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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喘匀气,荷香就哭了起来。江月儿心里恼火极了,还不得不安慰她:“这种事只要认识字就能做,是难免的,肯定会有人跟我们抢生意。”“可是……”荷香心里难受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个人凭什么呀。点子是小姐辛苦想的,还天天熬夜,吃这么大苦,凭什么被白占了功劳?”身边有个更生气的人,江月儿反而没那么生气了:“那也是没办法。你没看见,那人把我们的点子都印上一张纸,肯定他会卖得比我们更便宜,我们卖不过他的。”“那就这么算了吗?”江月儿叹口气,又想起杜衍的嘱咐,道:“先回去再说吧。”什么事都被那家伙料中了,他肯定又要得意地尾巴翘上天了。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到看见路边香喷喷的酱rou包子时,那些“抢生意”“以后的生计”这些烦心事当即被她抛到了脑后,她欢快地带着荷香抢了十五个大包子,一人抱两袋子,还兴高采烈的安慰荷香:“今天阿敬不在,他管不着我花钱,我们多买几个rou包子回去,好好吃一顿,包管你什么都忘了。”荷香:“……”怕也只有小姐一个人吃得下去吧。是不是只有江月儿一个人吃得下包子,这事别人不得而知。只说回去后,杜衍竟没责怪她,也没讽刺她,还道:“这怪不得你们。达州城读书人多,可以印书的铺子也多,我要是早点想到这个,昨天就不会让你抄大半天,直接到书铺里印他几百份,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江月儿吃完了包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道:“那你想岔了,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有人想赚这笔钱,就会跟我们抢生意,我们就是早印出来,他们要跟我们打擂台,我们哪打得过他们?”杜衍露出点笑意:“总算想通了。那我们就这么算了?”“怎么能这么算了?”吃饱了不代表忘记了仇恨,江月儿一拍桌子:“墨生,你明天去那会馆打听打听,看看那人是谁啊?敢抢我生意?”杜衍有点紧张:“你不会还想干点什么吧?”江月儿一鼓嘴:“你别管。”杜衍直瞪瞪地看着她,道:“不管是吧?那把等会儿的药也倒了。”江月儿瞪眼:“那是给你治病的,不许倒!”杜衍哼道:“你别管。”江月儿:“……”她瞪了半晌,只好投降,让杜衍附耳过来,与他小声说了几句,最后得意问他:“你说,我想得好不好?”杜衍:“……好。”这么奇特的主意,怕也只有这丫头想得到了吧?两个孩子在达州鸡飞狗跳地过了一天,松江城的杜家晚上也鸡飞狗跳起来。“我想,月丫儿或许是跟阿敬寻他亲爹去了。”江栋坐在堂屋里,缓缓吐出了这四个在杜家快要成为禁忌的字。他们前一天下午到的松江,第二早上妻子亲自去了兰家庄拜访。兰夫人知道他们夫妻寻子心切,因此,尽可能地回忆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希望提供些帮助。因此,她说过的有关顾敏悟的话就瞒不住了。“寻他亲爹?”杜氏难过极了:“我们对阿敬不好吗?为什么一听到他亲爹的消息,连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两个孩子就跑了?”“这也是我的猜测,你别急啊。”江栋道:“而且,我怀疑,他们可能还知道了我就是阿是山人。”阿是山人……杜氏的抽泣声一顿:“对……我差点忘了。月丫儿这坏丫头还找兰夫人借了你的画,你从小教了她这么多回,她肯定认出你来了!”“不错。兰夫人一说她借了画,我就叫莲香把她借的画找出来,其他四幅都在,独独少了那幅阿是山人的画。这些年我们都不说,可家里谁不是成天提着心,就怕月丫儿的那个梦成了真。你说……”江栋轻声道:“他们,会不会猜出了什么?”这个猜测太吓人了。杜氏的呼吸声都顿住了:“不,不会吧……若是他们猜出了什么,为什么不来问问你我?”“问过的,你忘了,他们小时候问过那么多回,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会被抓住?可我们说过吗?”江栋长叹一声:“这也怪我。我总觉得,孩子不愿意说的事不要勉强,从小到大,他们不想说的事,我从来没逼过他们。谁知道,他们心里埋了这么些事呢?而且,这种事,便是问了,是你会说,还是我会说?我们不想让家里的事影响了孩子,可没想到,我们什么都不说,这样叫他们更觉得不安全了。”杜氏哭了出来:“那现在怎么办?”江栋将杜氏揽入怀中,道:“我想,兰夫人说出顾家的事必不是偶然。他们现在应该是去找顾家人去了,顺便,查一查阿是山人。要么他们往京城去——”杜氏脸色一白:“……不能让他们去京城!”江栋安慰道:“这个可能性不大。达州不是去京城的方向,我在京城的时候,恍惚听说顾家祖籍梅州,说不定,他们是去了梅州。”“那我们也去梅州!”杜氏猛地坐起来。江栋赶紧道:“你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即使我们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又怎样?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路线,谁知道,”江栋顿了顿,艰难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顺利到梅州?”杜氏身子猛地一颤,忍住心底巨大的恐惧,听江栋道:“所以,我明天准备找匹快马先去达州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消息,到时候再决定怎么走。”丈夫要骑快马的话,她硬要跟上就只能当拖累了……杜氏冷静下来,问道:“那你只准备一个人去吗?要不让王叔——”江栋挥了下手,打断她的话,道:“我今天去见了柏哥儿,那孩子憔悴得不像话,我说了要去找两个孩子,他马上表示,他一定要跟着去,而且他还给我介绍了两个人,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路。骑快马的话,五天就到了。”杜氏在心底计较片刻:严小二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品行上不须担忧。而且他跟着他爹走南闯北,骑马肯定不在话下。有他跟着丈夫,倒也不错。因此,她道:“那我明日早些起来,为你们准备些干粮。”江月儿还不知道她爹跟她的另一个竹马马上就要赶到达州,跟杜衍商量好后,她硬把他劝回房睡觉,自己到自己的房间又挥毫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墨生就出了门,他们吃完早饭,他就把那人的消息打听了来:“问好了,那人叫周全安,是泯州的一个书商,这次来达州是准备办分店的。”“难怪他有时间跟我们打擂台,”江月儿思索片刻:“你打听到他新店在哪了吗?”见墨生点头,她脸一板:“我们走!”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