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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调查时就查到有一振刀正值展览,海报上写明了展厅的开放时间。平时少来博物馆,匆忙下兜兜转转地好歹绕到了第十展厅,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真应了电视上那人的话,和这比起来,先前的事真只能算“小打小闹”了。药研早在上一个路口就留下垫后,当又被一茬江之岛盾子的信徒堵住时,饶是不动行光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继续屏住呼吸,应该能勉强撑到逃出去。水落时江迷迷糊糊地想。但刚才也看到了,投放毒气的战机不止一架,如果外面也……她身体情况已经比一般人强了,可这样也撑不了太长时间。刻不容缓。她闭上眼睛。“你拖住他们,”再睁开时,时江说,“我去取。”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动行光咬牙点点头。一低头从一人的胳膊下钻过去,身后的极短及时架住了对方要转劈下来的柴刀。十三。十三——水落时江的视线拼命搜寻着这个数字,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按理说只在大厅的毒气飘不到这里来,但显然,那群家伙在这里又嫌不够毒死自己似的释放了大量的毒雾。——找到了!她心跳都是一停,然而在推开展厅大门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拿开你的手。”审神者冷声道:“那不是你能碰的东西。”旁边是已经砸得稀巴烂的展柜,戴着黑白熊头套的人闻声回过头,手里的砍刀仍然高高举起,他又缓慢把头扭回去,毫无感情地用力往下劈下——水落时江在地上滚了一圈,她顾不上被砸碎的展柜玻璃划了一道道血痕的手背和胳膊,只护着怀里在最后一刻从他刀下抢出的打刀。她仍然不敢吸气,把呼吸放到最轻,吃痛得死死咬住下唇。对方立即转移了目标,砍刀转眼就朝着她这边挥来。瞄准他动作中一瞬的空隙,审神者抬腿一个横扫正中他的手腕。她没剩多少力气,这一脚还是踢得砍刀脱了手。砍刀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直插进边角的木柜,时江身形一晃,还不等站稳,腹部就重重中了一拳。她的第一反应是幸好,幸好自己是斜抱着龟甲贞宗的刀身的。完了。她紧接着想。腹部挨那一下的同时,条件反射倒抽的一口凉气让毒雾直直灌进了肺部。视野越发模糊,水落时江双膝一软栽倒在地。“主人!”不动行光的声音听着很遥远,她只听得到什么重物沉闷落地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及时赶来把这人也一并处理掉了。“明明……”他话里带着哭音,“明明想这回一定要保护好主人的,为什么——”“不动。”时江低声道,“不是你的责任。”“我找到一个还没有多少毒气的房间。”接着响起的声音是刚刚赶来的药研,“先把大将扶到那边去。”水落时江没有印象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后背靠上了冰凉的墙壁。“……去找大家。”她忍着一阵阵的抽疼,尽可能平静地开口:“然后分头去收好剩下的刀。”不动:“但是主人——”“我没事,”时江打断他的话,“这是命令。”“我保证,”她道,“我可以撑到你们回来见我。”“……许下了不负责任的诺言啊。”一放松下来,力气就在一点点流失,混乱得快要炸开的脑袋让水落时江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应诺亚说什么,她只是听着。“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道,“身体早就承受过量的毒气了。”“但我总不能让他们亲眼看着我这样。”时江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所以……先支开也好。”“我在想,”诺亚说,“就算强抢也是,您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到袭击,前后不出十多分钟,您和刀剑们还是会在这里。”“您应该也是能说服那位馆长的,如果再多些时间。”“……什么?”“所以,这是必然,”ai温柔地笑道,“‘果然是今天’……这样的感觉。”“我说过见到初代是我最大的愿望之一,事实上,我还有一个愿望,可惜无法亲眼得见了。”水落时江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估算了馆内的毒气密度,以及绝望一党在外界投放的毒气密度,即便您能走出去,也不一定能撑到和大家汇合。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审神者在极短时间就可以致命的沙|林毒气里暴露得太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他能做的只有用支撑他运行的全部灵力梳理被毒气破坏的神经,把影响强压到最低,可以再多争取那么一点点时间,直到回到安全地带,时之政府赶来施以救援。“你……”水落时江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挤出来,“给我住手……”“我又不是没有违背过您的命令。”他轻快地说,“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所以,至少想让您知道一件事。”“能遇见过您……”诺亚那自始至终都十分温和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真的很开心。”第139章七十七届之后的事,水落时江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房间里没点灯,黑暗里泛着点特有的潮气。时江眨了两下眼,逐渐清晰的视野中,顶上的灯绳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也是,她想,现在……应该在地下。原本正要走向门外的人察觉到这边动静,脚步倏地一顿。他快步往回走了两步后明显克制下来,哑着声开了口。“有哪里不舒服吗?”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总体上没什么异样,审神者闭上眼摇头。“我昏迷了多久?”她问。守在房间里的打刀安静了一瞬。“……没有太长时间,”他低低道,“八个小时十二分钟。”……是吗。时江下意识摸向耳朵,在摸了个空后不自觉地一僵。山姥切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别开视线,“因为已经……时之政府留在这边了。”循着那方向望去,她看到银灰色的耳夹正静静躺在床边矮柜上。审神者想伸出手,然而理智和山姥切先前的话都告诉她,连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出去吧,”她出声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山姥切像是想说什么,但他张张口,最后只是安静地掩上门。水落时江还注视着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言不发地揪紧了床单。那是神经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