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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他耳边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咬你。”昆山将嫁衣穿上,映照满堂霞光,美的绝艳无双,她转向镜子,却发现不知何时维持黑发的法力跟着消失,那乌云般的长发又染成霜雪色。昆山立刻将手捂在头发上,一脸懊恼。“别人都是黑发,太千篇一律了,唯有你如雪莲盛开,冰清玉洁,纤尘不染。”沧浪道。昆山还是第一次听沧浪说这么rou麻的话,遣词造句虽然粗鄙些,但也实在为难他说出这么动听的话了。昆山笑道:“咱们就在这里成亲?”沧浪道:“你觉得如何。”昆山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是跟老妖成亲,哪怕是在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呢,我都不介意。”沧浪道:“我让人去请你的朋友了,我们把这里布置布置。”昆山精神道:“那得好好布置布置,我朋友多啊,这里根本挤不过来,再加上巴结我的,仰慕我的,暗恋我的,都要排到城门外了。”沧浪道:“所以我叫的人并不多。”宅子被二人好好布置了一番,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昆山坐在妆镜前,沧浪把一支月钗插到她发髻里。昆山在山里修炼三千年,皮肤养的比以前白了不少,添上几抹胭脂更显娇艳动人。昆山透过镜子看沧浪的表情似乎并不喜悦,双目带了惆怅之色。昆山的心微微一紧,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强笑道:“新郎官为何愁眉不展。”沧浪道:“哪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昆山!我来了!”外面曼曼叫道。沧浪道:“我去看看。”他走了出去,看见曼曼镇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贺礼。她的表情原是笑的,在见到沧浪的那一刻,笑容就淡了下去,低声道:“身体可还坚持的住?”沧浪道:“半个月总归是没问题的。”曼曼神色顿时枯萎了下去,眼泪似乎都要低落下来:“怎么会这么快。”沧浪道:“人各有命,天命难违。”曼曼擦擦眼泪:“亏你还能淡定的说出这番话,你的心也是真大,不说了,我去看看新娘。”昆山道:“曼曼,真好你是第一个来的,我请你坐上席。”曼曼看呆了痴痴道:“昆山,你这身嫁衣真是好看,比人要好看。”昆山道:“今儿我不跟你生气。”曼曼走过去问:“他对你好吗。”昆山道:“还行,凑凑合合。”曼曼道:“公主,我送你几个美人吧,省的一棵树上吊死。”昆山将梳妆盒砸了过去:“你还是滚去厨房帮忙做饭吧。”曼曼便真的滚去厨房做饭了。曼曼是整个三界唯一一个将伦理道德彻底踩在脚下的女性,而且从不遮遮掩掩,无视三界诧异的目光和唾骂,走到那里都带着一群美少年,从不会写羞耻二字,古圣贤看见她一定都会被气活再气死。曼曼做饭的架势更大,她在那里洗个菜,就有五六个少年伺候,扇扇子子的,鼓掌的,赞美的,吹箫解闷的,把原本在厨房做菜的大厨都挤的没有占脚的地方。曼曼将菜洗好了,美人们捧着洗的稀巴烂的青菜像是捧着多么了不起的杰作:“洗的好干净哦,晶莹剔透,苍翠欲滴。”曼曼被吹捧的很高兴,卷卷袖子就要对其他无辜的菜下手。厨子怒了,将这群只会添乱的闹心玩意儿一个不剩的赶出去。沧浪无奈道:“曼曼姑娘,你去摆桌子吧。”菜肴一个一个的摆上桌,稀稀拉拉的客人们终于赶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们迟迟不来,饭香一飘出来全都来了。寒花仙将他的头梳的锃光瓦亮,穿一身喜庆的粉袍,手里也带着贺礼,他走到沧浪面前低声道:“师父,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沧浪摇头。寒花仙点点头叹口气入了席。大家都准备动筷子了,姚世杰居然带着贺礼来了。按理来说,天山是归南天庭管,他不应该来。曼曼第一个出声了:“呦,这不是姑爷吗?”很久以前,昆山逼过婚,非要人家当姑爷不可,本来这事大家都忘了,曼曼这个二百五又口无遮拦的提了出来。昆山毫不犹豫的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觉,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三千年了,姚世杰在五十岁的时候脱去凡胎,曾经唇红齿白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发际线堪忧,微微腆着肚子的中年老男人,他也算是经历风雨,不再像以前一样三言两语就会撩拨的脸红,施礼道:“镇长可真是会说笑,公主,我这次来一是自己的意思,二来也是天帝来让我为公主献上一份贺礼。”他说着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大家立刻警惕起来,生怕盒子会爆炸。沧浪接过,远远的打开,笑了笑道:“不碍事,是他写的一副字。”昆山轻松的笑道:“这人算是自恋到家了,算是改不了了,扔了吧,看着怪堵心的。”沧浪将字偷偷的揣进怀里落座了。曼曼看了一眼发福的姚世杰,再看一眼沧浪,低声对昆山道:“当年幸亏没把姚世杰搞到手,沧浪长的多好看啊,我都想要。”她自以为声音很低,然而大家全都听见了。昆山好不尴尬,恨不得把她扔出去。大家权当没听见,热热闹闹的相互敬酒吃饭。宴毕,一帮人已经喝醉了,仙女猫们上蹿下跳,少年们推拉弹唱,曼曼望着这番景象又垂下泪来:“好景向难求,这一次只怕是最后一次了。”寒花仙立刻插嘴堵上了曼曼的话:“对了,厨房里还有汤没有端上来,你们谁去端过来。”昆山奇怪的问道:“曼曼,你怎么了。”大家忙道:“没事,没事。”沧浪站起身:“昆山,方才饮酒多了,现在有些头痛,我们回屋吧。”昆山跟着站起来:“好。”昆山扶着沧浪进了屋子,院子里的人哪那喜气洋洋的表情全然不见了。脸上尽是怅然之色。洞房内,昆山问:“这凡间不是要闹洞房的吗,怎么这么安静。”沧浪问:“你拜天地了吗?”昆山摇头。沧浪坐下来:“这样不是挺好的。”昆山就整个人靠了上去,轻轻揽住他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闭眼用气声道:“我好想你。”这一声是春雨落池塘般的轻飘,虽然温柔,却是积攒了整个漫长泠冽的寒冬。“你总是让我找你,我找了你三百年,又等了你三千年,算起来在一起时间却不超过二十年,我总觉得你像雾像风,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