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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洵掀起薄唇嘲讽地轻笑一声:“在我出征之前陆行就已经查出那次我们遇刺,也是你爹的手笔。”陆景洵前面说的一大段话温浅心里有数,虽然有些细枝末节自己没有猜测到,听过之后也没多吃惊。不过这最后一句话让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记得那次刺杀他们的那些人似乎有想过要对她下杀手的,如果那是爹爹派来的人……温浅不敢再往下想了。陆景洵看了眼温浅的表情,随手将手里的毛巾扔在一边,把架子上的那盆水端到温浅面前,说:“来上关城之后,我们跟胡狄交过几次手,每次对方似乎都能事先知晓我们的战术,虽不至于死伤惨重,但是却有不少兄弟在这几场仗中牺牲了。”“所以我和陆行留了个心眼,于是今天的一场仗我便将计就计,假装重伤不治而死,果然我们军营中的jian细按捺不住漏出了马脚。”温浅咽了口唾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爹派人和胡狄勾结,想要杀掉你?”“你来之前不知道,但我隐隐猜到了。”陆景洵边说,边要去脱温浅的靴子。刚刚听温浅闹着说自己的脚磨破了疼得不行,陆景洵还以为她是故意夸大其词,此时脱掉了她的靴子,他才知道温浅这一路上吃的苦受的罪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温浅还在消化陆景洵说的一番话,待陆景洵已经将她靴子脱下来后才反应过他在做什么,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血rou模糊的脚,和自己以前的纤纤玉足比起来实在是没法看,连忙慌乱地往后缩。察觉到温浅的动作,陆景洵握住她脚踝的手轻轻用力,没能让她如愿。第30章偷吻太阳已经完完全全从山头跌落了下去,陆景洵的屋里没有点灯,空荡荡的屋子被黑暗笼罩着,温浅根本看不清楚陆景洵的轮廓,朦朦胧胧的,像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一样。温浅的脚伤成这个样子,自然没办法再放进热水里泡着,陆景洵只好将刚刚随手扔掉的帕子重新捡回来,在清水里洗了洗,拧干后,一手握住温浅的脚踝,一手轻轻地替她清理伤口。昨晚温浅跟着何海靠这一双平日里没走过什么远路的嫩足翻过了一座山,加上脚在鞋子里闷得太久没有及时处理,有些地方已经有些化脓了,陆景洵的帕子刚一碰上去,温浅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在战场所向披靡从没怕过什么的陆景洵在那一瞬间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但是温浅脚上的伤口必须清理干净,不然会更严重,放柔了声音轻哄到:“乖,忍着点,我尽量轻一点。”陆景洵这句话果然成功地分散了温浅的注意力,温浅抬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陆景洵,我觉得一个月不见你好像不一样了。”声音很小,但陆景洵还是听见了。他哼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问到:“哦?那你说说我哪里不一样了?”温浅的脑子里闪过她刚嫁进南安王府时和陆景洵相处的画面,还没反应过来心里的话就直接说了出来:“你现在好像有了人性。”陆景洵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抬头没好气地瞪了温浅一眼,说:“我看你是有受虐倾向吧,非要人骂着你才舒服?”温浅垂了眸子,小声反驳道:“才不是。”陆景洵懒得跟温浅争辩,低头仔仔细细地替她清理伤口。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陆景洵低下头后,温浅的视线正好落在他的头顶,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沉醉在陆景洵的温柔中,温浅觉得自己心似乎跳得越来越快。不知过了多久,陆景洵将温浅的两只脚都擦洗干净,又小心地涂了些药膏,抬起头去看,不知小姑娘什么时候已经歪头靠着床沿睡着了。微微凑近,感受到小姑娘清浅香甜的呼吸,陆景洵没有犹豫,低头含住了温浅微张着的嫣红色的唇瓣。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觉,温浅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下一刻陆景洵撑着床沿站起了身。迷茫地眨眨眼,温浅开口叫了他一声:“陆景洵。”因为躺着的缘故,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是却十足地魅惑。刚刚因为偷亲,此时耳朵有些隐隐发红的陆王爷听到温浅叫自己的名字,有些不自在地偏头去看她,用眼神询问她要说些什么。温浅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陆景洵,其实在好多好多年前我们就见过面,你还记得吗?”温浅看上去挺正常的,估摸着是因为刚睡醒并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陆景洵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他其实有些怕她生气,毕竟上次在王府因为自己亲到了她的脸,她可是好多天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见陆景洵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温浅忍不住伸出白皙的手戳戳他,睁着大大的杏眼看着他。陆景洵这才反应过来温浅刚刚好像说他们几年前见过,不过他并没有印象,他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便是新婚那日,那日的温浅盖着盖头,一袭红装,袅袅婷婷。挑挑眉,陆景洵问到:“什么时候?”温浅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你还记得你脖子上那块玛瑙配饰是怎么缺了一个角的吗?”经温浅这么一提醒,陆景洵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挂坠从衣服下扯出来,打量了一番,隐隐回忆起好像是因为自己在山中救了一个小姑娘,不慎将它摔掉了一个角。想到这里,陆景洵不由得有些讶异地看着温浅,问:“你说你是那个差点掉下悬崖的小姑娘?”温浅点点头。陆景洵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原来他们的缘分这么早就开始了,他有些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扔下那个小姑娘不管,不然他如何能在今日与这个言笑晏晏的女人相识相伴。“那么,你嫁给我是为了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温浅刚想说“不是”,谁知抬头就看见了陆景洵痞痞地笑着,知道他是故意调笑自己,话到嘴边改了口,说到:“那我这次千里迢迢赶来也算勉强救了你,你打算如何?”“那我也以身相许?”说罢,陆景洵似是为了表明自己话里的真实程度,又往前走了两步,和温浅之间只剩下短短一掌的距离。温浅是真的低估了陆景洵厚脸皮的程度,她没想到以前不近人情的陆景洵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红着脸往床里面挪了挪。拉开和陆景洵之间的距离,微微咳了声说到:“我困了,你出去吧!”刚说完,温浅就咬着唇想钻进地缝里,这是陆景洵的房间,她居然如此自然地叫他出去。温浅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下陆景洵的表情,见他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