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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获得参加会试的资格。因为魏朝京都的不同考场分别有不同的主考官,所以名单首先要汇集到左右丞相,由丞相加以整理后再上报给皇帝。沈长念参加科考,不管沈重乐意与否,他都必须避嫌,所以整理各省名单的职责就落到了祁学谦的肩上。自然而然地,他发现沈长念考中了京都的亚魁。当然,也不算是稀罕事,毕竟举国上下数十省,每省都会出个状元,如此比较,京都的第六名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心底有自己的谋算,所以额外关注些,瞥了一眼,用行书誊写考生的名字。按道理来说,公文须由楷书抄写,只是他性格略微肆意,倒是不喜欢完全按照规矩。旁人看来,他写的一手好行书,但对于有心人来说,他便是罔顾法典,罪该万死。觉得他罪该万死的尊贵人儿收到花名册后,看也不看,径直加盖公章和私章。“这……”侍奉皇帝的老太监刘自忠意外出声,随后想起这是在御前,立刻闭嘴。“无妨”严佑元一阵苦笑“你不过是想问朕为何如此草率是吧?”“奴才决无此意”太监不能干预政事,李自忠即便从皇帝的语气里听出些内容,也不敢表露分毫,面露谄笑,“陛下九五至尊,自当是英明神武,这般迅速,不过是陛下聪明果断罢了。”严佑元看着满嘴奉承的老太监,心底厌恶,但却不能斥责。他至今都不知道,除了之前做过太傅的沈重,这宫里宫外,还有谁是自己的支持者。这老太监,或许因为是敬畏他的身份,亦或许因为是背后主子的教诲,所以才对他毕恭毕敬。只是,严佑元想到此处,不由自主地捏起拳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执掌天下,才能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天子。他凝视着花名册上沈长念的名字,想起沈重的安排,嘴角的笑容逐渐勾起。他无比期待着那天的到来。第15章鹿鸣因着乡试之后诸位举人都要参加鹿鸣宴,所以谢轩通知弟子之后,两人都愉快地赴宴。谢勉因为家境贫寒,身体羸弱,在考场时径直昏倒了,以至于没有发挥出最佳水平。但即便如此,他也获取了参加会试的资格,可见他平日里学问应当是极好的。也因此,谢轩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决定让他再休养锻炼三年,增强体质后再去参加会试。可谢勉却拒绝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家庭里没有办法再支撑他的入学费用。对于普通农家来说,能够在税务下存活就已经是难事,而供养读书人更是难上加难。谢勉幼时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父亲在送他读过两年学堂后,执意让他回家劳作种田。不是不明白读书的作用,而是家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只是当时的谢勉,入学之后,看见过书香门第的境况,所以才知道种地不能致富,自己的唯一出路,就是读书。可同时,他也明白家里的情况,自己是唯一的男孩,下面有三个meimei,母亲肚子里还有着一个不知道性别的孩子,如果自己继续入学,饥荒年间,一大家子人很有可能会饥饿致死。所以他在辍学当天,寻找到谢家的嫡系族长谢轩,表明自己从学的决心,而谢轩看中谢勉的刻苦勤勉,加上现在嫡系没有出众的人才,遂同意收他为徒,并负责他的读书费用。谢勉的入学得到保障,但他的父母和五个meimei的开支,却还是依靠着父亲微薄的收入。因此,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参加今年的科考,他也只能听天由命。毕竟自己的亲人,实在等不起。-----------鹿鸣宴何等繁华,自是不必说,沈长念和谢勉等举人大都是步行而来,而文武三魁,都是由帅漕和殿步司安排鞍马仪杖,一路锣鼓开道,好不热闹。坐在骏马之上的周慕礼,扫眼便望见沈长念,冲他一笑,也算是打过招呼。诸位举子聚齐之后,开场内外帘官便让乐妓弹奏之曲。这些规矩,沈长念等人也早就知晓,乐曲响起,他们立刻应声唱起之词。举子们似乎忘记原本的烦恼,全然轻松起来,觥筹交错,起坐喧哗。刚开始只是简单地热闹,之后却有些变了味儿。一时兴起,满脸涨红的老儒生竟然偷偷地对奏乐的艺妓动手动脚。那女儿年纪尚小,又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委身给眼前这个色咪咪的老人,几次下来,她终于无法忍受,径直将他推开。须发尽白的老者本就喝多了,她这一推,不但没能使他清醒,反而激起他的怒火。他四处瞟几眼,发现几乎无人关注到这里,所以他更加妄为,一只枯瘦苍老的手顺着女子的小腿向上。乐妓不敢停止奏乐,更不敢大喊大叫。因为她知道,一旦被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无论这个老儒生的结果如何,她的结果绝对不会好。因为她是卑微低贱的乐妓,而眼前的人却可能飞黄腾达。她强忍住自己的眼泪,觉得有些无助。老儒生发觉她的身体僵硬,凑到她耳边,轻吹一口气,笑嘻嘻地说道:“老子这辈子见过的女人多了,欲迎还拒的手段也见的多,你装什么?把大爷伺候好了,等大爷中了进士,就抬举你做贵妾,不比当乐妓好?”那乐妓默默地向一旁移了移,似乎是想要逃开这双手的控制。老儒生火大,这么个乐妓还看不起自己,于是他伸手就想抓住她。结果被银制的酒壶陡然砸清醒。他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醉红楼,而是在鹿鸣宴,慌慌张张地想要窜逃之时,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他连滚几圈,哐哐当当地将桌椅撞倒,连带地桌上的金银酒器也都摔落在地面,发出更强烈的声响。众人迷茫的眼神突然清明,全都集中在身着青衣的公子身上。沈长念看着眼前为老不尊的畜牲,心底大火,正想痛骂,可因为想起要保全女子的名节,所以生生止住。但谁都瞧得出来,狐狸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老举人焚烧殆尽。“怎么回事?”圆滚滚的殿步司官员看着这副景状,连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