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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太子

    

第七十七回 太子



    春花把情緒穩住後,才緩緩地步回榆映居。

    本是於房間側室內,躺於長榻上,假寢之江洐逸聽到腳步聲,便睜開眼睛。當看見是她時,有點兒驚訝。她可真是明快、灑脫之姑娘,可以這麼快便跟他之三弟把事情說開來。

    而他那好弟弟,想到此,江洐逸之眼眸變得狠辣了。仍是於男女私情中難以自拔,又難自控,拉据中。作為哥哥的看見,都忍不著笑了。

    "為何這麼快便可回來,花嬤嬤的情況怎樣?"

    面對二爺有似若似之問句,春花便有種作賊心虛之感,把下巴垂低到可觸到脖子處,並輕聲弱弱地道:

    "聽姑姑們說,她之情況較難斷尾,要精心養著。"

    "嗯,與白大夫之話差不多。有勞妳走一轉,代我傳話了。"

    "不敢,能為二爺排憂解難,是春花之幸。"

    真是聰慧之姑娘,他揚起一抹笑容。

    "到我身旁來。"

    春花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長榻前。

    "二爺。"

    江洐逸一把拉下她。

    "啊!"

    春花伏於他之胸膛上,用著瑩盈無辜之小眼看向他。

    他擒著她之下巴,笑語盈盈地道:

    "妳可知道這樣做代表著甚麼?"

    春花雙目堅定地道:

    "春花知曉。"

    "看來妳可想明白了。那我跟妳說,是妳選擇跟隨我,不是我逼妳的。我可是不接受背叛者的。"

    "春花會一心一意追隨二爺。"

    她把頭臚慢慢靠攏於他平坦之胸膛上,並張開雙手擁著他。

    她這樣做無關私情,無關恩情,無關情愛。

    只為想活得安穩一點點…

    她沒有家人、家族、家世可以依靠,靠的僅是她自個兒。然而,沒有這些支撐著的她,只可以於此世間飄零地渡日著。

    倘若如此,便不要怪她了,讓她厚顏無恥地活一次吧!

    這樣,起碼她有著依靠,再不是任何人,可以任意欺負及玷污之對象了。

    她閉合雙目,溫順地躺於他次之懷中。每口之呼納都是他之氣味,帶點藥味,又有點薰衣過後之香氣。

    不難聞,卻仍不習慣著。她盡讓自個兒放鬆,把此氣味銘記於心頭,要它容入於她之人生中。

    他任由被她這般擁抱著,不去擾她,亦不去煩她。

    她需要時日來習慣他,他給她。他終相信已是決定要行之路的人,可不會再如那些拖泥帶水之人,為過去而苦惱著。

    要如何接納他,她可是知曉的。

    便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遠東從外面走進來,便看見春花已是伏於二爺之懷抱,沒有表露半點神情。

    可能,他都是料想到的了。

    春花聽著身後之動靜,便急忙於二爺之懷中站起來,並退到一旁。

    江洐逸見著他之到來,便不慌不忙地問道:

    "有事?"

    遠東把手中之信件,並遞到他面前。

    "二爺,信。"

    江洐逸半坐起來接過信件,折開看過後,並道:

    "跟管事交待聲,要他們預備,過兩日,剛好是本月十五日,我要進東宮。"

    "是,下屬明白。"

    遠東得指令,都慢慢地退出。

    江洐逸盯著書信,沉思著某事情。

    春花便靜靜立於一旁,不打擾他。

    兩日過後

    江洐逸之前安排來到東宮。

    宮裡之內待見到他,並把他引到一座水榭處。

    離遠望過去,水榭外邊有著多名內待宮女候住,內裡坐著一名身穿明紫錦服之男子,冠頂明珠。

    當江洐逸走近,便有名內待道:

    "巨鹿候府二爺拜見。"

    江洐逸便於水榭外,向著他依序有禮地行禮,並道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願殿下千歲千歲。"

    內裡之人聽著,直望著他,並走出水榭,他之容顏終於陽光底下,被照耀著。

    他是名英氣俊朗之男子,尤其眉目,更是英氣勃勃,聽說他甚有當年皇姑母年輕時之影子。他一出生便註定被上天厚待,因他佔盡天下之大義。他既是正宮嫡子,又是嫡長子,故一生會是貴不可言,天下盡有,尊榮華富,被賜名為皓乾。於弱冠之年,便被封為太子,將來沒有任何差池,順理成章繼承帝位。

    皓乾走到他身旁道:

    "二表弟,不用客氣。進來到此坐著說話。"

    "多謝,殿下招待。"

    江洐逸被他引到水榭一旁之案几,皓乾便回到中央之案几落坐,他才跟著落坐。

    太子坐下,身旁之內待便道:

    "上菜。"

    宮女紛紛奉著餸菜上來,其為他倆之酒杯添上酒水。

    皓乾先高舉酒杯,向著他道:

    "此乃敬你平安無事。"

    江洐逸見著都高舉酒杯道:

    "太子,有心了。草民之傷勢都是小事,不用您掛心。"

    他倆便雙雙一飲而盡。

    "當日,接到此消息,吾都不放心。今日,一見你完全無事,吾終放心了。"

    江洐逸笑著聽他之擔憂之情。

    "母后,甚是掛心你。聽見你今日會進宮,便特意命她宮中之人,送來補身之藥材。"

    此時,有內待奉著藥材出來。

    江洐逸見著,忙起身,向著皓乾之方向跪下,並道:

    "有勞皇后娘娘掛心,草民甚是感恩。現已沒有事了,勞煩太子代為草民答謝娘娘。"

    "二表弟   無需多禮。母后一向都欣賞你,聽著你有事,都甚是緊張。若非后宮不能任意接見男子,母后都會命你進宮了。"

    "太子,說笑了。"

    "然而,此事,你可查著甚麼出來?"

    "今次之事無不是草民疏忽了,才給他們有機可乘。"

    皓乾看著水榭外之景致道:

    "看來吾底下那班皇弟真是動作多多。"

    江洐逸聽到他之言外之音,望了一圈異周,見都是他倆之心腹,才道:

    "宮中發生了事?"

    "父皇,近日咳嗽加劇了。御醫還一日請脈三次。"

    江洐逸一臉擔憂地道:

    "那,還請太子多進宮,多盡孝道。往年,到轉季時氛,聖上之咳嗽總是不斷尾,要到春夏才會平復。太子殿下,您都要叫聖上注意龍體,"

    太子聽著他之說話,本是躁動之心,像平復了般。

    "是的,吾要多為父皇分憂。"

    他倆相視而笑。

    "近日,轉涼都容易讓人著涼。太子殿下都提示一記皇后娘娘多加注意。"

    "這樣你可不用擔心。她可是比吾或你都是精神抖擻之人。"

    江洐逸聽著他此話,都相視而笑。

    是的。他那皇姑母可不是善荏子。

    "不要說這些了。說一下,你這之下鄉之體驗。"

    他倆相談甚歡,直待兩個時辰過後,江洐逸才告退出宮。

    皓乾立於水榭內,看著他離去之背影,直至看不見他之身影。他才轉過身,負手背向身旁之心腹,兼東宮之主管盧公公道:

    "把酒菜都切下吧!"

    "是。"

    他看著遼闊之高空,疲憊地閉目養神。

    皓乾知曉,父皇不喜他與巨鹿侯府來往過於親密,因此府之主人已是手握重兵之權臣。父皇怕他過於依賴著他們,萬一將來他繼承皇位,會讓此府更權傾朝野。

    然而,面對來勢洶洶之皇弟,他需要一個助力,無可置異,巨鹿侯府是最佳及有實力之助力。此府是母后之母族,作為宮中某一嫡子,他與巨鹿侯府之關係本來就是密不可分,他會向他們靠攏,是事在必行。

    當他要起用他們時,又不得不忌諱著他們。讓他們實力過於膨脹,會讓朝堂將來一面倒向他們,是一種威脅。所以,他想跟他們交心時,又不得不防著。

    於此困窘之局面中,他尤為慶幸一件事,便是巨鹿侯府沒有嫡女。他不用因皇位而要迎娶她,不管是被情勢所逼,還是母后多想延續江家之富貴,而硬塞給他的,他都不用去面對此利害關係。

    反之,他利用此機會,迎娶朝中另一名大臣之女為妻,為吾更添上多一把助力。

    而目送江洐逸離宮之宮人,都回去向皇后娘娘覆命。

    正在御花園閒逛,累著之皇后娘娘於一個亭子內坐下休歇。

    見著那管事回來,便問道:

    "可見到二爺?"

    "見到,可是精神爽理。之前的受傷可是沒有影響到二爺。"

    "這樣,便好了。"

    "娘娘,這是二爺命奴婢帶回來給您之物品,請過目。"

    "他有心了。"

    皇后多看幾眼,便向身後之嬤嬤道:

    "荷英,把它們收起來,放到庫房。"

    "是,娘娘。"

    "本宮亦不想走了,回宮吧!"

    她走出亭子,遠方有一群人走來,中間簇擁着兩名衣著華麗之女子。

    當她們走近把中間兩名女子看清楚時,皇后笑得可親,內心卻道: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