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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喜欢这些超高难度的前沿手术,这是你的性格’曾有人这样对他说过,当时他嗤之以鼻,并不显出一点认同,现在,师雩又漫不经心地想起了她的声音,他不自觉地在扶手上敲着手指,当然了,之前,他看过她的照片和ct片,甚至是3d头模,也做过手术计划,但这些怎么都比不上看到真人来得直观。当时他设计的方案也更趋保守,这是考虑到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亲自给她做手术,更多的还是要让那些名医接受到他的手术方案。是谁给骆总支的招?第一个安排上门的病人就是郭小姐——这些都是他没法完全移交的‘债’,除了他,患者在国内找不到别的医生接手,师雩就算再想休息,再想静一静,他现在是保释出来的,人必须就住在s市,胡悦不在,别人找上门了,能不管吗?没有合适的诊疗场所,执照的事,说法也还没出来?没事,这都不是问题,j\'s多得是办公室,没有执照,用医学顾问的名义就好。求真心切的患者,更不屑于这些规矩,郭小姐第一个就来约,她的下巴已经过了恢复期,看起来自然多了,现在正急于开展下一步手术。——他本以为第一个求到骆真这里的会是宋晚晴,现在看来,骆真确实比想象中了解他,这个案例,更能激起他的兴趣。“师医生……”郭小姐闭着眼,语气谦卑地细声提醒,师雩这才回过神:她已经这样闭着眼,任他打量了十几分钟了。“你可以睁眼了。”他说,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胡悦回了个【谁??郭小姐??】,他也回了声,【嗯】。胡悦发来一串句号,跟着就没回应了,师雩把手机放下:门诊的时候不发私人消息,这是职业道德,再说,病人也会因此不快。如果是公立医院,可能这份不快早已溢于言表,但现在,郭小姐一点意见都没有,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师雩,等待他的下文。毕竟,现在谁占据主动再明显不过,师雩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接这个病人,但离了师雩,郭小姐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医生了。她脸上的卑微、祈求和患得患失,没有任何造作的痕迹,全是内心喷涌而出的焦虑,师雩不是易被打动的性格,但也不至于居高临下地评判什么,他沉思再三,慢慢说,“你的脸,要完全恢复原貌,很难。”郭小姐脸色顿时一暗,师雩继续说,“但是,想要比现在自然一点,可以办得到。”郭小姐就像是坐过山车,脸色又亮了起来,“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做手术,师医生?”“话还没说完呢。”师雩说,他顿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真跌坑里了。这个案例接下来,还谈什么转行?话没说完,郭小姐就等他说,迟迟等不到下文,她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满是央求,看着就恨不得给师雩跪下了。“师主任,我知道你现在情况不方便——我可以等的,师主任,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除了你,谁能收我呢?”说得是实在话,这个案子太难了,就算是他出面联系,恐怕也没有太多医生愿意接——除非师雩来做手术方案,别的医生执刀,用丰厚的车马费来打动人,这还有点可能。只是,若他连手术方案都做了,这长达数年的修复周期,伴随地肯定是和患者不断地接触……那他还能去哪里?郭小姐的手术,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她的脸几乎都已经碎了,现在拼回来了,过了几年,软组织老了,可放进脸上的人造体可不会变,每过几年是一定要调整的,这样一个终身客户,接下来了,难道又半路丢开?这一次,郭小姐能约到这间办公室,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只要他接了这个客户,回归旧生活也就是一步接一步往下走去,师雩只是在想,这高人除了骆真以外,是不是也有点胡悦的影子。之前留下的病人,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她能接手了,如果她想要改行,当然最负责的还是把这些病人交到他手上。怎么整得和溺死鬼互相找替身一样了?他又有点好笑,大概那微信真的只是巧合。师雩先不想那么多,他叫郭小姐起来,“能做手术的人并不少,你等我才是浪费时间,我以后未必能做手术。最多是给你出个手术方案,但那也最多只能管五年,如果行医执照被注销,一个外科医生远离一线五年,知识就会过期,你最稳妥的办法不是在这里求我,而是找一下有没有能给你做手术的另一个医生。”见招拆招,郭小姐本待苦求,被师雩一分析,眼泪慢慢干了,她眨巴着眼想了一会,不确定地问,“真能找到另一个医生吗?”旋即又警醒过来,大概是之前被警戒过了,“可,在找到之前,还不是只能指望您吗?——还不如您先管五年呢!”“那五年以后呢?”师雩不动声色。“五年以后……胡医生不就成长起来了?”郭小姐眨巴着眼,这画面不算太好看,但师雩已可以熟视无睹,他看过太多人性的丑恶,尽管制造出太多美丽,对人面反而不那么敏感。“在这儿等着呢?”他笑了,“你就这么肯定,胡医生五年以后还在做这一行吗?”也许是见他笑得轻松,郭小姐打蛇随杆上,“劝了您,我自然也能劝胡医生的,而且——我是她接下来的医生,她得对我负责……”这有一点无赖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语气仍坚定——是那种受过指点的坚定,师雩端详她一会,忍不住笑出声,现在,他不用再强忍这些情绪了:好呀,以疑难杂症诱惑,又佐以胡悦的事来加码,一层一层、从容不迫,看来,骆真是真的很想让他留下来。她有没有其余心思呢?他不知道,这时候,师雩又有一点像哥哥了,他终究不像是十二年以前那样心软,于他,话已经说明白了,就不会再想太多,只当骆总是不愿j\'s失去一株摇钱树,这些医疗诉求,是她有意引导过来,但也至少说明有这么多病人其实根本不在乎他是师雩还是师霁,甚至不在乎他有没有杀过人,只要他能继续做整容手术。这是在隐晦地给他信心啊……“唉,你们啊。”他仍没下定决心要不要接下这个案子,口开了,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师雩的语气很和气,因为他也没下定决心拒绝,发发感慨拖延时间,“现在求人做修复的劲头,用在当时找人做手术的时候不好吗?”这在他来说,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