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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主人,去瞧瞧也是应当啊。”他说的直白,一旁的锦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秦画晴脸色一红,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蛋儿,埋怨道:“你……你这话说的太早了。”赵霖在前面驾车,看不见秦画晴的神色,还没有反应过来:“哪里早啊?估计月末大人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这向秦姑娘提亲,势在必行嘛。”别怪他心直口快,好几次魏正则透露出来的样子也是这个意思,他虽然驽钝,可绝对不会理解错误。秦画晴没有回答,嘴角的微微翘起,却是无法抑制的欢喜。她拆开信封,便见魏正则熟悉的笔迹,只是这次的来信显然十分匆忙,潦草的草书一笔写就,秦画晴辨认了多时才看出什么意思。不外乎是魏正则满心歉疚,让她再等几天,还简单说了宫中发生的事情,让她如果无聊便去新宅子看看,要置办什么东西也由她说了算,那语气俨然那宅子是她的一样。秦画晴看着,忍不住掩嘴笑出声。锦玉也凑过去看了看,可魏正则写的太草,她没认出来几个字。不过她看秦画晴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欢喜十足。“小姐,你准备何时将此事告知老爷?”锦玉一句话,却仿佛给秦画晴泼了一盆冷水。秦画晴的笑容僵在脸上,将信叠好,放入袖中:“还不知道。”要她怎么去给秦良甫说,她要嫁给魏正则?想想秦良甫的表情,秦画晴就觉得难堪。锦玉歉然道:“小姐现下不必考虑这件事,要不等魏大人提亲再议?你就装作不知好了。”秦画晴迟疑的点点头,心却悬在半空。***宫中基本已经恢复了平静,被火烧的宫殿紧锣密鼓的修缮完毕。魏正则如今乃新朝官员首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日与项启轩等人在文渊阁商议完变法改革的事宜,又收到朱宁应的传召,让他赶往文华殿。文华殿乃是太子朱钰晖学习的地儿,几个讲四书五经的老师都是魏正则一手任命。可那几个老师忌惮朱钰晖太子的身份,很多时候都不敢直接说教,太子打瞌睡玩骰子,他们也只敢在旁边看着,而这日正好被前来巡视的朱宁应逮了个正遭,嚷嚷着要惩罚几人。魏正则赶到的时候,太子与老师们都跪在地上,朱宁应一脸怒容。“微臣参见皇上。”“免礼。”朱宁应也不磨叽,扬手指着太子道:“朕让他复习功课,练习书法,默记经史,可他却将这文华殿当做了睡觉的寝宫,几个讲解经史的老师也就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魏正则反应过来前因后果,看向朱钰晖,问:“太子,这可是真的?”朱钰晖也才十二岁,正是顽皮的年纪,他很亲魏正则,平时也爱听他讲课授业,这些日子魏正则不来文华殿,他便忍不住自我松懈起来。“少傅,我……”朱钰晖可怜巴巴的看向魏正则,希望他能替他求情。魏正则暗自叹气,转身朝朱宁应拜了拜:“皇上息怒,怪微臣这些日子太忙,无暇顾及太子的学业,才使太子疏懒懈怠。想必经此之后,太子铭记于心,再不会如此作为。”朱宁应这会儿翻了翻太子往日写的文章,临摹的书法,见还算入眼,心头火气也消了些。他摆摆手,对朱钰晖冷然道:“且先不罚你,下次若再被朕看见,定要好好训你一顿!”朱钰晖如蒙大赦,忙磕头不停:“父皇,儿臣知错,再也没有下次了。”魏正则给朱钰晖使了个眼色,朱钰晖小小年纪心思倒转的飞快,忙又道:“父皇,儿臣与几位老师去习,先行告退。”朱宁应眼皮子都没抬,“嗯”了一声,“都退下吧。”那几个老师松了口气,忙站起身拥簇着太子离开,魏正则也要随大流退下,就听朱宁应突然叫住他:“魏卿,请留步。”“皇上还有何吩咐。”魏正则弯腰拱手。“陪朕走走。”朱宁应叹了口气,站起身,与他并肩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太监宫女都识相的跟在二人身后,恭恭敬敬。八二章遇刺中秋后的花草还算繁茂,红色的宫墙上爬着藤蔓,夕阳的暮光斜照其上,生机勃勃,分外精神。朱宁应抬手指着一丛早开的黄菊,吩咐随行的太监,道:“采几枝插瓶里,搁朕寝宫放着。”太监领命,连忙弯腰去了。魏正则同朱宁应一同步上水榭台阶,朱宁应随口说道:“以往郑海端提拔起来的贡生进士,朕都给废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便想着再开一次恩科。当初你提议废除明经科,增加法科,倒不如趁此试试效果。”“甚好。”魏正则点了点头,“但也不能cao之过急,进士科的考试以经义和策论为主,现在许多考生都还未曾深学过,待皇榜张布,明年春闱应试。”“魏卿,太子的学业你如何看?”朱宁应想到之前在文华殿看到的事,心头到底有些不安稳。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万一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岂不是要断送元朝的江山?他好不容易将这江山从弟弟、jian臣手里抢回来,决不能遗臭万年。魏正则不会给他拐弯抹角,有言直说:“太子还算勤勉,也很聪明,只是这个年纪到底贪玩了一些,料想今日皇上指责后应会有所收敛。”末了,他又说道,“太子对于书法绘画颇有天赋,经常下学还在寝殿练习。但微臣以为,作为储君,不宜在书法字画上面花费过多的精力,对于国家大事来说,这些情cao只是末节小技。自古以来的圣君明主以德行治理天下,练字作画对苍生并无补益。像陈后主、宋徽宗,太过沉迷书画诗词,以致朝政不修,所以微臣想取消太子的书法课业,只留经史策论。”朱宁应颔首:“你是少傅,这些事不必来请奏,一手安排便可。”他很少质疑魏正则的提议,更何况他每次的提议都是百利而无一害。魏正则笑着答是。朱宁应又问:“魏卿自从宫变后,留在文渊阁多少时日了?”“不多不少,整一个月。”朱宁应看了他一眼,眼底满布的血丝都没有消散,很是疲惫。他知道魏正则心底惦念着人,可还是将儿女私情放在了一边,专心在宫中打点一切,眼看事事都步上了正轨,他也没必要将人强留在宫中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