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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他很快回来,手里托着果盘,他坐回她的身边,一声不吭地削了个苹果。不仅削好,还切成了小块,他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她嘴边。这么体贴的待遇,阮棠不得不给他个面子,只是还不去那个坎,自己拿住了牙签:“我自己来。”她默默地吃。“跟你说过要好好吃饭。”沈致问她,“会不会照顾自己?”阮棠把头点点。沈致道:“什么事都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就自己胡来。”他又拿起苹果,再要削一个,阮棠制止了他:“吃一个就够了。”沈致没理她,自顾自地削,到他削完咬了一口,阮棠才知道他是要自己吃。“你也没吃晚饭吗?”阮棠问他。阮棠揪住这一点挪揄他:“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不好好吃饭。”“一直在处理事情,忙得忘了吃而已。”沈致道。她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沈老先生又住进了医院,这段时间沈致一定很辛苦。这么晚,他还在这里加班,家里的产业已经够他忙的,而他却每天都要分神来管自己的事。阮棠的公司对沈家当铺来说,不过是一笔收不回钱的坏账而已,他大可以转手出去图个轻松。可是,偏要在她这个麻烦精身上浪费时间。阮棠咬着苹果,心里对他的不满与抱怨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只有愧疚。“回家了好不好?”苹果吃完,沈致拿了纸巾擦擦手。“嗯。”阮棠顺从地站起来。那让他略略惊讶地抬了头:“其实你刚才那么暴躁,只是因为肚子饿了吧?”阮棠白他一眼,就不能好好说话。回家的车上,两个人都很累,互相倚着,打着瞌睡到了家。阮棠几乎是半闭着眼睛洗了澡,没开灯就进了卧室,躺下的时候才发现床上已经躺了个人。她摸到一手微湿的短发,心里泛起几丝涟漪来,随即就趋于平静。沈致怎么这么喜欢她的床?她推了推他。“别闹。”沈致捉住她的手,把她塞进了被窝里。阮棠趴在他身边,静了好久,才说:“你头发没干诶,这样睡不好。”“我去拿个电吹风帮你吹干好不好?”没有回答,她试探性地起了身。阮棠去了洗手间,把吹风机拿出来,插上床头的插座,把落地灯打开。他的脑袋背对着自己,阮棠试着温度,帮他吹着头发。短发干得很快,在热风下变得干燥而温暖,柔软地拂过她的手心。她敬业地替他服务到位:“翻个身,还有一些地方吹不到。”沈致转过头来,她捧起没吹到的一缕湿发。昏黄的光线下,他闭着眼睛,面部线条柔和清晰,睫毛叠着重影,像两把小刷子。沈致还是不说话,也不欺负她的时候,最好看。她看着这张脸,打心底里赏心悦目,萌生出欢喜。阮棠还想看得再仔细些,那对羽扇似的睫毛,抬了上去。清亮的眼眸黑白分明。他定定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第17章失格吹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烫到了吗?”阮棠放下电吹风,腾出的手又去摸他的头发。那只手腕也被他一并握住。阮棠两只手居然挣不开他一只,动了几下无果,脸蛋变得红扑扑。她安静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而他只是看着她而已。很久很久,最后才说:“早点睡。”阮棠从另一边躺下,盖上被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居然有点失望。灯光熄灭,身边窸窸窣窣的,那是他翻身的动静。沈致的手指划着她的耳垂的时候,她心里跳了跳,并没有反抗。算了,看在他为了她前前后后cao那么多心的份上,让他舒坦一次吧,虽然阮棠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癖好。小时候一起睡觉,他也总是摸着她的耳朵才能睡得着。即使中途拿开他的手,他在睡梦中也能下意识地再找过来。那时还小,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而阮棠的青春期刚萌了点幼芽,对异性关系有了概念,他就忽然出国了。沈致出国实在是件很意外的事。因为沈老先生从来没打算让沈致去国外读书。典当行属于传统营生,以后要交给他打理,留学的意义不大。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舍得放他出去。促使沈老先生改变主意的契机,来得十分奇葩。事情发生在阮棠初二的那年。沈致无意中阻止了一桩银行抢劫案。这事说来好笑,本来沈致只是替他爸爸跑一趟银行而已。他站在窗口办理业务的时候,劫匪正准备行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还很礼貌地请他让开。沈致回头就抄起一边的高脚椅,给了他一下。当场抽趴在地上。一旁的劫匪同伴都看懵了,连枪都忘了举。沈家当铺经常有古玩字画进出,动歪心思的人从来没少过,经常有人想方设法地上门来碰瓷闹事,拿着枪来抢劫的也不是没有过。时间一长,店里的员工人人都有个几下子,对付几个小流氓还是不在话下。沈致耳濡目染,回头的时候瞥见了那人风衣下的轮廓,认出来是枪管。警铃大作,沈致淡定地从脚下的人手里抢了枪,之后就是警察和媒体的事了。美少年徒手制服劫匪,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新闻。沈老爷子面对突然围满了记者的家门口,十分生气,把儿子大骂一顿。家里的当铺也来了好多人围观,又不是正经来典当的,严重耽误做生意,老爷子就更生气了。如果说这些无所谓,那么沈家真正担心的,还是会被报复。权衡过后,老爷子只能找人删了网上的照片和相关讨论,又找了留学机构,匆匆把儿子送出了国。去机场送他的时候,阮棠一直在想。以后他摸不着她的耳朵,还能睡得着吗?但当时的沈致看上去毫不在意。他轻飘飘地朝她挥了挥手,就走过了登机的闸口,头也不回。所以,即使在之后的年月里,阮棠哪怕曾有过一点怀疑,她跟沈致之间究竟是哪种感情,都因为他临走时的冷淡态度,冷静了下来。沈致就是喜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觉得好玩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念头。不然,他走的时候就不会没有丝毫的不舍。阮棠的眼皮渐渐沉重,安心地睡过去。次日早上缩在沈致怀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