一个同学群。”今夏信誓旦旦。陆川不信,他直觉对方是个男人,但要是让她证明,又显得自己过分关心这件事,好像在吃醋一样,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问不出答案,就算问出了,自己也未必会信,就比如她说怕他被人抢走,那是怕他这个人被抢走,还是怕他的钱被抢走?掏出车钥匙解锁,他拉开车门:“上车,送你回去。”今夏松了口气,依言跳上副驾驶位,照这样看,他并没有看上唐梦瑶,所以自己暂时还安全,不过他确实够奇怪,昨天一声不响地走了,今天下午又对她甩冷脸,到底怎么回事。思来想去她都不明白,偷偷瞥了眼陆川,他沉默地望着前方开车,脸色依旧有些阴霾,看这架势,她还是不敢问,算了,那么喜怒无常,估计是生理期到了。陆川把她送回半岛城邦,直接就开车回家了,现在看着今夏,总是莫名地让他感到烦躁,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后来一周,他再没去找过她。今夏等了几天,也没见陆川来,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去过问这件事,他不来也好,至少周六她就可以确定有时间。聚会当天她起得很早,醒之后就睡不着,昨晚已经在衣柜里挑了半天衣服,好不容易选中一套,早上醒来又觉得不满意,爬起床继续扒拉。她想打扮得好看些,那是她暗恋过的人,也许现在还恋着,她想在他面前有个美好的形象。但是兴奋一阵,自己就给自己浇冷水,她现在是被人包养的身份,哪有立场去奢望那些。最后还是选了身寻常的衣裳,为避免迟到,她提前了一刻钟出门,到达湘鄂情时,包间里竟只有陈之城一人。他穿着白色棉质的T恤衫,一头齐整的短发,样子还和四年前一样,阳光活力。仿佛一下子时空逆转,又回到高一初次见他的时刻,那种蓬勃的心跳,心脏被人紧紧握住的感觉,在见到他的瞬间,又全部都回来了,原本灰蒙蒙的世界,一下变得鲜活起来。她僵直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先准备的台词现在竟想不起一个字,陈之城见她杵在门口,忙招呼她:“今夏,愣着干嘛,进来啊。”今夏回过神,深吸口气稳住情绪,笑:“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陈之城笑道:“你也没变,还是那么守时。我保守估计,其他人都得迟到十分钟以上。”今夏就近选了个位置坐下:“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我记得,你之前在南方念大学吧。”陈之城端起白瓷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转盘上,转到她面前:“毕业后直接就过来了。前两天我收拾东西,翻出咱们以前的毕业照,有那么一两个人,我怎么都想不起名字了。”说着他摇头:“时间这个东西,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