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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愣一愣。他对冯知春心怀感激,若不是冯知春临了插一脚,怕他真要被陈老翁拿二十文打压了去。既然陈老翁愿意出二两,这自然是好,虽然有些对不起冯知春,但二两对冯家……怕也是沉重。“慢着!”就在赵丰朝陈老翁踏出一步时,冯知春忽出言道,“他虽抛了二两出来,可你别忘了他最初只愿意出二十文,你就不怕他反悔?”“小娃说什么胡账话!我在这支摊这么多年,可曾听谁说过老头我悔过买卖的?”陈老翁吹胡子瞪眼睛道,“赵丰小儿,莫要听她妖言,快把书拿来!她出不起价不过是装胖子脸皮,你要慢上半步,陈老翁我可真要反悔了!”冯知春不受影响,迅速接道:“阿翁说我妖言,你却不是胡语?我可不信你短短几息就懂了这书的价值。”“我摊上又不是没收过旧书,怎就不懂?”“二十分收本书有何难。”“二两收两本书又有何难?”“好,阿翁这话可敢保证?”“有何不敢保证!”“敢拍着胸脯保证?”“有何不敢!”陈老翁只道冯知春是嘴硬,她得不到书只好用话激他和赵丰,越是这样,他越想要灭灭她的嚣张气焰,当下“咚咚咚”大力拍了三下胸脯。冯知春黯下目光,似有不甘,道:“如此……我无话可说……”陈老翁抑不住笑声,如愿以偿得了赵丰手中的两本书。第10章道谢杨家大宅。杨瑾捏着一根细绳,细绳的尾端盘在桌面上,再往旁是一堆小山丘似的散钱。他将细绳穿进铜板的孔洞中,边道:“后来呢?”赵丰回了声“是”,接着道:“后来出了巷子我便追上冯姑娘想赔声不是,却没想冯姑娘反倒跟我道起歉来。少爷,你说我做的是对是错?若不是冯姑娘,我可能真就二十文把书贱卖了……但真叫我二两银子相售,冯家家境众所周知,我这么做实在是……”“你觉得有愧于她,自可以不理会陈老头,半两卖给她。”“但!那可是……可是少爷的……”杨瑾明白赵丰的意思,赵丰这人平日看着油头滑舌,可有些时候却一条筋,对他忠心耿耿是好,但这方面是太过死心眼。——“少爷说的都是对的。少爷做的都是对的。万事以少爷为先。”这就是赵丰的原则。杨瑾微蹙眉头,问道:“你多大?”赵丰愣了愣,答道:“再过两月就满十六了。”“冯姑娘呢?”“呃……大约也是十五十六,同我差不离。”杨瑾感叹一声,以掌拍额,笑道:“你两一般大。”是一般大,又如何?赵丰困惑地看着杨瑾,瞧见他眼中的戏谑,顿时明白了话中意思,窘道:“我知道我的脑瓜是及不上冯姑娘的。”“那你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了?”赵丰登时瞪大了眼:“故意的?!”杨瑾瞧他吃惊的模样,又是拍了一下额:“仆之愚,主之过。你这脑瓜与冯姑娘相比,及不上的可不止一点点。”赵丰性子急起来,滤过那些不相干的,直问:“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瑾把手中的细绳系了个结扣,说话间,已经串好了一吊钱。“早先在书馆你说的话她应是听去十之八九,只是后来不愿再听才出声警示。最开始,我信她是真愿意买。”他摸摸下巴,颇是自信,“你少爷我的誊书价值如何,她看一眼必能清楚。”“陈老头第一次喊住你们,你说当时看着她冲你使眼色鼓励你去跟陈老头谈价,应是她看出陈老头是个易受煽动的,临时改了主意,再往后都在编套让陈老头钻。”“物价出自人的衡量,没人要的时候,东西再好也是废物。差价生意就是做个低收高卖,陈老头即便不识货,听你叨叨这么久心里也有个把握了。只是他的精明太窄,眼皮子就看着身前半寸地,被冯姑娘哄抬几下就自乱脚步。”“瞧你这傻样还是不懂……这么说吧,冯姑娘半路杀出让陈老头觉得这书后的盈利比他原想的要大,这便起了贪念。倘若他自有底线,撑不过半两,这两本誊书也就只能半两卖给冯姑娘。可惜大多人贪念一起就没有止境,冯姑娘只要一直争,陈老头就一直跟,跟到后面怕原来的贪念还要小些,余下全是‘既然已经出到这么高,怎么能不拿到,败给一个小姑娘’的争气。”赵丰经杨瑾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杨瑾接着道:“冯姑娘还是手下留情,陈老头若是转卖得当,这二两很快就能收回来。若是换作我,呵……”他眨眨眼,眸中的冷意一闪而逝,“说来,我又欠了她一个人情。”赵丰点头:“是啊!”他原还没明白过来,得挑个时日好生向冯知春道谢才是。杨瑾瞧了他一眼,无奈道:“先别忙着道谢,现在去招惹人家只会带去不便,等处理完眼前的麻烦再说。”陈老翁所居的巷子不是没有左邻右舍,那时虽无人出来围观,可难保就没人在家中听墙根,加之陈老翁为了把书转卖个好价钱,嘴上必定不严,还会夸大其词。不出几日,这件事就会传到宅中那几位的耳中。旁人不一定知道其中内因,但那几位一定……杨瑾一阵头疼,他指挥着赵丰:“备纸,磨墨。”赵丰应着,快了几步去准备。杨瑾后脚跟来,却把赵丰推到纸笔前,摊开一卷书:“仆之愚,主之过,是我对你疏于管教了。从今日起,我也要对你布置课业,先从抄书开始吧。”“欸——?!”赵丰也自知自己闯了祸事,吞下不愿,握着笔颤巍巍开始在纸上鬼画符。杨瑾在旁瞧了一会后也从书堆里取出一卷书,翻开封页,书里面是一片空白。他执笔蘸墨,慢悠悠在空白的书页上写起字来。收到杨瑾送来的书,已是好几日后的事了。“姐,门口放了个奇怪的布包。”先去开院门的冯知夏踏着小跑的步子折回来,站在厨房外往里探头,顺道地深吸了一口带有面点特有甜味的香气。冯知春正忙着搬屉笼,头也不回道:“既然奇怪就不要理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