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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湖绿色褙子的前头,现在反过来了。但是……”“也没有少什么,是吗?”韩清澜自己接了下半句,不待碧月点头,她心中已经有数。平日里这屋子总是有丫头守着,只有她去翠微山庄这段时间,丫头们隔一天才进来清洁屋子,晚上屋子里更是一直空着,来人是算准了才来的。但是即便如此,这是韩府内宅,且清荷院里总是有人守着院门的,来人能够进屋子到处翻开,却不被发现,显然并不是寻常的偷。而屋子里的贵重值钱的东西都没丢,对方显然是有意遮掩,并不求财。并且,越是遮掩,越是明还有下一回。她一个深闺姐,有什么值得别人费这么深沉的心思,这种高超的手段的?韩清澜支开兰儿,叫刘mama拿了钥匙来开了书房里装账册的木匣。陈氏善于经营,原本就很丰厚的嫁妆在她手里又翻了番,首饰店、成衣店、绸缎庄等大十来个铺子并两处庄子。去翠微之前,韩清澜正在看上半年的账目,因为钟明达在成衣店的缘故,她最先看的便是成衣店的账,当时看到一半就离府,所以她记得很清楚,虽然匣子里的账册没有按特定顺序码放,但那本册子是放在最上头的。而此时,如韩清澜所料,最上面的一本是其他店的账册,而不是成衣店的。韩清澜心中一凛,来人怕是为了红皮册子而来。虽然韩清澜不在时,屋子里被人翻过,但她回来了,里里外外都是人,倒是暂时不用担心。中午睡了快两个时辰,韩清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一觉睡得酣甜,醒来浑身都很舒坦。“姐,我哥哥听您回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钟茉莉中午出去了一趟,这会儿拿着一本册子进来。那册子看着和账册没有两样,翻开之后里头的内容却截然不同,韩清澜随手翻了几页,里头详细写着“何时出门去何处”“何时携何物归家”等等的字样,她不由对钟茉莉夸道:“你哥哥比我想的还要能干许多。”这里头的内容是张玉莲的起居规律,早在张玉莲入住槐树胡同时,韩清澜就吩咐下去的。韩清澜细细翻看,盯着“如意珍宝馆”几个字看了许久,到了天擦黑时,提笔写了一封信并几颗宝石,着人送到钟明达手中。晚间外头难得地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最是催眠,韩清澜吃过晚饭消了食,早早就歇下了。第二日晨起,外头的地面十分干爽,气温依旧很高,韩清澜不禁道:“昨夜不是下雨了吗?”“那雨没下多久就停了,就跟洒了点水似的。”碧月端着洗脸盆进来,一边绞帕子,一边道:“姐,我听见了一桩事儿。”“嗯?”韩清澜拿眼神儿示意碧月继续。“就是昨儿老爷要翻修的玉笙院,今儿一早花匠拿个工具进去挪那茶花树,结果发现树下人起了个坑,把茶花树的主根挖断了,那树怕是养不活了。”碧月把帕子递给韩清澜,“大家都在猜,是不是有人偷了主子的东西埋在那儿,听见风声要挪树,怕被发现,所以先下手为强了。”下人偷主家财务的事时有发生,韩清澜当个闲篇听了。她在翠微待了一段时间,怪想祖母和弟弟的,在自个儿院子里吃过早饭,便往仙木堂去。韩清澜到仙木堂的时候,韩文宣刚起来,韩老夫人亲自给他掌勺喂牛乳。见她去了,韩文宣立即开心得手舞足蹈,含着牛乳含含混混地叫:“jiejie,jiejie!”“咳咳!”韩文宣刚喊了两声就呛住了,本能地弯腰咳嗽,这一咳,将方才喝进去的牛乳吐了些出来,吐到了一旁侍候的兰嬷嬷的鞋面上。能进屋子里侍候的丫头都是机灵的,当即就有一个掏出手绢上前,“嬷嬷,我给您擦一擦。”韩清澜不经意地顺着那丫头的动作看去,被兰嬷嬷鞋边上的几点红褐色污渍吸引住目光。兰嬷嬷虽是个下人,但这一生吃穿用度比外头一般的富贵人家还强,日常还有两个丫头子伺候,是以她仪容装扮总是很讲究体面,而那几点污渍虽则不显眼,却也并不符合兰嬷嬷喜爱洁净的习惯。“阿宣,你没事吧?”韩清澜若有所思,借着关心韩文宣上前,趁机多看了两眼兰嬷嬷的鞋面,确定了她鞋边上是沾了红褐色的泥土。只是这就奇了,京城偏北,泥土或是褐色或是黑色,韩家园子里的土也是一样……不对,也不全是。韩清澜在仙木堂请完安,没有直接回清荷院,而是往玉笙院走去,碧月道,“姐,你要去看那个藏东西的坑呀?”韩清澜点头,碧月的对,也不对。她想起了前世闷在房中看过的一本杂书,上头,山茶性娇,不但怕高温,忌烈日,还得要西南之地偏红的土质才能养活,尤其山茶是南地风物,移栽北方时需要格外将就其习性。所以,玉笙院里的山茶花下应该就是红土。☆、第82章闹事“澜澜,想什么呢?”郑春晗见韩清澜发呆,笑着问道。盛元帝今年这趟翠微避暑山庄之行,开头就死了一个秦湛的贴身侍女,后头更是没了一个宝昌郡主,再加上韩清茹在晚宴上出丑,韩老夫人觉得有些晦气,决定带着家中女眷到宝明寺去上香。只是不巧韩清茹身上来了月信,不方便出门,这样一来,韩老夫人干脆悄悄给韩清音递话,让她也别去,好让韩清澜和郑春晗这两个继母女多接触。韩清音是个善体人意的,当即就寻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是以今天韩老夫人带着韩文宣一起,韩清澜和郑春晗则坐在一起。“总觉得兰嬷嬷哪里不对。”韩清澜微微皱眉想了半晌,对郑春晗道:“太太现在既然开始着手管家,还得劳烦你暗地里多留意一些。”前几天韩清澜去玉笙院里看过,那株山茶之下确实是特意从外地运来的红土,也就是下雨那天夜里去山茶树下挖坑的就是兰嬷嬷。这就很奇怪了,兰嬷嬷孑然一人无亲无故,贪财敛财于她无用,而且韩家明面上对她的赏赐就已经够多,再则,韩清澜问过花匠,那个土坑长宽深均约三尺,若是用来放财物,也太大了些。但若是不求财,那兰嬷嬷的目的就很令人不安了。韩清澜并没和韩老夫人、韩怀远,他们都太信任兰嬷嬷,自己没有有力的证据,真闹出来也不过草草了事。反而和郑春晗,两人之间有心照不宣的共同的秘密,而且郑春晗对韩清澜还心怀感激,故而能直接这话。“嗯,放心。”郑春晗点头,她对兰嬷嬷那日阻止翻修玉笙院,心里头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因为前头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