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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有些年头了?”他实话回道:“是,近十年了。”近十年,那个时候他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现在也就那么个年纪了。十年.....顾锦芙就转过视线,抬头看庭院上方的月亮,这个皇宫都四四方方的,连看出去的天都是。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笑说:“倒是挺有缘份。”差不多十年前她家遇到变故。邵轩可能是没听明白她的话,低垂着头不语。片刻后她又问:“你一直跟着穆王世子?”他倒是说话了:“并不是,小的是八年前遇上的世子,世子当时还未受封。”顾锦芙本来还想问他先前是做什么的,在侧回身的时候转念一想,这跟审犯人似的,穆王世子若是知道恐怕得不高兴。她就把话给咽了回去,正好瞧看见天子明黄的袍摆,她露出笑走到门边虚扶他:“世子可有大碍?”赵祁慎先是看了她一眼,凤眸再淡淡撇向离得很近的邵轩,直接握上她胳膊:“太医说只要退热了就无碍。你们好好照顾世子,有什么事直接来寻朕。”后面的一句是给邵轩说的,邵轩已经跪在地上应是。赵祁慎这才带着他的魏公公往外去,走到宫门的时候低声问她:“你这查人家底呢?”敢情他都听到了啊。顾锦芙很淡然地说:“就是好奇,欢喜说他谈吐不俗。昨儿在乾清宫和现在,他一直在我面前装傻子,丁点话风都不露,所以多问几句。”“嗯,原来你喜欢用缘份一词给人套话。”他意味不明扫她一眼,这下就成她眨巴眨巴眼装傻,她刚才就是觉得十年这个时间有缘,没其它的意思。被他阴阳怪调的说出来,似乎就暧昧了。她不说话,赵祁慎嘴上可没就这样放过她,说道:“你不觉得我们才叫有缘份吗?我父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你父亲查清诬陷我父王的案子,如今我这当人儿子的,要反过来帮他女儿查案。你还就那么巧被我捡着了。”“被你捡着不是巧,我就是奔着建兴走的,一路也没少吃苦头。你总是爱上街,打听打听,就能撞到。”“嗯......魏公公打小就会算计人心啊。”他笑了声,想到当年她跑到跟前说‘我是顾寺卿的女儿’时凶巴巴的样子,居然也不怕把她丢衙门去。顾锦芙听着褒贬不明的话嘿嘿一笑:“谢您的夸了。”反正她脸皮厚,全当是夸赞。“咱俩谁跟谁,以后都要炕上一头睡的。”说不过两句,他正经样儿就没有了,顾锦芙一阵无语。两人都沉默片刻,就又听到他说:“穆王世子刚才说他并没有吃那些豆腐丸子,他吃的是虾仁干,自己带的,还说这是他父王吩咐,要为我打开局面。”就是表忠心了。顾锦芙脚步一顿:“所以还是我们后来猜想那样,就是有人也想借着穆王世子朝我们发难,结果正好碰一块儿了。”赵祁慎长吁气:“是吧。”他两字带着不确定,让顾锦芙皱了皱眉,想问他是不是想到什么别的,结果他拉着她手很不要脸地说:“晚上还陪我睡吧。”她险些就要当众殴打皇帝。回到乾清宫,赵祁慎也不着急沐浴,而是坐到书案后看折子,顾锦芙知道他是在等消息。她就搬了椅子坐到他边上,挑出几份着急的折子递给他。他头也没抬:“把今儿下午你说的,与赋税相关的都写下来。”她一听就来精神,让欢喜再拿一套笔墨,就跟他挤一案头写折子。他时不时抬头看她越发与自己相近的笔迹,会指出哪个字写得不工整了。两人安静呆一处,不说话时也是温情。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这片宁静,顾锦芙几乎是瞬间就抬起头,杏眼里都是期待。来人正是卓宏,半跪在案前禀道:“陛下,抓到人了。”还真抓到人了!顾锦芙站起身,赵祁慎头也没抬:“去吧。”他总是能看穿她心思,她抬起脚就要往外走,下了台阶又停顿下来,回头看灯火中的他:“您不去吗?”“我等她来。”她略微思索,再没有犹豫与卓宏一块儿前往慈宁宫。宫里的夜寂静无比,顾锦芙被戎衣卫簇拥着,前头是提着唯一一个灯笼的卓宏。她耳边除了整齐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无比清晰。慈宁宫里却与外头是截然两个世界一般。庭院里站满拿着火把的戎衣卫,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被按在地面上,刘太后就站在庑廊下,见她前来眼神冷而厉。顾锦芙面对她这样的神情反倒是笑了,遥遥于她一礼说道:“臣见过太后娘娘。”“你们这是要反了?!”刘太后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极力让自己冷静。顾锦芙眸光一转,语气不觉也冷了下去:“娘娘这话要问跪地上这人才是。”这人衣着凌乱,可是从皇后屋里挖出来的。刘太后听着她的声音,被寒夜的风再一吹,浑身发冷。她现在其实就是硬撑着,她根本不会想到赵祁慎大胆到叫人直接杀进来,根本就措手不及。人就在皇后床上,皇后正光着身子......一切来得太快。可赵祁慎那头又怎么能算准时间的,整个慈宁宫应该是秘不透风。顾锦芙见刘太后无话可说,轻轻笑一声,眉眼间全是恶意:“娘娘若觉得一个不够,臣那头还有一个。娘娘可还记得秀琴,她若是明天跟李大人一同出现在朝中,娘娘觉得会不会很热闹?”——秀琴?!刘太后眉心猛然一跳,秀琴不是死了?!此间有一个戎衣卫拉扯着一位宫女上前,那宫女是常在刘太后身边伺候的,脸色惨白,被拽得鬓发凌乱。宫女被丢到卓宏脚下,那名戎衣卫禀道:“千户大人,这个宫女想自尽,被属下先行发现。”顾锦芙就蹲下身看那名宫人,大约已经猜到她的作用,想到近来频频出入慈宁宫的|刘|家|国舅爷。“国舅爷的人?”她一句话让宫女抖如筛糠。看来是确定了,她再度站起来,理理袖口,手尖摸着金银线交织的锁边,扬声说:“太后娘娘,yin|秽宫闱,混淆皇室血脉是什么样的大罪,应该不用奴婢再细说吧。您曾经是皇后,掌着后宫,应该比臣更清楚。”“魏锦,这是你们嫁祸。”被逼至死角,刘太后亦不认输,“有本事你就真让这些人都到朝堂上与哀家对峙!”“臣以为何必闹到朝堂上。”她淡淡笑着,刘太后被她这话说得有些糊涂,在努力地思索是不是此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