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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有什么恩怨情仇,到了国子监,他和刘识就是同学。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去了教室。这段小插曲,刘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和林允都是国子监的生员,碰见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见到了林允,刘识更加替刘惠惋惜,错过了这么一个待她一心一意的青年才俊。刘识看得出来,今日林允虽然依旧玉树临风,风姿不俗,却难掩情场失意的颓唐,眉宇间略带沉滞,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洒脱自信。可是,情之一字,全靠两人自己维系,外人纵然是再心急都插不上手。既然刘惠和林允缘分不够,牵绊不深,那他这个做兄长也只能叹一声“可惜”罢了。谁知道中午休息时,刘识出来小解,却正巧碰到一群人在低声吵吵。声音压得很低,情绪却很激动。不经意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刘识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隔墙的辩论便随着微风穿过镂空的扇窗,传了过来。“张士超解元公的名号,怎么能和刘师兄的相比!你们忘了前不久查出多少买试题找代写的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别人再怎么样不堪,至少张士超是光明正大地赢得解元公的称号的!”“对啊,正是因为泄题如此严重,张士超的解元公的名头才更应该是实至名归才是!刘师兄若是真的比他厉害,那上次乡试怎么会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中?”“话怎么能这么说!或许主考官正喜欢那些老成持重的言论也说不准!”……双方争执不休,辩论的声音逐渐压制不住,高了起来。刘识无奈,他对于这些一时的虚名是不怎么在意的,奈何总有人为此争执不休。作为当事人,议论的中心,刘识并不喜欢这样,哪怕是对于那些支持他的言论。一时的得失,片刻的虚名,根本不需费力争取。有这个空闲的功夫,倒不如磨炼己身,多做几件实事。刘识正要悄然迈步离开,就听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却不是支持哪一方,而是谆谆劝诫:“\'你们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或是读书,在这里议论什么呢!国子监是学习长知识本领的地方,可不是菜市场,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虽是训诫的话,用的却是循循善诱的语气,丝毫都不令人反感。刘识认出来,那是林允的声音,不由地暗叹,今日他和林允可真是缘分匪浅。林允算是他们的前辈,又一向很有人缘,是以一群人听了林允的话,都纷纷表示大家是听到外头在这么传扬,才议论起来的,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论是前解元张士超,还是后解元刘识,都是他们仰望追逐的对象。他们之所以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里争论不休,也不过是各有所慕罢了。一墙之隔的刘识闻言,不由地蹙眉凝思,外头竟然已经就他和张士超孰高孰低争论起来了吗?不知道争论到了哪一步。这些天他一直忙着鹿鸣宴和接待道贺宾客的事,对于这些坊间传言倒是没有在意。不知道,会不会先他一步传到彭瑾的耳朵里。真希望彭瑾得了消息,不要多想忧思才是。刘识想的越来越远,直到一个声音把他的思绪又从天边拉了回来:(。)第212章日常(月票120加更)“听说林师兄和刘师兄的同胞meimei曾经定过亲,那林师兄肯定很了解刘师兄,不知道,您觉得刘师兄和张解元相比,哪个更胜一筹?”有胆子大的,张口问道。张士超作为名士张湄的族中子弟,一向在自家的书院读书学习,师从张湄,是以他们直接以“张解元”称呼之,却喊刘识为“师兄”。林允没有料到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人当众提起他和刘惠的那一段孽缘,愣了愣,才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公平地答道:“张解元身为望山公的亲传子弟,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刘解元立身持正,刻苦向学,能得解元公的称号,也是实至名归。两人各有千秋,何必一定要论个高下?”心里,林允却叹息一声。虽然他和刘惠有着长达两年的婚约,但其实他对于刘识这个小舅子的了解,十分有限。印象中,也不过是在国子监碰到时点个头找个招呼,或是在到诚意伯府拜访时,互相见个礼而已。每次活跃在他面前,亲切有加地叙交情的,永远都是刘诚和刘让。刘识似乎被人刻意和他隔开,而他,也在诚意伯府的人的刻意引导下,忽略了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直到刘识带头在贡院门前请愿,林允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刘识,这个他几乎要忘记了的小舅子。然后,很快,刘识又在恩科加试中一举夺魁,光彩璀璨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人,就遮掩了整个诚意伯府的光华。林允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禁感叹,枉他自负才识过人,一代才俊,却原来也是一叶障目,分不清楚鱼目和珍珠!刘惠欺骗他的情感固然不对,可是他不能慧眼识人,被人欺骗了,也算是自食苦果。一瞬间的工夫而已,林允却想了很多。回过神来,见眼前这一批稚气的少年都正仰头看向自己,朝气蓬勃的模样,林允微笑劝诫道:“不管外头怎么样传扬,你们作为国子监的生员,未来大齐朝的栋梁,自己心里都应该有一把秤。什么事是应该做的,什么事是不应该做的,这些总不用夫子再来教你们吧?”少年人难免一时想岔了,走了弯路。就让他这个过来人,以切身经验教导他们,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吧!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有些事过去了就过了,不应该再紧抓住不放,苦了自己,更苦了关心自己的人!林允的话里,满是对眼前这些后辈的赞扬和期许。众人闻言,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纷纷态度诚恳地认了错,辞别林允,乖乖地午睡或是读书去了。林允独自留在原地,默然站了许久,才抬步离开。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发现刘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