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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军手中。后军共六个旗队,分了两组,每至一个巷道,火箭就如雨点般射出,登时对方的箭楼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豪强都住在一处,要打击的无非是要紧的几个点。叫六个旗队的人火攻一番,他们的箭楼再呆不住人,纷纷逃离。没有了弓弩的威胁,方才被压着打的鸳鸯阵起死回生,从豪强家的几个门蜂拥而入!家丁的长刀在阳光下耀出雪亮的光芒,飞水产铁,在武器上自然有极大的优势。方才受过弓弩攻击的鸳鸯阵,却因战友倒下而产生了豁口。旗队长们火速重新编制,将鸳鸯阵拆成了小三才阵,剩下的人再重新组队。都是同一个步调训练出来的,便是不如原来的战友默契,亦不会差到哪里去。盾、枪、刀的配合,与家丁的长刀进入了rou搏。飞水隶属于梅州,乃梅山蛮之后裔。这一个原始的部族,直到宋朝才被真正纳入版图。其骨子里的血性一点不比石竹的山民差。同样坚韧的两方人马,谁也不肯轻易言退。然,到底是老虎营的战术占优,家丁们被逼的节节后退。战场的主动权,渐渐握在了老虎营手中。刘大户在家中望楼上,看着园子里的情形,差点哭出声来!便是上回与窦家打斗,也不至于两个时辰就成这副模样。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梯,喊上亲随,带着家眷,预备跑路。刘大户在城外有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有的是本钱卷土重来,没必要面对强敌时拼死抵抗。老虎营一径杀进内院,丫鬟婆子惊的尖叫不止。再搜寻时,这帮地主早望风而逃。各旗队长一声断喝:“追!”反应慢的豪强听见了老虎营的脚步,撒丫子狂奔。逃命的时刻,女眷孩童必为拖累,一个个被舍下。忽然,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腾的窜起了火苗。正在打仗,谁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追击的追击,逃命的逃命。妇孺的哭喊回荡在巷道的角角落落,家丁护着能跑的主人家,玩命的往北面山林里飞奔。却是哪里料到鸳鸯阵就是个流氓阵,眼瞅着跑不过了,竟把那长。枪当成了标枪,一个个隔着老远,就往豪强处飞来,还大声用官话嚷道:“投降不杀!”谁特么信你不杀!被树枝绊倒的刘大户用尽全力的爬起,继续逃命。见他逃,原本微微有些动摇的家丁,也只得跟着逃。就在此时,才升任旗队长的杨松一声长啸,十条黑背大狼狗不知从何处窜出,直扑逃兵。刘大户吓的魂飞魄散,终于在“投降不杀”的喊声中,赌了那微乎其微的万一。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我投降!我投降!爷爷们别杀我!”梅山蛮的方言极其难懂,战兵们勉强分辨出个大概,果然放下了屠刀。不愿听从的便没那么好命了,管平波曾赞金竹寨训出的狼狗,对战友如春风般温暖,对敌人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这帮日日愿陪甘临做耍的耐心的狗保姆们,到了战场,就似唤醒了血脉中混杂着的属于狼的凶狠。它们用力跳起,快狠准的咬住敌人的咽喉,然后放开,扑向下一个。被吓的三魂没了七魄的大户们只得跪地求饶,而后惊奇的发现,只要跪下了,这帮奇怪的人就真的不杀。他们只会掏出麻绳把人绑好,扔在原地,继续追击。渐渐的,活着的人开始投降。尤其是家丁们,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至于为主家付出生命。出来打仗的人不可能带很多麻绳,幸亏老虎营的军装有两根腰带,一根是栓裤子的,一根则是上衣的装饰。灵泛的战兵解开装饰,就地把俘虏绑了。其余的战兵有样学样,不一时,几大家子带家丁,近二百人的庞大队伍,尽数落网。双方语言不通,惊魂未定的刘大户哇啦哇啦讲了半日,石茂勋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好装作没听见。令人回营拿长绳,把人串起来押回城中后,又命同样气喘吁吁的战兵原地修整。他们身上都带着烈酒和绷带,不大重的伤可先行处理,减少感染的概率。城中老弱病残的哭声未止,更凄厉的惨叫从巷道中传来。第三局第一旗队长侯勇听了半日,心中惴惴,对二旗队长施同济道:“叫这么惨,不会有人犯纪律吧?”二人曾被张金培坑过,难兄难弟关系比旁人更亲近些,对纪律尤其敏感。施同济不确定的道:“没人这么蠢吧?jianyin妇女可是死罪!”侯勇道:“到底不曾有人被砍过头,有没有抱着侥幸心理的?”施同济严肃的道:“不行,我得去瞧瞧。万一又是我们的什么同乡同族的,这辈子都不用混了!”石竹入伍的多了,一营里碰上几个熟人实属寻常,侯勇被施同济吓住,忙不迭的对几个小队长交代了几句,循着惨叫跑去。左近的人家,大门都被砸的七零八落,侯勇越是找不着,越是心焦。起火的宅子又闹的烟雾缭绕,把二人呛的半死。绕了一圈,只听哭喊,偏没见着人。侯勇忽然想到了什么,后背发凉的道:“莫不是撞客着了吧?”施同济呸了一声道:“鬼最怕阳气,我们大几百的汉子再此,哪个鬼不要命了?”侯勇忍不住吐槽:“鬼有命吗?”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惨叫。此回二人皆听的分外分明,不自觉的扭头,视线齐齐落在了起火的院落前。侯勇大喊一声:“不好!里头有人!”施同济冲上去一脚踹门,却是纹丝不动。再仔细看时,一把铁锁,把门锁的严严实实。来不及多想,施同济一边踹门,一边对侯勇吼:“去找辎重队要斧头!”侯勇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路过方才旗队所在地,往后一指,情急之下官话也忘说了,飙出一大串苗语。幸而旗队里多是苗人,呼啦啦的就往施同济处冲。施同济踹门踹的火冒三丈!个破乡绅的门怎地这般结实!同队的一个狼筅兵猛的喝道:“让开!”就见他举起块大石头,对着门砰的砸去。门哐当一声开了。施同济拿衣服沾了水,捂着口鼻冲进了门。好悬没骂娘!怎么还有一道门!?施同济的眼睛被烟雾熏的泪水直飚,好在此回的屋门不是院门结实,一脚踹开。却在浓烟中,看到了令他不寒而栗的一幕。房梁上爬满了火,星星点点的火花不住下落。五个女人和四个女孩分别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尤其可怖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已被烧的半焦,另一个小女孩浑身浴火,惨叫不止!跟进来的战兵差点都傻了,还是施同济喊道:“砍绳索!”众人才如梦方醒,齐齐抽出匕首,割开女人们的束缚往外拖。一个女人不肯走,在战兵身上拼命的挣扎,施同济听出了方才就是她在叫嚷。她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