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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任,竟是不多给闺女肚子里塞几本书进去,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不今天就差在几本书上了。沈令菡由着她念叨,反正她无所谓,“哎,我这就回去念书。”“你那个什么张先生要是不中用,趁早换人,回头给你请一个像样的,也就这一二年了,多读点书没坏处。”“呦,看样子是不大顺啊。”于氏依在门框上嗑瓜子,说那话就跟顺嘴吐出来的瓜子皮一样轻省。一天到晚磕,也不怕嘴长泡。“倒也没有,我看谈家大朗还是有些意思的。”“大朗啊。”于氏听她男人念叨过几句,说是一表人才,嘴皮子顿时就酸了起来,“大家门里的人,眼眶子也够浅的。”见郑氏的白眼又翻了过来,忙找补两句,“那没事啊,有你舅舅呢,他在谈内史跟前很说的上话,回头让他走动走动,亲事就成了。”沈令菡都走出二门了,还能听见于氏嗑瓜子的动静,心里哼了一声,什么谈不谈家的,关她屁事,想让她去当何家垫脚石,想的美。一出何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她顺手折跟枝儿,顺脚踢块小石头,没个正形,一边哼着不知是哪里听来的野曲子,一边往家的方向跑。不过回家之前,她得顺道拐去铺子里看看。何秀秀出何家的时候一分钱没拿,全靠后来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布料铺子并一家药材铺子,她一走,铺子就丢给了沈令菡。她觉得娘跟爹跑了,完全就是想考验她的生存能力,毕竟她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小没用,而她伟大又能干的娘在这个年纪,都已经独当一面能赚钱了。以前有沈先生惯着宠着,娘怎么发牢sao拧她耳朵都没有压力,忽然把摊子丢给她,她才后悔当初没多学点,连帐本子都不会看。光是经营上的事就罢了,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是她娘一手带起来的,基本用不着她cao心,主要是何家老惦记她娘这点家产,没事就爱来寻点事,又是郡都尉,寻事也寻的理所当然。掌柜们帮着经营铺子已是大人情,再要处理这些焦头烂额的麻烦,时间久了肯定有压力,怕是留不住人的。“刘掌柜你们辛苦啦,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给你们!”沈令菡不大点个小人,浑身没有二两本事,全靠一张讨喜的脸跟一张小甜嘴混,倒也混出个人模狗样,到哪里都吃得开。从小到大只要她一来,铺子里的人都爱凑过来逗她,逢人就笑,没人不稀罕她。刘掌柜从帐本子上抬起头来,“小令娘来了,现在成了大姑娘学会疼人了,还给我们带吃的,都快出来尝尝。”打后堂先窜出个半大小子来,伸手就抓了只大号鸡腿,啃的满嘴流油还呲牙朝她笑,“真好吃。”“瞧瞧你那个吃不饱的样子。”刘掌柜看着自家儿子直摇头,“让人令娘笑话你。”“她比我还能吃,吃相比我好看不到哪去,怎么笑话我。”刘泉两口嗦了大半只鸡腿,完美的吃掉了所有的rou。沈令菡笑道:“笑话你不吐骨头呗,我还是会吐骨头的。”刘泉又抓了只饼,嘎嘣吞了半只,也不耽误说话,“你怎么样,就去何家住着了吗?”刘掌柜瞪了他一眼,埋怨他不会挑话说,何东家临走的时候虽然没说多早晚回来,但字里行间的不像是要早归。其实按理来说,她走之前把铺子变卖了更妥当,毕竟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他能保证尽心尽力,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小令娘这么小,何家又不省心,哪里能应对。以后她住进何家,一来二去的,这点家产就成人家的了,谁不知道何家做事绝户,当年能逼的何东家净身出门,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可怜的还是小令娘。沈令菡却不强求这些,家产这东西,能守住才是自己的,守不住的时候就是麻烦,是铺子还是现银都一样。“是啊,不过这两日我要回去念书,看情况吧,住哪都没关系。”刘泉说:“那我回头帮你劈点柴火,别一个人冻死饿死了,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去我家吃饭呗。”“是啊小令娘,就去我家吃,铺子里的事不用你cao心,你要学看账不着急,我回头慢慢教你。”“成,我饿了会去的。”沈令菡并不见外,“那我再去孙掌柜那里瞧瞧,明日再来看你们啊。”“去吧去吧,忙着读书就不用老跑来,天怪冷的。”刘掌柜送她出铺子,不放心的看着她,“刘泉,你悄悄跟着她去,别让她受什么欺负了,没事就别露面了。”布料铺子里鸡毛蒜皮多,孙掌柜又是个老好人,遇事就不那么尽心,就怕令娘遇上麻烦应对不来。“我晓得了爹,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刘泉生的黝黑高壮,半大小子不比成年汉子矮多少,往那一杵就是个能镇邪的门神,遇事好使的很。于氏最惦记的就是布料铺子,嘴里常念叨这家铺子就是何秀秀从老何家带走的,何家其实也有一家布料铺子,是何秀秀当年一手经营起来的。本来生意不错,可自从何秀秀这家铺子开起来,客源就分走了大半,大多数的妇人娘子就是冲着何秀秀来的,自然不再去老何家的,所以何家的布料铺子就支撑的半死不活,每年出多进少,亏空的不成样子。说白了是何家不会经营,全靠都尉府的面子撑着,于氏又爱打扮,一多半都为了自己穿戴,所以死活不愿舍去这家铺子,越拖越赔钱。她想吞了何秀秀的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往常没有机会,只能时不时来找茬,如今何秀秀不在,她算是得意了,恨不得一天排一出闹戏。沈令菡今日来的巧,正遇上一桩口角。“就说你们是不是店大欺客吧,以前何东家在的时候还跟我们客客气气的有求必应,现在这话怎么说的,明明我前日来定好了这匹布,今日来却说没有了,没有了她手上拿的这又是什么,看人下菜碟吗?”站在柜前吐唾沫星子的这位妇人眼熟的很,是何都尉一个属下家里的妇人,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了谁来找麻烦的。孙掌柜满脸陪笑,“夫人您别着急,原是这块布抢手紧缺,您来预定的时候就缺货了,要不是路上耽搁,今日就该到一批新货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