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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接受了那样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这使艾伯赫特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才去到了他的那位朋友那里。然后,他才知道林雪涅寄给他的第一封信早在他抵达慕尼黑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到了。那当然不可能是在他出发之后才寄出的。事实上,它起码也是林雪涅在绿眼睛的贵族出发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瞒着他寄出的。至于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想要让艾伯赫特感受到自己从未离开过他,并且一直都相伴在他的身边。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即便训练再辛苦,绿眼睛的贵族也会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到自己的那位朋友那里,并问对方一句:“晚上好,今天有雪涅寄给我的信吗?”尽管绿眼睛贵族的那位朋友已经在今天为了他连续三天这样做了之后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可艾伯赫特却并不觉得那是一件辛苦的事。想一想吧,那意味着他可以在每天的训练之后花上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期待他今天所会收到的信。并且在期待的时候也拿出他在前一天收到的信,猜想自己的恋人可能会在今天的信里写的内容。而当他拿到信之后,则更是能够在回去的那一路上都慢慢地读那封让他期待了整整一天的信。如果说,一天之中还有什么时候会比那一个小时的时间更让他感到喜悦和快乐,那一定就是在临睡前读那些信,也写下回信的时间了。“艾伯赫特……?”正当艾伯赫特靠在床头看着那封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寄到了慕尼黑的信时,有一个长着可爱虎牙的日耳曼男孩走到了他的床边。那是一个有着小男孩的脸,却在训练中表现得十分出色的室友。这个日耳曼男孩带着些许迟疑的善意声音向艾伯赫特问道:“有一个问题让我想了好几天了。你来这里的时候……是和海因里希·希姆莱先生一起过来的吗?”或许是因为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个名字在这里实在是意义太特殊了。原本还在这间宿舍里或是做着各自的事,或是休息的几名与艾伯赫特同是党卫军预备役队员的日耳曼青年都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询问后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了艾伯赫特的身上。那样的气氛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这使得艾伯赫特根本不需要抬眼看,就能够感受到从这些同宿舍的室友那里传来的视线。但他只是看向问他这个问题的日耳曼男孩,并说道:“是的,我来的那天希姆莱先生正在别人的陪同下视察我们的训练营。我看到了他,就主动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就问了我几个问题。”说完,艾伯赫特还特意问了一句:“这样能算是和希姆莱先生一起过来的吗?”听到这样的解释,不光主动来问他这个问题的那个男孩笑了起来,就连同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并且还有人走了过来,主动加入他们之间的这个话题。虽然说,艾伯赫特来这里都已经五天了,可他与他的这些先后来到这里的室友却还没有十分深入的交谈。在今天晚上,他们显然都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这些即将成为党卫军正式队员的预备役们对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位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党卫军全国领袖的长官十分好奇,并热情高涨地问起了艾伯赫特与对方的那次“短暂会面”里的每一个细节。可事实上,希姆莱并没有对艾伯赫特问出“长官在面对新的预备役”时所会问的问题,于是艾伯赫特也只好根据他对于自己的这位“舅舅”的了解现编了几句简短的对话。但这些单纯的日耳曼青年们却丝毫没有怀疑。而后,他们开始了各自的话题,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来找到艾伯赫特的那个男孩则问艾伯赫特,自己是不是能坐在他的床边上。对此,艾伯赫特则给出了“当然,为什么不呢?”的回答,并且坐起身来,给对方挪了一个空位。于是这个长着虎牙的日耳曼男孩问出了困扰着他的第二个疑问。他问艾伯赫特:“你是在看你的女友给你寄来的信吗?”“不,不是女友。”艾伯赫特很快就说出了这样的回答,并看向十分吃惊又摸不着头脑的这位室友,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两年前就订婚了。原本我们应该在两个月后完成婚约的。但是我没有和她商量一下就过来了这里,这让她很生气。”听着艾伯赫特说出的这寥寥几句描述,和他一起并排坐着的日耳曼男孩就哈哈笑了起来。另一个睡在他们对面那张床上铺的青年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后也探出了头,并十分感兴趣地说道:“再说说你的未婚妻?听起来她可把你迷得不轻。”那是个看起来比他们要稍稍年长几岁,也更有男人味的,嗓音低沉的家伙。在得到这个提议之后,艾伯赫特也没有推脱,并说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才只有十岁。”才只是刚刚听到这个开头,睡在上铺的那个青年就开始带头起哄,但艾伯赫特只是笑了笑就继续说下去:“她的长笛演奏有表演级的水准,对于日耳曼的文化和历史也有很深的了解,是柏林大学日耳曼文学系和哲学系的学生。她很特别,很漂亮,很有活力,也很迷人。”光是这个才刚刚来到这里的新队员所说出的那一串描述,就足够整个宿舍的人一起起哄了,那就更不用说艾伯赫特在提到林雪涅时的神情,实在是不能更让人明白他的这位未婚妻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艾伯赫特的这群室友纷纷表示要追到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想想也能知道的困难重重,并且他们还让艾伯赫特一定得交出自己未婚妻的照片,可艾伯赫特却是笑着说他可不愿意。于是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接着,那名睡在上铺的日耳曼青年说道:“见鬼的,要我说,让这家伙连照片都要藏起来不让人看的未婚妻一定是个漂亮得让人看一眼就眼睛发直的金发妞。”“不不,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听到那句话的艾伯赫特很快纠正道:“她不是德国女孩,她的家乡在远东的中国。”原本热络的气氛就这样被轻易地打断。一时间,整间寝室都陷入了略带尴尬的沉默。直到有人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屋子里的气氛才恢复一些,却依旧还是带着些许的尴尬。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最先来找到艾伯赫特说话的日耳曼男孩才小声叫出艾伯赫特的名字,并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问道:“你为什么……会找一个……中国的女孩做你的未婚妻?抱歉,你刚刚说,那是一个远东的国家?那里的人都是黑头发的?”这是一个在慕尼黑周围的乡村出生并且长大的男孩。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