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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角落中肆意生长着,那些略显低矮的平房几乎被藤蔓盖住了大半,偶尔只露出着水泥筑成的一角。绿色的生命笼罩着大地,整个城市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静谧。乍一看只觉得植物与建筑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小女孩时期幻想过的那种秘密花园一样,但随着脚下的路面开始慢慢变窄,彼时的阳城终于慢慢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也是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些美好的幻想之下是有多么的触目惊心。十多年来风雨侵蚀着一切,失去人类的维护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衰颓起来。金属开始生锈、木头早已腐朽、大风刮破了橱窗吹垮了高墙、曾经光鲜无比的高楼大厦也只剩下了框架……大块大块的破碎的钢筋水泥与植物纠缠着铺洒在路面上,让他们的行车变得越发艰难。装甲车静悄悄地颠簸着驶过街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犬。「突然觉得心情有点沉重……」「感觉有点阴森森的。」「突然想到了寂静岭,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梨花:「感觉这样的场景要是放到了电影里一定十分震撼,可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这是直播,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中华田园犬:「所以这里不是末世而是主播的现世?那么问题来了,这里是末世直播,那主播的世界到底算不算末世啊?」虽然说得像是绕口令一样,但这也正是左鹤所在意的事情。从刚进城的时候左鹤就一直在思考,直播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跳出来,这是不是也在变相地警示着城中有什么危险?左鹤看着窗外的那些景象,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一般却又什么都抓不住。莫名地,脑海中便突然钻出了这么一句话:有生命从废土中钻了出来,也有生命的痕迹正在从这里消失。自然接管了一切,植物在生长,动物也在奔跑,最终属于人类的仅仅只剩下了那一抷混凝土。……“我倒也没看出来什么,就觉得这地方有点阴嗖嗖地,感觉和我记忆里的阳城不大一样。”另一名男性队友附和道,说到阴嗖嗖几个字,他还忍不住搓了搓浑身的鸡皮疙瘩。“雾太浓了。”沈珂一脸平静地说道,目光却一直看着正前方。“现在已经将近早上九点了,按照阳城的地势,不应该这样才对——”“注意,无线通讯已经失效了。”左鹤突然开口提醒道。两名男性队友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发现果然没了信号。他们尝试着倒腾了一下自己带的传呼机,发现也无法使用。“哇,这么玄乎?”“我来之前找人问过了,阳城附近没有磁场干扰啊,是不是雾的问题?”两人正说着话,装甲车忽然停了下来。沈珂也是一脸意外,又连着踩了几脚油门,发动机轰隆隆地响了几声,车子勉强往前挪了几步,但明显能感觉出像是被什么给牵制住了。“我下去看看。”左鹤当即拿着一把匕首跳下了车,紧接着后座两个男人也下了车。“我也去。”“一起。”「注意看一下车轮是不是被卡住了。」眼前刚刚闪过这么一条弹幕,左鹤一关上车门就看见了满地的碎石与枯藤。准确的说,是长着毛刺的黑褐色的藤蔓。这种藤蔓虽然很细,但胜在量多,左鹤用脚扒拉开表面上的一些建筑垃圾之后顿时就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一片,整个车轮都被缠地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这是什么东西?」「还能是啥?就是一些枯藤呗。」「能不能给个大点的图,就像刚刚那种特写一样的,植物学的老好奇了。」系统闻言立刻cao纵着镜头怼着藤蔓拍了两秒,左鹤则十分警惕地绕着车走了两圈,发现这些藤蔓好像是从一旁的水渠里长出来的。记忆中的阳城春夏一向多雨,道路两边一向都会有一条狭窄的水渠,某天傍晚饭后散步的时候母亲还曾一本正经地指着它们教育刚上幼儿园的左鹤说,这叫城市排水系统。那时候的左鹤懵懵懂懂地根本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但相关的场景却被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中。“应该是开车的时候缠进去了。”瘦高个蹲在车轮边看了下,啧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了一双防割手套带上,拿起匕首开始清理。沈珂一听,也从车上跳了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另一边的人嘟囔着在几人手边打量了一眼,然后绕回了剩下的一个轮子那开始闷头干活。中途他请教了瘦子好几次,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着话,倒也有了些人气。“韧性不错。”左鹤抓着一截刚刚割下来的藤蔓,颇有些好奇地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甚至还取下手套摸了摸它的毛刺,刺很细,几乎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没过两秒指尖就渗出了血星。「你是真的皮。」「小心点呐,你不怕毒的吗?」「忘了吗?她体质特殊,估计毒不死吧。」「‘体质特殊’:这年头怎么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有点像某种腹地植物的根系,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先截个屏。这种植物以前在这见过吗?要是空间足够的话,建议主播可以收集一个标本。」左鹤也正有此打算,将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塑封袋,将刚刚沾了自己血的那一小段给割了下来放了进去,又重新割了另一段放到了另一个塑封袋中。做完这一切后,她又重新开始解决轮胎上的东西。「为啥割两次?」「有一个沾血了。」「有时候一些细小的差异都会给检查结果带来很大的区别,还是严谨点好。」「我估摸着她是想试一下这种植物会不会吸血?我看好多末世里都这么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吸血植物……」……“齐活了!”“我这好了。”“马上——”左鹤切掉手里最后一搓,“好了!”左鹤将匕首插回腰间,站起来抹了一把汗水。别看那藤蔓细,韧性确实十足地好,几堆几堆地缠在车轮上,割起来十分费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玩意我刚割了一截,没一会又多出来一点。”左鹤随口一提。“是吗?我光埋头割了倒没注意。这玩意应该是死的吧?哪能那么灵性。”先回答她的是那个矮个子,看起来有点愣头愣脑的。沈珂:“割太快了,没感觉到。”瘦子咂巴咂巴嘴,越想越觉得有点玄乎。“你还别说。你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