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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披着张人皮,里头却并非是人。邱蝉子蹲下身子,伸手靠近地面,须臾间几只多脚蛊虫从他袖口中快速爬出,顺着血迹快速爬进暗道里,在爬的过程中一分二、二分四,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滋生出数百只,乃至数千只,黑压压叠爬而去,一眼望去极为可怕。蛊虫尽数爬进墓口深处,邱蝉子一旁的行尸走rou如同受到了牵引,接连跟着进去。石洞就像一个水帘洞,里头水声淅淅沥沥,上头落下的水滴如同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坑坑洼洼的石地面上,在幽深空旷的石洞里谱出一支悦耳动听的空灵之曲,叫人不知不觉迷醉其中。二人在石洞中疾行,踩在水坑中溅起的水花,将衣摆溅湿七七八八,水花极清,倒不见衣摆上半点污迹。这般疾行已让白骨渐渐吃不消,气息已经乱得无法自调,身上的伤疼得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发颤,浑身直冒冷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衣衫根本分不清是汗还是水,脚下更是虚浮无力,几乎全倚着秦质走。秦质身受内伤又伤了腿,即便再快也比不上原来,半扶半抱着白骨走了片刻,后头声响越发靠近,成群结队的蛊虫快速爬动而来,光听声音就叫人毛骨悚然。这石墓就这般大,便是迷宫也不可能走了这般久都未曾见到同一处,而水洞之中每一滴水落下都似隐含玄机,声音极有规律,仿佛一曲终后重复一曲,比之悬魂梯更加迷惑人心。秦质默听片刻,面色不改,再过几步似到了中洞,周围四个洞口通向各处。秦质当即扶着白骨在一处石柱上靠坐下,手撑着他的手臂上,似在安抚,“白兄,这洞不比寻常,我们这般速度太慢,你在此歇息片刻,我去四处看看,稍后便回。”昏暗的石洞隐约可以看清人的模样,眼前的人做派端正纯良,可回不回来却是未必之事。白骨闻言微微垂下眼睫,不拒绝也不反驳,大难来时,谁最先顾及得都会是自己的性命,更何况他们二人本就无亲无故,若是自己,指不定还会将他扔向邱蝉子,给自己争取更多时间离开。白骨虽然清楚其中道道,却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怪道常言那些世家子弟、名门望族惯爱虚情假意,这般明白的情形还要演戏,真真是虚伪至极。现下她已经强弩之末,无计可施,断不可能让他离去,若是他与邱蝉子碰上,自己岂不危险?白骨眼眸冷意一闪而过,抬手挥动匕首,腰间却一阵尖锐疼痛,让她险些痛叫出声,手中一颤险些连匕首都没能握住。时机稍纵即逝,白骨还没缓过劲,秦质已然起身快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她眼前。人才离开,她就失去了支撑,连后头的石柱都倚靠不住,虚弱无力地栽倒在一旁。地上的水浸湿了大半衣杉,乌黑浓密的发丝如绸缎般铺落在地,被水浸湿越显光泽。白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心里有些后悔,刚头不该救秦质,她应该直接将他的脖子扭断,也能少了几分危机。白骨看着自己的头发慢慢被水浸湿,心情越发阴郁难解,正欲暗自调息聚气,好起身梳理头发,石柱前头的洞口慢慢走来一人,动作极慢,拖着一条废腿一瘸一拐挪来,明明是人却没有一点人的气息。白骨眼神一瞬间由迷离变得敏锐凛冽,看着那人步步走近,细看之下,这人面色发青,双目圆睁,面露惊恐似乎经受到极大的痛苦,身上皮肤隐隐腐烂似有蛊虫钻进爬出,没有呼吸起伏,没有表情变化,这……分明是一个死人!作者有话要说:白骨:“扶我起来好不好,我得整理一下仪表●︿●”秦质:“等一下,马上就回来的,乖。”ps随军笔记邱蝉子:“总算找到这小畜生了,我要把她的头发剪了做成毽子踢。”简臻:“嘿,分我一只呗~”丹青手:“你们信不信秦质那条毒蛇会把你们做成鸡毛掸子拔着玩。”邱蝉子:“-_-||”简臻:“-_-#”第26章白骨瞳孔不由自主微微放大,带上几许不可置信,竟然连cao控死人的蛊者也来了!洞口人还未到,蛊虫已然快速爬来,黑压压的一群,若是漫过身上,眨眼功夫连骨头便瞧不见了。白骨忙使劲起身,身上的伤便接连开了口子,疼得她又斜倒在地,地上的水花溅起,落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可也不过是清醒地看着蛊虫爬近,然后将自己从头到脚啃个干净。白骨身上的血吸引了蛊虫,一下皆朝着她这处来,细白的指尖对着蛊虫方向,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蛊虫爬近,这个角度蛊虫被放大了数倍,越显恶心丑陋。蛊虫快速爬近,白骨只觉指尖一阵细微痒意,似乎马上就要顺着手指爬进rou里,白骨眉心狠蹙,怒极无力间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忽然一人快步而来,衣角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些许湿意,上头一道阴影罩下,那人快速俯身探手至她脖颈腿弯处,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离了潮水般涌来的恶心蛊虫。温暖舒服的怀抱可靠安全,一股极淡的药香慢慢缠上鼻间,白骨紧绷的身子不自觉松懈下来。那人抱着她退离几步,从容不迫避开了那堪堪就到脚边的蛊虫,清浅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说话间那药香带着呼吸间的热气洋洋洒洒散下,“白兄平日吃什么,竟这般轻?”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思说别的,这人的心实在太大,连生死这般大事都似不放在眼里,白骨突然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他失了这分从容淡定,彻底方寸大乱。那死人察觉此处,突然往这处袭来,嘴上发出骇人的嘶吼声似在招引。白骨极为费力说道:“快走,招来了蛊者,我们都得死……”秦质抱着人步履从容,不慌不忙避过,到底是死人,比不得活人灵活,那死人来势汹汹几个来回却连他们的衣角都未碰到,似被什么东西带得分辨不清位置,死人脚下的蛊虫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越发头晕脑胀,方向大乱,一堆一堆挤在一起造成了少有的流通堵塞,一时半会无处疏通。白骨靠在秦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