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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厉海说要来找温轻,温轻拗不过,最后说了个公园的名字。或许因为是周末,公园里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厉海找了半天才在小树林里找到温轻,结果温轻见到他就跑了,给他打电话说要保持距离。厉海苦笑不得,远远看着她,只能通过电话联系:“没事,这都第五天了,不需要离那么远的。”“你别过来啊。”厉海只好答应:“好吧。”两个人干站着也没事,干脆一前一后地散起步来。温轻在前头走,走得都是人少、僻静的路,走出公园沿着巷子转了几圈,居然转到他们高中学校墙外。学校的地势低,此刻两人站在高处,看见的是脚下的cao场和稀稀落落的学生。温轻沿着围栏走,手在绿色铜管上一下下敲出清脆的声响。厉海听着那声响和学生们的打闹声混在一起,回忆起来年少时在cao场上打球的样子,也想起来温学姐坐在楼梯上哭的情境,有些好笑。前面的温轻似乎能感应到什么似的,给他打了个电话。厉海接起来,听那边没什么力度的警告:“不许笑。”“好。”厉海说着,还是笑起来。第51章51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后面几天,厉海常常下了班自己走到高中学校外面去看。有时候早一点能看到学生们吃完饭急匆匆地赶回教室,有时候晚一些能看见走读生三五成群地吆喝着骑着车子离开学校,或是再晚一点儿,整个校园都安静得很,只有寝室楼的灯还亮着三五盏。再也没有比高中生活更令人感慨的了。那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虽然课业比大学时要重得多,可同学情谊也因为这些繁重的课业而被迫加深。如果让厉海回忆自己的年少,闭上眼睛能想起来的大部分是高中生活。那时候外婆还在,会给他做便当,弓着身子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开。那时候刚学会抽烟,觉得这事既成熟又耍帅,是彰显自己气质不一样的事情,从没有过真正的解不开的忧愁。厉海苦笑,感觉自己还没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有些中年危机的愁苦。常来这边走走,看看学生们充满朝气的脸,他感觉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又元气满满。温轻为了保险,在外面多住了几天,回来了也没再往厉海家住,而是住回了自己家。厉海给她打电话,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出来放风。温轻盘算着日子说差不多了,约他晚上一起打羽毛球。小区里有个露天的小体育场,放着篮球框和排球网。两人在那里见面,温轻带了新球拍和两个球,分给厉海。厉海见温轻穿着黑白色运动套裙,再看自己穿着上班的衣服就来了,显得很不专业。他起初还有心放水,打了两局发现温轻的弹跳力和爆发力都很好,想起来她是练家子,根本不需要自己让着,于是也燃起斗志,两人打得跟参加运动会比赛似的,引来不少遛弯大爷大妈观看。温轻大概是术后身体素质还跟不上,打了挺长时间后摆摆手,撑着大腿喘气。围观的大爷大妈散去,厉海掀开球网从下面钻到温轻那边,拧开瓶矿泉水给她:“慢点儿喝。”温轻道了声谢,慢慢喝了几口水,喘了口气:“伤口杀得疼。”“嗯?被汗浸的?”厉海弯腰侧头,轻轻拨开温轻衣领,看见脖子上确实有不少汗。手头没有纸巾,他凑近了用嘴吹气,想给她吹凉快点儿让汗液快点挥发。吹了几下,忽然觉得这姿势挺暧昧的,正要起身,温轻飞快地在他脸上啾了一口:“七十八。”厉海挑眉,温轻又补了一下:“七十七。”厉海笑着站直了身子,被她突然的主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温轻抬起下巴看他:“你不是说,等治疗完……嗯……就在一起。不算数了么?”厉海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按在她脑门上:“算数。”说完两个人都笑,笑完了没再打球,在小区里散起步来。厉海背着球拍,和温轻并肩,手指弯曲了几次,靠向温轻的手。他看温轻,温轻低着头,他便握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掌里。天已经黑了,路灯都已点亮。两人走到小区侧门,厉海问温轻:“要不要出去走走?”温轻摇头:“有点儿累。”厉海便送她回家:“累了就早早地休息。”“我今天辞职了。”到门口的时候温轻告诉厉海,“不想这么浪费单位的钱了。”厉海有些不同意她的话,走廊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跟她进了家门。“你生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工作,起码医药费这些应该他们来负担吧。”“手术和轻碘花钱比较多,剩下的,就是每天吃药和定期复查了。”温轻换了鞋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你要在这儿坐会儿么?我想先去洗澡,一身汗。”“唔……”厉海确实觉得温轻未来规划是个挺大的事,便跟她说,“那你先去洗,我在外面等你。”因为有人等着,温轻这澡洗得也快,简单冲了冲就换上条丝绸质感的吊带裙出来了。厉海视线从她脖子滑过,她在家不必遮着伤口,那疤痕泡过热水后微微发红,是粉色的。温轻下意识伸手摸脖子,盖住了疤痕,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你要不要也去冲一下?”没有换洗衣服,厉海原不想去洗的。他走到温轻旁边:“你闻闻有汗臭味么?没有的话我就不洗了。”温轻凑近闻了下,嫌弃地皱眉:“有。”厉海笑着坐到远一些的位置上:“有我也不洗。”温轻没强迫他,给他冲倒了杯荞麦茶。厉海喝了两口,握着把手细细看,发现这杯子跟温轻那个是同款不同色的,而茶几上其他的杯子都是透明玻璃杯。他心里有些欢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后,又说起工作的事:“温轻,这事你处理得太草率了,就算不想做现在的工作了,好歹要找到下家了再说辞职的事儿啊。而且你的情况你们单位也清楚,不是给你调到清闲的岗位上让你安心休养了么,这是目前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我不想被人可怜。”“没人可怜你。”厉海靠近她,扶着她肩膀看她眼睛,“他们会敬佩你。温轻,我也敬佩你,虽然我确实不痛快过,可我对你也从来没有可怜和看清,我也很敬佩你。”温轻和他对视,耸肩把他的手挣开:“我才不要你的敬佩。”厉海的思绪被打断:“那你要什么?我的心么?”温轻嘴角不禁扬起来,逃跑似的站起来,走到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