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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到现在才将先皇遗诏拿出来,还请皇上恕罪!”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徐延看了宣礼官一眼,宣礼官急忙走过去将遗诏接了过来,当着众大臣的面将内容宣读一遍,等看到第二张的字后愣了一下,徐延瞪他一眼,他急忙将内容读了一遍。那句“徐延继位,傅明礼死”说完,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傅明礼唇角微勾,额头触地:“卑职,接旨。”第72章徐延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的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先皇遗诏,卑职不敢不从。”傅明礼淡漠道。老王爷见徐延十分不情愿,立刻跪下道:“皇上,这是先皇的旨意,纵然皇上不舍,也请皇上大局为重、秉公处理!”“大局为重?秉公处理?”徐延冷笑一声,“那太后的事怎么说,难道你要朕刚继位就弑嫡母?”皇后猛地看向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傅明礼早就料定即使自己做了唯一的太后,也不会在登基大典之日放过他,所以选在今日把她资助私兵的事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料定她作为皇上嫡母不会被惩罚,而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一命。想到自己无意中又成了傅明礼活命的垫脚石,她的脸色渐渐发白。老王爷面色也难看起来,倒不是想为皇后求情,而是徐延刚继位,哪怕皇后是有造反之嫌,也不能立即对她做什么。可若是不这个时候置傅明礼于死地,以后再想用诏书逼迫徐延杀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正在老王爷为难之际,徐延淡淡道:“朕刚继位,本就要大赦天下,又有不饶亲人之理?嫡母虽有错,可朕不忍她晚年凄凉,过去的事便过去吧,只要朕在一日,她便是朕的母亲,依然是大宁朝的东宫太后,只是不能再掌凤印,便将凤印交给西宫太后,众爱卿觉得如何?”徐延说完,淡淡的扫了皇后一眼。大臣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还赞新皇大度,否则以皇后做下的事,早已经够她问斩了。这是要将她废了?皇后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延,只听到徐延继续道:“至于傅明礼,既是先皇遗诏,自然是要杀的,只是老王爷这遗诏拿出来的太晚了些,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总不好开杀戒,便先打入天牢,再做处置。”“皇上!这是先皇遗诏,不能再拖了!”老王爷急忙跪下。徐延阴晴不定的看着他:“既然不能再拖,你为何今日才拿出来?!可是存心要朕留下残暴之名?”“……臣不敢!”老王爷慌道,他此刻心里也是后悔的,不该听皇后的话,将此事压至今日才说,以至于徐延拿登基一事拖延。“既然不敢,就按朕说的去做,”徐延深深看了傅明礼一眼,“先皇遗诏,朕自然会遵循,不必老王爷cao心。”话已至此,老王爷只得俯首,站在一旁的皇后想继续逼徐延杀傅明礼,可她此刻和傅明礼都是该死又被特赦之人,已经没有资格要对方的命。她是想鱼死网破,可是不值得,傅明礼会丢命,她也会丢命。权衡之下,皇后冷眼回到珠帘后坐下,看到淑妃一脸焦急之后,心情立刻畅快了不少。至少她还活着,不管凤印是谁的,她始终是东宫太后,而傅明礼不管死不死,都做不了东厂的督主了。“来人,将傅明礼押至宗人府。”徐延沉声道。傅明礼低低叹息一声,便要跟着上前的侍卫走,李大人犹豫的站了出来:“皇上,宗人府是押关皇亲之处,将傅明礼关在那里恐怕不妥,不如押至天牢如何?”“傅明礼可是犯了什么罪?”徐延平静的问。李大人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徐延轻笑一声:“先皇宠信傅明礼,驾崩也想他伺奉左右,所以才要他死,这是无上的皇恩,纵然是关进宗人府,也不能当做犯人关押,懂?”李大人忙跪下,老王爷皱眉,不甚喜欢他的说辞,如此一来傅明礼还成了功臣不成?他正要上前劝阻,徐延便打断道:“朕猜测父皇就是这样的想法,若有人比朕更了解先皇,便出来说说,父皇这要赐死傅明礼的理由是什么?”很明显是怕傅明礼左右朝政,不过此话一出便将这些阴谋阳谋都摆到明面上了,再有人看不过眼傅明礼,也不敢这个时候说这些。老王爷怒其不争的看了眼这群朝臣,直视徐延道:“那皇上能保证,一个月后定然会杀了傅明礼?”“自然会,先皇的遗诏,朕不照做岂不是大不孝?”徐延淡淡道。老王爷面色一松,徐延在群臣面前如此说了,便很难再反悔,不过是让傅明礼再多活一个月而已,这点小事他能忍。朝堂静寂一片,侍卫想押着傅明礼离开,被徐延瞥了一眼,几个侍卫立刻站定了,傅明礼平静的看向他,徐延悠悠道:“朕方才已经说了,要大赦天下,还有一件事朕没说,朕要大理寺彻查陈年旧案,逐件处理确认,以免有漏网之鱼,也省得有人蒙受不白之冤。”群臣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清查陈年旧案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查出了什么,显得先皇在位时有疏忽,若查不出什么,又好似白费心力。老王爷隐隐觉得不舒服,若是以往,他定要大力反对,可想到今日反对的话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恐怕会惹得新皇厌倦。纠结之下,他还是闭上了嘴。查案一事轻易的定了下来,徐延这才看向傅明礼,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后,傅明礼嘴角微微扬起,朝他感激的笑了笑。傅明礼被带走,登基大典继续举行,等一套流程走下来,天也已经黑了。夏幼幼打着哈欠坐在大门口等着,门房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夫人,回去歇着吧,想必老爷很快就回来了。”“不必,我等他回来。”夏幼幼笑道,尚言已经几日未回,她想他回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门房见劝不通,只好任她坐着。月至中空,夏幼幼伸了个懒腰,盘算着他或许今日不回来了,便略有些失落的站了起来,正准备往院中走时,远处便有辆马车拐七拐八的朝私宅冲了过来,一看便知驾车的人逼得太紧,马儿已经要疯了。眼看马车要撞上大门,而马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目光一凝,冲过去将马勒住,险险在距离大门一尺宽的地方停下。马车上的‘车夫’从车上滚了下来,惨叫着翻了几圈才停下。夏幼幼嘴角抽了抽,看清是自己救过的小太监后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冒失了?”“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