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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一定守好这片江山。”你答应有个屁用啊。皇帝心道。他惆怅地纠结起来,“朕是要你,赶紧派人到陈留救容恪啊,你个榆木疙瘩粪土之墙。”“……”齐戎觉得自己专程来挨骂的。“好。”齐野放心了,倏地一下松了手,齐戎吓了一跳,齐野却是睡过去了。心惊rou跳的太子才缓缓地找回熟悉的心跳,立即派人前往陈留,明着道喜是假,暗中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转走容恪是真。但晚了一步。齐戎的人马还没到陈留,噩耗传来。容恪薨逝。这简直是轩然大波,从陈留到上京,乃至整个大魏,都像一股惊涛骇浪掀起开来。那传闻之中能搅动风云,杀得夷族兵落荒而逃不敢侵占我大魏寸土的容世子、景阳王,就这么……死了?齐野正好起来喝茶,一听,蹦一下,倒回了床里。冉将军府也是一片哗然,长宁甚至哭了起来,冉秦这会儿要想法子派人到陈留接女儿,但这时,冉烟浓一封家书捎了回来,说她此刻人在月满。这封家书当然是月前捎来的,那时容恪还没有死。将军府简直从大门闹到后门,人心惶惶,一家子人都在桌上吃饭,灵犀放了书书在屋里睡觉,饭桌上没有人发言,冉秦不由地横了一眼冉横刀,“平时你话不是最多?怎么这会儿一个字都没有了?照你说,容恪这厮是死了还是没死?”死了,就意味着冉烟浓孤儿寡母的,要守寡了。依据消息来看,冉横刀条分缕析,对父亲大人分析道:“忽然传出容恪与王流珠大婚的消息,本来就蹊跷。我信任容恪,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想着对不起nongnong,但nongnong没有落在王猛手里成为把柄,也就是说,容恪应该对王猛另有所图……传闻说,是喜宴上容恪喝了毒酒,当场毒发身亡,嗯,这个说法有待怀疑。”“什么?”冉横刀爱胡说八道,但灵犀却习惯对他深信不疑。冉横刀嘿嘿一笑,道:“父亲大人,你想,王猛是要暗杀容恪,怎么会在喜宴上公然动手?酒水都是王猛准备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啊,容世子是我杀的!我得手啦!”冉秦抚了把胡子,“说得有理。”冉横刀虽然不怎么待见容恪,但是,也不会在暗地里编排他,家里又是这么个氛围,他只好挑着捡着说些耐听的,“所以,其中有点蹊跷,说不定是容恪将计就计呢?”灵犀却疑惑,“要是容恪自己愿意服毒,为什么不等到进了洞房与新娘喝合卺酒的时候喝?那不是更方便嫁祸王猛么?新房里的事谁都不知道,才更容易引人猜测啊。”冉横刀捏住她的手,嗤一声笑,“送入洞房等于礼成了,到时nongnong那个醋坛子不得翻出来,隔了十里都能让人闻着味儿?”这么一说,饭桌上静默得更死了,长宁疑惑道:“你是说,容恪是自己要……诈死?”冉横刀哈哈一笑,手掌往下压了压,将要起桌的父亲大人劝了回去,“只是猜测,只是猜测。我反正不相信容恪那种老狐狸会被一个头大无脑、肚子里没两根肠子的王猛害死了。大家别愁云惨雾的,吃饭吃饭,等下回nongnong再寄家书回来,看她怎么说。”“这倒也是。”长宁道,“皇兄不肯放过容恪,诈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可以解决后顾之忧。不知道他脱身了没有。”消息上还说,容恪的尸首已经收殓了。这消息不知是否属实,而那具尸首更加不知道是不是容恪的。天高皇帝远的,陈留那边的事诡谲莫测,只要有一个容恪在,怕是不用想着安定了。长宁心道,只要nongnong能好好儿的,容恪做不做这个景阳王,做不做陈留世子,都没甚么关系,他们好好地在一块儿就好。儿子虽然三五不着调,但这番话说得竟莫名教人信服。灵犀觉得丈夫又说出了一番十分准确的话,非常仰慕,给他夹了一块大鸡腿,小夫妻相视而笑。冉秦吃到一半,筷子一拍,道:“气煞老夫!我找个人到陈留问问,容恪这小子,我饶不了他!”不管是诈娶诈死,还是真娶真死,最受伤的是他女儿啊!这忍不了,他非得打容恪二十大板不可,不然不能杀杀他的锐气!活着打人,死了鞭尸!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正面写喜宴上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写恪哥哥任何心理活动,只是莫名觉得周围人的反应可能更好玩一点,当然还有nongnong的~☆、有鬼冉烟浓比冉府还要早得知消息,差点就背过气去了。幸得明蓁眼尖手快,将她的腰一把抢住,冉烟浓的眼一阵黑一阵白的,明蓁一看,震惊有余,悲伤难过倒没有,反而像是气的。“二姑娘……”冉烟浓支起身来,手臂一收紧,怀里的啾啾差点哭出来,她看了眼小祸水,哼了一声,“姑姑,给我在院子里挂上白绸子,满院都要。”“啊?”明蓁愣愣地听罢,“那门楹,灯笼这些……”“这些就不要了。”冉烟浓打断她的话,“府外头不要泄露一点风声,就在里头装饰得像死了家主的就行,另找两个人,这两天看情形给我在后院哭,哭得越凄惨越好。”“啊?”冉烟浓道:“我家死了男人,是该哭一哭。”明蓁得到消息还云里雾里,觉得不怎么可信时,怎么自家姑娘好像深信不疑了似的?可既是信了,怎么还不让声张?这模样也不大像是真觉着世子薨了。明蓁私底下找了好几个跟来月满皇都的人,都说不知道,没听到任何内部风声,不确定世子是否真死。这就奇怪了。明蓁在冉将军府张罗事宜不是一两日,才一夜的功夫,院里就通通挂上了白绸,另找了两个擅长哭丧的人,到了第二日夜里,那叫一个鬼哭狼嚎,一个哀天怨地,一个凄凄惨惨。冉烟浓作茧自缚,夜里被嚎得睡不着,决定明天还是算了,结了工钱请他们回去,自己披上了一件翠羽缎的斗篷,踩着一庭月色出门,望着皎洁的明月,怅然出神。满院墙的冷红寒翠,被浸在浓稠的月光底下,花影婆娑,扯着一点初春之意肆意地争夺地盘,勾须都触到红瓦下雕镂浮云牡丹的绮柱了。冉烟浓仰着脖子赏月,手轻轻地搓了搓。月满的气候还是冷的,一点含糊不得,她正觉得自己穿少了一点,可也不愿回去了。不说别的,连赏月的心情都没有,后院里哀哀嚎哭的人太败兴致了。就像开琼筵以坐花,然后一柄单刀闯入,三五下杀得风花雪月片甲不留,只剩下一地狼藉……冉烟浓头疼不已。然后她就看到了容恪。起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