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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虞休辙。虽然只与虞休辙相处了短短两日,但是南翏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眼神中的不安。虞休辙的反常没持续多久,也许刚才那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憋得。一双筷子拿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小和尚一句:“你今天下午只来过这里一次?”南翏点了点头。虞休辙又接着问道:“那你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有没有遇上什么人?”小和尚摇头,他听到这儿突然也明白了点什么。有人找过虞施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才对方见到自己会表现得这么紧张。于是南翏还没等虞休辙继续问下去,就在桌上写起字来。——不是寺中人。虞休辙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这个小和尚还不是一般的聪慧有悟性。他冲那小和尚抛去一个敬佩的眼神,笑着道:“辛苦了,南翏小师父,下着雨还麻烦你来送这一趟饭。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等收拾完我就送你回去吧?”说着便帮着把碗筷都收进盒子里。然后把它交到了小和尚的手中。南翏推了推他的手,虞休辙警觉地顺着他施力的方向看去,瞥见了之前被他撑开的窗户。他拍了拍南翏的手背,表示自己已经注意到了。随后南翏便提着木盒准备离开了,他拿上伞走到了门口,见虞休辙跟了过来,便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远送。于是虞休辙只好放弃出门的念头,目送着小和尚。门口角落里摆着的那把伞还在,是方才南翏来送菜时所撑的那一把。路上,虞休辙所担忧的东西南翏也意识到了,他因为害怕触碰到机关毁了伞身,所以始终没有撑伞。他一路走一路琢磨,他们寺庙中所用的伞都是自己做的,从削伞骨、绕边线到裱伞纸、装伞柄每一个环节他们都亲自参与了,所以没人会比他们更清楚伞的样子。他之前见到的虞施主房中的那一把伞定是从寺外带进来的。而且除了慧风禅师和自己,其余的人应该不会也不敢靠近那个虞施主的住处。昨日,慧风禅师下了令,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允许出入那个地方。就在今天下午,别了虞施主之后,他路过他们弟子所住的东院时,无意中撞见了师兄们在议论这位虞施主,他们各个都觉得那人是一位危险人物,再联系上那一天虞施主失控的情形,寺中大部分的人都默默认同了这样的说法。按理说寺中应该没有闲人会去打扰虞施主,更不可能会有故意想去吓唬他的人。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寺外人。就这样,南翏淋了一路的雨,去到了慧风禅师的住处。慧风预料到了南翏回来找他,还没等小和尚叩门,门就开了。慧风垂眼打着坐,待南翏比完手语,他手上的伞就被抽了过去,悬于空中,然后就见慧风毫无顾忌地一摆手,把它撑了开来。南翏见内侧的伞面上画着一只龟背蛇身的神兽。“玄武。”,慧风打着坐却仍不忘给南翏解惑,“看来是有两位故人要来拜访了。”“南翏,这把伞你还是将交还给虞施主吧”话音刚落,那把油纸伞就重新落回到了南翏的手上。天乐寺鲜有人知,又藏于群山,山路险峻,几乎无人问津,所以他们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与外界接触。南翏回忆,近几年来,来到过这里的外人好像就只有一位,是一位地仙。但这却与慧风禅师对他说的是两位故人对不上。原本,他是往虞休辙的住处走去,但走到一半,南翏又原路折回去,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思量着天太晚了,估计虞施主应该要休息了,今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毕竟累了一上午,下午还受了两次惊吓。然而这次南翏猜错了虞休辙的心思。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觉得,一时间,千头万绪,有太多的东西急待自己去整理。天乐寺,佛们圣地,也不应该会惹来仇家上门纠缠。况且依照先前小和尚的反应,此人多半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现在可谓是一无所有,没有记忆,没有身份,甚至是没有财物,另外连个名字也没有,所以图财绝无可能,只可能是其他的东西,而这其他的东西定与他的过往有着极大的关系。思前想后,虞休辙还是想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送伞人。“笃笃笃”过了一会儿,熟悉叩门声再次传来。虞休辙心中暗喜道,真是心想事成。他没多想,立即前去开门。外面漆黑一片,还是没有人。虞休辙心里一怒,抓起放在门口的伞,提着灯,就往外冲去。他左右饶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一个人。居然还是被他逃走了,他在心中愤懑道。外面的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虞休辙有些丧气地准备回屋,却在收伞的时候瞧见有一丛微弱的光在高处闪烁。他仔细回想,那个方向应该是——藏经楼。为什么要在雨天给自己送伞?为什么要在送完伞后继续敲自己的门?为什么站在他的门前就正好能瞧见那边的光?这些问题看来都已经被他寻找到了答案。于是虞休辙又撑起伞,提灯往雨中走去。绕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那一片翠林,藏经楼的脚下。“天这么凉,虞施主出门,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忽然,从虞休辙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而此时,虞休辙的手心已冒出了层层的冷汗,但他却又是那么急切地想了解到自己的过往。他慢慢转过身,见那人仍站着,于是立刻提起了胆子,举灯去想去照清对方的脸。但当他完全看清对方的容貌时,瞬间惊愕失色。许久,他回过了神,微微动了动嘴,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一声。“慧风禅师...”☆、读书“呃大...大师,这么晚了您怎么也出来了”惊吓过度,虞休辙一时有些结巴,然后又为自己掩饰道:“我方才无意中望见藏经楼这里有亮光,又想到大师你们的作息一向规律,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还留在藏经楼,怕是有什么小偷小盗之类的趁着雨夜混进来了,所以就赶忙追了出去,然后就追到了这里。”说着,虞休辙用手指了一下高处。慧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做出任何反应,转而平静地看着虞休辙。虞休辙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察觉到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他再次转头,瞧见的却是整座藏经楼连着四周的竹林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儿所谓的亮光。心闷在身体里,正在不正常地跳动。一瞬间,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连自己的眼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