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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有大事。“不用不用。”韩清茹怕惊动韩老夫人,连忙道:“我那屋子窗前有一株木芙蓉,晚间在床边待久了就这样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幼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只要离木芙蓉远一点就好了。”“所以,我想和jiejie换间屋子。”韩清茹这要求并不过分,而且请求的语气这般诚恳,任谁都不忍心拒绝她。韩清澜脑中念头急转,韩清茹千方百计地换屋子,应该是因为前世自己没有除去曹嬷嬷,韩清茹以许文金陷害她时,和曹嬷嬷里应外合十分方便。而今生韩清茹在她屋里没有内应,要想行事就得动别的脑筋。“当然可以,meimei快去收拾东西吧。”韩清澜十分和善友爱地同意了。等韩清茹主仆出去了,韩清澜的脸色瞬间变冷,心中将前世被污失贞一事的细节梳理了许多遍,隐隐有点明白韩清茹的法子了。因为此行是为了韩老夫人礼佛,而且韩家出了兰嬷嬷那桩事,大家多少有点受影响,所以韩清澜和韩清茹这一趟带的行李都很简单。绿云和碧月都是动作利落的丫头,不一会儿就将韩清澜的行李摆在西厢房,韩清茹的放在东厢房。韩清茹顺利达成目的,和西厢房里的韩清澜了声自己疲累了,就带着绿云穿过廊下,往东厢房走去。“咳咳咳!咳咳——”走到半道儿上,绿云不住地咳嗽起来,她拼命地捂嘴忍住声音,但从她弯曲的身子可以看出,当是咳得十分剧烈。“你别是染了风寒?”韩清茹连忙退开两步,嫌恶地道:“今晚你去和婆子们睡吧,万一过了病气给我怎么办。”绿云确实是想请假的,但这话从韩清茹的嘴里出来,教她觉得有些凉薄,她愣了片刻,终于道:“是,姐,那奴婢退下了。”“等等。”韩清茹喊住了绿云。气死风灯的光投进绿云的眼中,浮现出一线亮色,然而绿云只听韩清茹道:“明儿一早记得早点来,别误了我的大事。”“是。”绿云再没一个多余的字,整个人被夜色笼进其中。不远处的一片山墙上,秦湛借着一颗槐树伸过墙头的枝桠的遮挡,隐住身形站在那里,举着千里眼观察韩家那院。☆、第90章昏迷“碧月,我那件月白色鸡心领绣绿萼梅的半臂,你给我搁哪儿去了?”韩清澜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碧月。“姐,出门的时候——”碧月想出门收拾东西时,问过韩清澜,韩清澜不带的呀。然而她见韩清澜一边话,一边打眼色,碧月虽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但立即改口道:“我忘了,我这就找一找。”好丫头,韩清澜对碧月笑一笑,又接着翻各处。碧月看自家姐转往屏风后头、柜子里头这种有隐蔽空间的地方找,再加上韩清澜一早已经和她过这回进报恩寺以后的安排,碧月心头便有些明白了。她先抓了个有分量的镇纸在手里,紧紧跟在韩清澜后头,以备不测。“没找着,能去哪儿呢?”韩清澜不解地自言自语,她和碧月将屋子里翻遍了,既没找到人,也没发现韩清茹做手脚的地方。今日先坐了许久的马车,又和韩清茹去逛素菊园,晚上再折腾着换屋子,这一天下来着实有些累,韩清澜一边思考,便一边坐到了床沿上。一坐下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床前为了上下方便,放置着像一个扁平低矮的凳子、和一步台阶差不高的四脚木踏板,那木踏板本来应该是朝外的一面竖着一块木板,朝里头的那面完全通透,但此时韩清澜脚下的这部木踏板,前后两面是相反的。既方向反了,那就是被人挪动过,韩清澜弯腰细看,在踏板前的青石地面上看到一个很淡的鞋印。要知道这报恩寺就是为韩老夫人的母亲所修,韩家身为皇亲,寺里绝不会怠慢到连寮房都不打扫干净。那鞋印只有后半截,但也可以看出来,决然不是姑娘家会有的尺寸。“姐!”碧月见韩清澜凝眉弯腰,肃整神色盯那踏板,也联想到了什么,顿时惊呼出来,却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坏了韩清澜的事。“嘘。”韩清澜静静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在上山之前就备有各种计划,此时略一思索,便放松语气,状若寻常地道:“碧月,我去祖母屋里一趟。你先把安神香给我点好,我回来就歇息了。”“是,姐。”碧月应了声,韩清澜亲自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个鎏金银盒子给她,然后真的出了房门。碧月取出香炉,打开银盒子挖出几颗香丸,却没有立即点燃,而是先把汗巾系起来遮住自己的口鼻。“哎,这山里的蚊子也太多了。”碧月一边嘀咕,一边关上了窗户,然后点燃了香丸。她没有继续待在屋子里,但也没有离去,叫过来一个丫头,一直在屋子门口话。……许文金躲在这西厢房的床下,床底下的空间虽然憋闷,但一想到韩大姐那张容色绝美的脸蛋儿和纤秾有度的身材,他简直按捺不住心中的亢奋。韩清茹的计划很好,先让自己藏到这床下,然后她再和韩大姐换屋子,这样就相当于他是藏到了韩大姐的床下。等韩清茹找个借口支开这屋里守夜的丫头,夜半无人时,他再出来和那韩大姐……到时候美人和钱财,哪样不是他许文金的?许文金越想越美妙,心里嘀咕着怎么韩清茹还不把门口那丫头支开,眼皮却越来越沉重。韩清茹并没有去寻韩老夫人,她去了韩清茹的西厢房,和韩清茹东拉西扯了一通,韩清茹几番委婉地流露出要歇息的意思,她都当作没不知。等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韩清澜才道:“久等祖母不回来,咱们还是先歇下吧。”她和韩清茹互相敷衍两句,就回了西厢房。此时碧月已经支开先前聊天的那个丫头,独自站在房门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子,见韩清澜回来,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见她脸上神情十分镇定,碧月便也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窗户没有栓上插销,碧月从外头打开窗户,之前点燃的香炉就在窗边的案几上,她先伸手进去灭了香炉里点燃的香丸,开着窗户散了片刻,又重新关上了窗户。主仆进了厢房,把门拴上,然后各自系上一条遮住口鼻。韩清澜也有些紧张,先将桌上分量十足的青花瓷笔筒握在手里,碧月也抓起先前那一方镇纸,两人对视一眼,各出一只手将踏板移开,然后同时蹲下身子,朝床下面看去。韩清澜心里先是一紧,接着又一松——果然如她所料,床底下躺着个男人,正是下午在素菊园种遇到过的许文金,而此时许文金闭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