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女耆老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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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雪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真的变成了佛祖座前的一朵莲花,在唱经声中,随风翩翩起舞。“王妃,王妃”急促的拍门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什么事”外面传来铁索的声音:“忠烈牌坊吊死人了都市妖藏:诡医生最新章节”半城雪一下坐起来,她没听错吧居然在她这个钦差查案的时候,又发生类似事件她迅速穿戴整齐,赶赴命案现场。一大早,忠烈牌坊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过路的,也有附近专门赶来看热闹的。两个衙差守着路边草丛中的一张芦席,席子隆起,下面露出一双女人的鞋子。县丞看见半城雪,赶紧迎上来:“王妃,您”不等他说话,半城雪已如火山般爆发:“谁让你们擅自移动尸体的现场是现在的样子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派人保护现场难道以前你们都是这么办案的吗你这个县丞是怎么当的”县丞一下被这个看上去文弱的王妃给训晕了,诺诺着,说不出话来。半城雪环顾四周,看看那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围观者,秀眉紧锁。县丞回过神来,赶紧命令手下清场,忠烈牌坊下五十步内不得靠近。半城雪看着已被破坏的面目全非的现场,知道很难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了,只能尽力寻找。铁索主动请缨:“王妃,卑职虽然不懂验尸,不过,这周边环境的勘验,大可交给卑职。”半城雪点头,差点把铁索忘了,他可是最擅长追踪窃贼盗匪的捕快,即使在人群中,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窃贼的踪迹,交给他说不定能发现有用的线索。半城雪来到尸体边,弯腰蹲下,准备掀开芦席。县丞赶紧上前:“王妃千金之躯,怎么能碰尸体,别吓着您了,让卑职来”半城雪神情严肃看着县丞:“我见过的尸体,恐怕你吃过的鸡鸭还要多,让开”县丞尴尬地退到一边。半城雪双手拎起芦席的边缘,向上轻轻揭起,尽量不破坏尸体的原貌,当尸体的脸部,呈现出来时,她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死者竟然是忠烈乡的女耆老怎么会这样昨晚上,女耆老还去了水月庵,见玄空和尚,今天一早,就吊死在忠烈牌坊上,这也太突然了吧半城雪大致看了一下尸体,衣服鞋袜整齐,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面色青紫,舌头吐出,脖子上缠了一圈麻绳,从表面上看,确实是缢死无疑。她重新盖好芦席,对县丞道:“我需要一个仵作。”县丞为难:“小县确实没有仵作啊。”半城雪取出纸笔,写下一封书信,盖上自己的私章,交给县丞:“派人快马进京,把这封信,交给大理寺。尸体暂时放到义堂,加派人手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葬。”县丞赶紧交代下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过身来问:“王妃还有何吩咐”“暂时没有。对了,昨天让你整理的,水月庵的情况,可准备好了”“在这里,都准备好了”县丞把一摞卷宗双手奉上。半城雪边等铁锁勘验现场,边翻阅水月庵的卷宗。县丞在一旁紧张侍立,现在,他才开始感受到,这个王妃不好伺候,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逆天腹黑狂女:绝世狂妃。早就听说晋王是最难缠最不好相处的王爷,这个晋王妃看来也不简单,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半城雪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那些卷宗,问:“水月庵全部僧尼的档案,都在这里了吗”县丞点头:“是,全都在这儿了。”“我听说水月庵,有一位得道的高僧,叫玄空大师,怎么我没有看到呢”“王妃说玄空大师啊,他的度牒不在水月庵。他是南湖法华寺的高僧,云游至此。王妃也听说过大师吗”半城雪淡淡一笑:“是啊,街上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位高僧,说他佛法无边,是五百罗汉转世。”“卑职也是这么听说的。”“那你可曾见过这位高僧他的道法,真的那么厉害吗”“卑职也就远远看过高僧几眼,高僧的信徒很多,大家都很崇拜他。王妃如果想见玄空大师,卑职可以为王妃安排。”“如果有需要,我会请大人帮忙的。”铁索回到半城雪身边,手中拿着一根折断的松枝:“卑职发现,现场有伪装的痕迹。王妃请看,这是一根刚刚折断的松枝,还很新鲜,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针叶上沾有尘土,牌坊附近的路面上有被扫拂的痕迹,由此可见,凶手做事非常谨慎。”半城雪接过那根松枝,放在鼻尖嗅了嗅:“我们去女耆老家看看。”女耆老的家里,已经收到死讯,两个寡居的儿媳妇,呼天抢地。半城雪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从前在桂镇,遇到这样的情形,都是县太爷出面安抚家属,自己向来只做事,不说话。现在,碰上家属大哭特哭的状态,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安抚。“二位大嫂,节哀顺变。”那两个女人却哭得更凶了。那县丞倒也算机灵,赶紧上前打圆场:“你们家里发生了不幸,王妃已经知道了,特意来看望你们。你们放心,王妃一定会查明耆老的死因,还你们一个公道。还不快谢恩。”两个女人口头谢恩,一边抹泪一边问:“请问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婆婆的遗体领回来”县丞看看半城雪,道:“耆老死因不明,暂时不能给你们,要等朝廷派来仵作验尸后,方可领回。”“要等多久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啊。”“这个嘛,我们会尽快。王妃还有些话要询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不可欺瞒。”半城雪一直在观察女耆老的两个儿媳,发现她们虽然哭的厉害,实际上却并没有表现得那样伤心,真哭的人,往往是气噎凝滞,涕泪齐下,伤心欲绝,可她们两个哭声虽大,却只抹泪,不流涕,呼吸顺畅,丝毫没有泣不成声的感觉。最明显的,她们精神上似乎放松了许多,不像女耆老活着的时候那样,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走路不敢迈大步。看来,这两个女人平时被婆婆压制得太狠了。不管她们真伤心还是假伤心,都不要紧,只要她们肯开口说话,比什么都强。自己几次来忠烈乡,都听不到任何真话,大家一个个嘴巴紧闭,讳莫如深,使得案情一度陷入绝境。现在,终于可以撕开一个口子了,就从女耆老的两个儿媳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