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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家务事,再则时下男人偷腥乃常事,她吵出来或许还令得紫鹃尴尬,只好闭嘴。可侯玉叶挪出去,又过年,买炭打家具收拾房子,哪样不是钱?王仲元怕委屈了肚里的孩儿,色。色打点妥当,可不就叫钱难着了么?孙胖子的到来犹如及时雨,他隐去了潘经业赌钱不谈,只管来游说仓库如何好钻空子。王仲元还当是潘经业依旧跟杨家怄气,想着熬过了这个坎便收手,神不知鬼不觉,顺便多多给紫鹃些银钱,省却了她疑心。立刻就着孙胖子,与潘经业一拍即合。借着年下进出货品繁多的机会,二人倒腾了四五百两银钱。孙胖子也分别拿了两边各十两的跑腿费,端的是皆大欢喜。大雪飘飘扬扬,潘经业清空了借款,怀揣着二十两本钱,雄赳赳气昂昂的踏进赌场。满心想的是,这一回!定要把那二百两赢回来!第190章暴露第142章暴露常言道,十赌九输。潘经业并没有回本,反而愈欠愈多。李刀疤知道他能从仓库弄钱,又有道上的人打了招呼,不独不急催,只消他肯还上一点子,便源源不断的借给他,致使潘经业连本带利,越滚越多。后世比较了解黄赌毒的都知道,毒品偶尔还有戒断的,赌博却是几乎没有止境。心理上强烈的刺激与迷醉,让人欲罢不能,久而久之与毒品一样,令人丧失正常人的心智,沦为心瘾的囚徒。故而吸毒的称瘾君子,赌博的亦可称瘾君子。潘经业的需求逐渐扩大,而王仲元只是一时手头紧,他过了那坎儿,不消得再花钱,便犯不着偷着东西卖。潘经业被那填不满的无底洞弄的好不心焦。待孙胖子找着了下线,两个人索性撇开了王仲元,自顾自的卖了起来。先还是寻着不值钱的家伙倒腾,次后瘾头越来越大,胆子也渐渐养的肥了,竟把成衣也拿出来卖,只把钱给窦家验货的,两下里勾结,将事情瞒的铁桶一般。不独赌资有了,巴州的田又添了几亩,好不得意。如此大的手笔,元宵理应知道。然她很久以前便被潘志文架空,日日的在军营里晃,不曾留意过外头。何况她主管战兵,后勤不过带手。杨欣本就跟她不对付,更不好时不时的盯着后勤,倒向专门找茬的一般。街上的闲话是有,可打一开始,羡慕嫉妒恨的人就没少过,翻来覆去的讲,传的人不无聊,元宵早听到无聊了。只看潘志文为了还王仲元的欠款,两口子过的紧巴巴的,便当还是旧日豪强的三板斧,懒的过心。每日里只在营里巡查,石竹营的军纪倒叫她理的井井有条。元宵能把眼前一亩三分地管到如今的地步,已是巨大的进步,她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如何能把控全局?便是管平波前世,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瞎混呢,何况天赋寒碜的元宵。再则管平波也没指望过一个稽查司管两处。后世的军纪委与纪委亦不是一个部门。军队与后勤的管理本就不同,一个严一个松,都归在稽查司,日后人员多了,稽查司自己都能晕,底下人更是不服。可虎贲军管理太细、太深入基层,暴露出的人才缺口,都到了制约扩张的地步,空白随处可见。偷情无法可依是一桩,后勤监督责权不明又是另一装了。与此同时,杨欣又被婆婆绊住了脚。侯玉叶爬上王仲元的床一个月,就诊出了喜信;冬季农闲乃成婚的高峰期,云寨城内时不时的爆出谁家新妇怀孕的好消息。农闲不独新婚多,老夫老妻没夏日忙碌,闲在家里,少不得腻歪腻歪,更是一串串的怀孕。彼此交流着育儿经,把彭季娘听的火冒三丈。她不高兴了,就要去寻杨欣的不是。人的精力有限,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杨欣在婆婆跟前受了委屈,自是要找潘志文发泄。而虎贲军的编制眼看着要调整,鹤州现由潘志文代管,辖区扩大一倍多,琐事自然也跟着多。鹤州比石竹更偏远、更少汉人,原始的村寨想梳理好,谈何容易?潘志文被公事磨的苦不堪言,杨欣再发脾气,他年轻气盛的,难免回一两句嘴。夫妻吵架吵的险些把元宵吓的不肯结婚。于是,石竹乱象在潘经业、王仲元以及窦向东的人刻意隐瞒之下,三个人竟是一个都不知道。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潘家不停的买地,杨家如何服气?便果真是潘志文一厘一毫从嘴里省出来的钱,他们都要泼泼脏水,何况这个钱真的不干净。杨家满世界的宣扬,散落在巴州各处的流动供销社立刻闻风而动,往潘杨两家买地之处查访。不查不要紧,一查就知大事不妙。事涉石竹的三位官员,元家没地,拿聘礼盖的房子。杨家有地,捋着算一回帐,也不算离谱,至少杨欣有节省下来的可能。到了潘家,那帐就怎生都对不上了!光给元杨两家的聘礼已高达二百二十两,他自家买地少说花了二百两,旁的不论,这四百二十两从何而来?而一直惦记着谣言的阿颜朵接到了宣传司的密报,以及侯玉凤亦知王仲元已落网。侯玉凤定是不会自己出马,她与侯玉叶的关系人尽皆知,她出头便是作死。但石竹人在虎贲军的太多了,侯家又把控着医疗系统,想传出点闲话,轻而易举。三处消息汇聚到了镇抚部,陆观颐与李玉娇齐齐骇然!这等大事,陆观颐岂敢隐瞒,当下就报与了管平波。管平波翻看着镇抚部搜集的资料,皱眉问:“元宵何以不上报!?”陆观颐答不上,只得把阿颜朵请了来,当面问询。不问还好,一问阿颜朵就满肚子气!虎贲军是她的新生,若没有管平波,她的坟头草只怕有人高了。纵然次后兄弟战死不少,到底还剩下杨文石与杨松两个血脉。乱世当头,她算尽到了寨主之责。而这一切,皆归功于横空出世的虎贲军。现在的日子有多畅快,就衬托的往日有多悲惨。故而阿颜朵对虎贲军感情极深,听说有人挖墙角,恼的非同小可。杨文石与杨松再三摁住她,叫她拿了证据再说话,她却是眼看着风言风语愈演愈烈,憋不住上报了。恰赶上巴州与侯玉凤的两处挤在一起,直接就捅到了管平波跟前。管平波挑出阿颜朵报上来的部分,问道:“潘经业监守自盗之事,你做的准么?”阿颜朵摇头道:“不知真假。可便是做不得准,我听见了,难道还替他捂着不成?”管平波面容严肃的道:“此事很有些古怪,你速联络石竹旧识,替我彻查清楚。”阿颜朵为难的道:“我不是石竹人,我没有旧识。”管平波方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