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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在哪儿?”何夜有一种感觉,他若是再不告诉莫归露狐子彦的下落,莫归露就要跳起来揪自己的领子了。“就是那温池,哎,别说是我说的。”眼看着莫归露跑远,何夜扶了扶眉心,头疼的很。——————何夜嘴里的温池,事实上是狐子彦的药池,他平日里练功累了都会去那里泡泡,是个舒缓身心的好地方。看何夜的表情,难不成狐子彦他真的受了伤?莫归露拨开水雾,踏过石莲,站在温池边,眼神在水面漂移。她心里咯噔一下,水面上飘着一坨尾巴和两只耳朵,银色的发丝四散在水中,这姿势,分明是正面朝下,不着寸缕就不说什么了,怎还一动不动!莫归露下一秒就慌了,北冥的狐王殿下,一个堂堂的近战强者,不会淹死在洗澡的池子里了吧?!她明明才刚开始认清自己对他的情感...再者作为狐族的小娘娘,她这是不是算作守寡了?“子彦...”她轻唤他的名字。莫归露衣服都没脱就下了水,她淌过半个池子,伸出双手摇晃着那一坨尾巴,没有反应。听说淹死的人死相很难看,莫归露完全没有勇气把狐子彦的身子翻过来。她的大脑刷的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快点把狐子彦捞上来。“唔...我以后就是一个小寡妇了...”莫归露喃喃道,转过身想要爬上池边。这尸体可得快点打捞上来,泡得久了就糟糕了......身后水面突然起浪,手腕被一只手抓住,莫归露被拽回了池子,落入坚实的臂膀,顷刻间只属于狐子彦的味道充斥了自己的鼻腔。“小寡妇?”狐子彦抓着莫归露的手,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莫归露闭着眼睛不敢看,睫毛上全是刚才水浪溅起的水珠。“诈...诈尸了...”莫归露全身发抖,字字都带着颤音。狐子彦抓着莫归露的手,掰开她的手指,贴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心脏有力的跳动,平缓赋有生机。莫归露的小手附在他的胸口上,有心跳,活着的,皮肤很光滑,嗯...脑子像断了根弦似的。她睁开眼,捏了捏。莫归露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水顺着狐子彦的银发滑落,他眸眼变得深沉,轻笑出声。“唔...”莫归露开始往后退,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层湿漉漉的布料,她感觉十分的不适。奈何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收紧了一分。莫归露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就是不放在狐子彦身上。“告诉我是谁不想活了,敢让你当小寡妇,嗯?”狐子彦掰正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莫归露拼了命的把眼神往上挤,就算被捏死也不要看他。她不能直视那双紫色的眸子,因为只要一对视,她心里的那头小鹿就控制不住的乱撞。可是正因为这样,她却无意间扫到他的脖颈处,那里有一条很细的伤痕,渗出的血像是一条红线。这道伤痕埋没在他的发丝之下,所以刚开始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受伤了...是因为我...”这是带她离开仙子树所受的伤?莫归露放弃了挣扎,伸手去触摸他的伤处。没想到他真的受伤了,还是在脖子这种重要的命脉之处,对于妖来说,这样的伤口至多一个时辰就会自行恢复,可是他脖子上的这道,却不见好。“别多想,不是因为你。”他应道,抓住她在自己伤口附近游离的手。“那你告诉我。”莫归露抬头看着他,目光不再躲闪,狐子彦这么厉害,这天下有几人能有伤到他的能耐?“你是担心我,还是好奇?”他挑眉,突然反问道。她当然是在担心他啊!难道还要说出口不成。莫归露又把她的小脑袋扭到一边,明明只是关心的话,她却偏偏难于向狐子彦开口。别扭的很!“我也不是关心你,我就是觉得北冥不能没有了老大,唔...”狐子彦的脸突然凑近,莫归露伸出一只手,手心向外,手背向内,挡在了自己的唇前。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又想占自己便宜!狐子彦的呼吸打在自己的手心,痒痒的,他开了口。“我可以等你想清楚,但如若你再说这些违心的话,我怕我的耐性会付之殆尽。”莫归露根本就不会说谎,尾巴的动作早就向狐子彦出卖了她。莫归露另一只手慌乱的将自己四处摇摆的尾巴按下水面,摁下一条又有另一条撒欢似的从水下跑上来。狐子彦低头,隔着莫归露的手,留了一吻在她的手心。莫归露刷的一下红了脸,尾巴们缠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狐子彦放开她,扯了放在池旁的干衣服,披在身上,上了岸。“来。”他蹲在岸边,半敞着衣襟,向莫归露伸出手。莫归露搭手,便被他湿漉漉的提了上来,尽管抖了毛,但还是略有寒意。脚下那双鞋早已浸了水不能穿了,莫归露垫着脚,左右为难。狐子彦瞄见,大手一抄,将她带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小莫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满脸都是女儿家的害羞“我自己能走...被别人看到不好。”“羞什么,你是我的妻,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几个时辰前,北冥之境结界外的一片林子。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带着另一个年轻人,他们俩与狐子彦面对面站着,外表皆为狐族,着装与牧云相似,想必来自青丘。“神兽失控,无论是青丘还是人间,必将生灵涂炭,到那时,唇寒齿亡,早有一日会殃及北冥。”男人接着说道“你的父母曾舍身取义,你也应为大义着想。”“何为大义?”狐子彦抬眼,颇有不屑,他轻启薄唇。“为一己之利释放神兽,无法控制便祭以生灵是大义?”“凭借所谓的大义便使他人众叛亲离,妻离子散,这是你们青丘的大义,与吾北冥无关。”男人身边的年轻狐狸有点沉不住气,他站出来“我们今日来不是与你商量的,你愿意与否,都是定局。”男人从怀里揣出一乍金线,虽说为线,但看上去全然不是人间之物。狐子彦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当年便是这线,让他的爹娘毫无还手之力的祭了神兽。神器名为光阴朽,比锁仙链还要厉害上几分,对付未成仙的灵物最是轻松。“带着光阴朽,就以为自己有资格同本王谈条件?”狐子彦手臂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