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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些心动,忍不住看向了jiejie。凝香穿了一件杏红色的夹袄,对上弟弟探究的目光,她收起笑容:“不准去。”阿木最听jiejie的话,再无半分犹豫,表明态度后就跑去攒雪了。大壮哼了哼,似是很嫌弃阿木的没出息,摔了手里的雪跑了。凝香望着男娃壮实的背影,忆起前世弟弟就是明日出的事,心沉了下去。她不想弟弟出事,也不想大壮掉进河里,但孩子们脾气大,看住他一回,未必次次都看得住。翌日早起,凝香帮弟弟穿棉袄,笑着问他,“阿木想不想去北河打冰出溜?”阿木本能地点头,点完了慌张摇头,特别大声地道:“我不去!”明明很傻还要装聪明。凝香笑了,“可jiejie想玩了,这样,一会儿你去告诉大壮,吃完饭jiejie带你们去。”把堂兄也叫上,吓唬吓唬两个孩子,他们就老实了。可惜阿木太小,没发现jiejie杏眼里的坏。?☆、第120章? 大雪初霁,凝香兄妹四个与大壮成了第一波走向北河的人。放眼过去,全是皑皑白雪,凝香搓了搓手,低头看两个孩子。阿木大壮都穿了厚厚的棉袄,天不怕地不怕地追着打闹,偶尔还在地上滚两圈,玩得小脸红扑扑的,黑眼睛里全是兴奋。忽然大壮抓了个雪球,直直地朝徐秋儿丢了过去。“找打是不是?”徐秋儿抱着堂姐胳膊躲了下,避开了那个雪球。大壮哈哈地笑,伸着胳膊朝前跑了,阿木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孩子们如脱了笼的小胖鹅,伸着脖子前后追赶。一顿饭的功夫没用上,三大一小就到了北河边上,河上也积了雪。“大壮你去哪儿?”眼看大壮往水深的东边跑去,徐槐沉声问道。“那边冰厚!”大壮一边回头一边嚷嚷道,阿木一开始随着他跑的,听到堂兄问话就停了下来。徐槐刚要训斥大壮,凝香摇摇头,笑着提议道:“大哥,咱们先过去看看,冰没冻结实咱们再回来。”弟弟还算懂事,大壮倔强主意大,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就是那孩子。叮嘱大壮先别跑到冰上,凝香牵着弟弟往东走,到了地方,用脚拨开石滩上的积雪,找到一块儿烙饼那么大的大石头,弯腰捡了起来,盯着大壮问道:“你说是石头重还是你重?”“给我拿拿!”竟然拿他与一块儿石头比,大壮不怎么服气地道。凝香真给了他。大壮抱了一会儿,嫌石头凉,重新塞给凝香,哼道:“破石头还没我一个脚丫子重呢!”臭小子语气挺大,凝香没跟他斗嘴,转身将石头递给堂兄,“大哥你先砸块儿石头下去,看看冰受的住不。要是连石头都承受不住,咱们肯定更不行。”徐槐古怪地看着堂妹,这事要是亲meimei求他,那没什么奇怪的,可堂妹温柔懂事,小时候就不淘气,如今快要嫁人了怎么突然爱玩了?但疑惑归疑惑,徐槐还是接过石头,重重地朝河中央砸去。虽然昨晚搂着媳妇敦伦了一番,徐槐力气可没变弱,马上十九的壮实男人全力一扔,石头立即砸破冰面沉了下去,“咚”的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那声音太响,阿木吓得抱住了jiejie,一阵阵后怕,这要是他踩了上去,肯定会掉水里吧?凝香在石头入水时眼睛就湿了,以前想象不出弟弟到底是怎么落的水,现在一下子清晰起来。想到当时弟弟掉下去一定特别害怕,一定喊jiejie了,却没有人救他,孤零零地沉了下去,从奋力挣扎到一动不能动,凝香再也忍不住,蹲下去抱住弟弟哭了起来。阿木傻了,大壮傻了,徐槐兄妹更是不懂她这是怎么了。除了凝香自己,没人懂她的恐惧与哀伤。放纵自己哭了一阵,凝香擦擦眼睛,没有先跟堂兄堂妹解释,她将大壮拉到身边,让他与弟弟并肩站在一块儿,红着眼圈问道:“昨天我不让你们来,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偷偷来着?”阿木不擅长撒谎,扭头看大壮。大壮被凝香吓了一跳,现在漂亮jiejie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男娃莫名没法再说谎,耷拉下了脑袋。“那大壮你想想,若是我们大人没跟着来,你跑到冰上掉下去了,自己能上来吗?”凝香捧住男娃脸,逼他看着自己。大壮突然很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平时再气人,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不哭不哭,河边危险,夏天容易淹死人,冬天冰不结实也会淹死人,你们真想过来玩,先问问大人,哥哥不答应再问jiejie嫂子,反正不许自己来了知道吗?”凝香将大壮抱到怀里,掏出帕子帮他擦眼睛。大壮连连点头,哭着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偷偷来了,香儿姐你别告诉我娘……”归根结底,最怕的还是挨娘亲打屁.股。凝香笑了,又抱着哄了一会儿,哄得大壮不哭了,再领着孩子们去了水浅的地方。那里水最多两尺深,冻得特别结实,人在上面蹦都没事。弟弟高兴,凝香也下去玩了,拉着弟弟在冰上走,徐秋儿牵着大壮来撞他们,凝香不可避免地也摔了几次屁.股蹲。又疼又高兴,弟弟这一劫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她也可以真正过个好年了。~除夕黄昏,两家人都待在东院,徐守梁领着徐槐阿木哥俩忙各种琐碎事情,譬如贴春联准备鞭炮抱柴禾等等,李氏与三个姑娘在屋里包饺子。李氏揉面擀皮,凝香切白菜,管平力气大,李氏就让儿媳妇切rou,徐秋儿暂且没事干,坐在炕上看她们忙活,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娘,你看这样行吗?”管平放下菜刀,让婆母看看她切的rou馅儿粗细合适不。她在西院住时,李氏不让她做厨房里的活,管平是嫁给徐槐后才开始有机会学做饭了。李氏扫了眼,边擀皮边笑道:“再剁碎一点就行了。”管平嗯了声,继续剁,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徐秋儿是闲人,杏眼东瞧瞧西看看,忽然发现嫂子脸色发白,好像不大舒服似的,心中一紧,担忧道:“嫂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短短一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管平再也忍不住,一手放菜刀一手捂嘴,绕过婆母风似得奔了出去,刚跑到北门就捂着胸口吐了出来,惊得那边抱柴禾的徐槐身体一僵,扔了柴禾就朝媳妇跑了过去,“平娘你怎么了?”媳妇身体好着呢,怎么突然吐了?管平没法回答,虽然不吐了,胃里依然闹腾难受。李氏先儿子一步赶到儿媳妇身旁,很是镇定地帮儿媳妇拍背,努力按捺着心里的激动,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