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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知道二舅的心思,索性也就开门见山:“圣上最近对皇后一族甚为不满,太子又碌碌无为,怕是离废不远了……”叶瑾泽把茶杯随手放到小几上,“皇后的亲舅舅近年来一直把持朝纲,朝中半数以上的文官都几乎为之所用……”他话说了一半,被顾望舒接了:“就是因为这样,太子才非废不可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圣上素来敏感多疑,他决不会允许外戚专权。”青年说着话,抬眼去看叶瑾泽:“舅舅是兵部尚书,虽说还不到逼宫的地步,但是这事谁又说的准呢?皇后娘家有太子在手……狗急跳墙也不一定。总之,及时准备着吧,兴许这天很快就变了。”“对了,听说三弟定了通政使杨威的嫡长女,想个办法把亲退了吧。”青年说的颇不以为然,他口中所说的三弟是叶瑾泽的长子叶辰韦,年十六,去年刚中了武举。而杨威则是皇后的姑表亲。叶瑾泽俊眉紧皱,外甥说得对,这退亲的事是刻不容缓了。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正堂里“扑通”一声,叶瑾泽脸色变了变,他每次来找顾望舒,所谈论的皆机密之事。仆从、婢女都是退避三舍的。今天是谁这么不长眼,嫌命长了?他起身往外走,还没出书房,大外甥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他的前面~身手这么敏捷,真的没练过武?正堂里,“扑通”一声的来源正在地上趴着~顾望舒大步到了她面前,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抱孩子的那种抱法,手熟练地拍着她的背,心疼地哄道:“好好的睡着,怎么跑出来了,可摔着了?”新荷摔得有些懵,趴在他肩膀上,下意识地摇头。她刚刚睡醒时,身边没任何人,又听着隐隐有说话声传来,便起身往那边去。结果,走到正堂时,不小心绊着门槛摔倒了……叶瑾泽呆若木鸡地看着大外甥一连贯的熟悉动作……莫非这货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孩子?还是说金屋藏娇?他看着女孩才十多岁的模样,又对自己的第二个猜测充满了鄙视。“这是?”最后,叶瑾泽还是忍不住问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女孩是做什么的?对他们的话又偷听去多少?“进来伺候小姐梳洗。”顾望舒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回头才和叶瑾泽说话:“她就是新府的嫡小姐。”叶瑾泽“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从老三那里听说过这个女孩,在新府时,对大外甥很好,多番救他性命。玉朵和云玲挑门帘就进来了,后面还跟了端半盆温水的婆子。女孩子要梳洗,他在就不方便了。顾望舒把新荷放到圈椅上,对他下了逐客令,“二舅,请吧。”叶瑾泽“啧”了两声,被青年亲自送出门去。夕阳西下,整个叶府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一阵风吹来,凉爽了许多。顾望舒带着小姑娘上了马车,往新府去。新荷摔倒时磕到了额头,刚摸过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还好刘海放下来能遮着些,不然红肿着,被母亲看见又要碎碎念了。顾望舒坐在马车里,脸色不大好,小姑娘被摔,和他多少是有些关系的,他不该趁她睡着就走了……最起码她床边也要留个丫头在。到新府后,新荷下了马车和顾望舒告别:“四叔,我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傻荷姐儿……”青年去揉她的额发,手伸了一半,突然想起她红肿的额头,就拍了拍她肩膀。“四叔不忙的时候就来看我唄……”小姑娘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好……回去吧,我看着你。”大门前的护卫行礼后,各干各的。他们早就对眼前的一切见怪不怪了,四爷每个月都要来好多次,不是送这就是送那的……新府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顾望舒看着小姑娘的身影进了府门不见了,才坐马车离去。新荷回了“莲苑”后,就大字型躺在了床上。其实,今天跟着四叔跑了一天,还是挺累的,尤其额头处,清凉凉的药劲下去了,连脑门都跟着“嚯嚯”地跳着疼。第57章天色渐渐黑了,“德惠苑”里一灯如豆。乳母许氏端了药进来,“姑娘,该喝药了?”秦氏在给女儿做家常穿的褙子,用的是素色莲纹浣花锦,灯光照下来,色泽光丽灿烂,实在是好看。“算了,不喝了。这么多年的药吃下去,也无用……”她摆摆手,把褙子袖口处又压了一层边,才用剪刀把线剪掉。“姑娘……就因为喝了这许多年才要继续喝,兴许喝着喝着就好了。”许氏低声劝慰。秦氏把站在一旁伺候的采月叫了过来,说道:“今日是姐儿的生辰,她跑去和四弟玩了一天,大概是累了,把这衣服给送去吧。”采月答应一声,拿着衣服出去了。她回头看见乳母许氏还执拗地端着药碗,叹了口气,接过来喝了。二等丫鬟秋桂挑门帘走了进来,屈身行礼:“太太,大少爷来请安了。”秦氏怔了会,他怎么这会子来了,忙开口道:“请进来。”一会儿功夫,新明宣穿着青袍圆领常服进来了,“给母亲请安。”他跪下行了大礼。“宣哥儿,这是怎么了?”秦氏倒吓着了,亲自搀了他起来。她这儿子长得和新明宣很像,个子却比他还要高,很俊朗的。如今已经是翰林院编修了,虽说只是七品官,却能直接进内廷得皇上召见,朝中权贵也无不尊重。秦氏的祖上出过一个翰林院学士,知道无翰林不内阁的道理。新明宣站起来,在秦氏身旁坐了,说道:“许久没来给母亲请安,今个回来的早,便来看看您。”“傻孩子,母亲知道你公事辛苦……不用常过来。”秦氏笑道:“对了,你房里的竹青、竹音伺候你很久了,看着也是聪明的。你要是喜欢,母亲就做主给你抬了通房。”新明宣脸一红,“母亲……”“这孩子,你都十九岁了,这些事早该cao办了……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二岁了。”“以前,你苦读进学,母亲也不敢用这些事来打扰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儿都做官了……”“前几日,你祖母还在问你的婚事。我们都是见过蝶姐儿的,是个好孩子。”“母亲知道你也满意她……再说,她也等了你这两年,再让人家姑娘等下去,就不好看了。”新明宣咳嗽了一声,回道:“都听母亲的。只是……通房这事情就先不用了。她即等了这么久,我总得、总得……”他面红耳赤地说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