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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有。皇帝冷眼看着巫蘅这无异于自裁的举动,沉怒地俯下身,一只手用力地握住她的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这双眼睛美丽清冷,即便染上了情.欲也还是剔透动人的,宛如水波不兴的湖。这眼神,和谢泓那厮何其相像!他冷笑道:“你便这么不愿从朕?”巫蘅再也不敢说自己是谢泓的女人,她知道这句话触了他的逆鳞,可她偏也不愿向他低头,倔傲地死盯着他。可是渐渐地,疼痛开始散开,那股燥热和痒意如附骨之躯爬满了整个身体,她禁不住再度痉挛颤抖起来。皇帝冷哼着甩开她的脸,转过身去,龙目卷着怒意,山雨欲来,那绿衣宦官会意,将匆匆拿来的皮鞭递给皇帝,皇帝伸手取过,回身便是猛地一鞭下去!这建康的贵族在富贵yin乡里浸染多年,这些东西要准备起来实在不费吹灰之力,皇帝使出七成力来,不留情地打在巫蘅的前胸。巫蘅叫不出声,舌尖也被咬破了,死死地扛着这一鞭,幸得皇帝身子被掏得殆尽,但饶是如此,巫蘅此刻也受不住他的蛮力。忍着不敢喊痛,但不过一会儿,才几鞭下去,遍体鳞伤的巫蘅喘着气,素色的衣衫满是淋漓的鲜血,她只觉得眼前一段昏黑,仿佛有谁的笑靥划过,在碧沉的竹叶里,修长如画的逸姿,冲她扬唇微笑。可她碰不到他,碰不到……“陛下住手!”皇帝的鞭子才又扬起来,忽听得身后一个沙哑动听、又携着怒气的声音。作者有话要说: 爪子都快冻掉了的作者君……汪汪汪这一章虐身了,哎,其实我也不想,泥萌不要打我啊……没敢往腻害了写,抽几鞭子不算太狠是不是?放心放心,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折磨皇帝执鞭的手停在虚空中,他张目瞪过来,寝殿闯入一个紫衣华贵的俊美青年,长姿俊逸,墨发如鸦。容貌之美让皇帝一时又惭又怒,喝道:“桓瑾之!你胆敢擅闯朕的寝宫?”但桓瑾之没有理会皇帝的怒火,他一眼只看到伏在地上血痕累累的巫蘅,她绝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艰难撑着双手看他,美丽清凉的眼眸如火亦如冰。桓瑾之心弦震动,大骇之下竟忘了皇家威严,他疾步冲上去将巫蘅扶起来,“可还好?”巫蘅咬着牙不说话,任何男人的靠近现在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痛快的折磨,何况桓瑾之仿佛天生冰凉,她羞耻地渴望着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可是脑子一片混沌不明,想的全是谢泓,她推桓瑾之的动作变得有种欲拒还迎的意蕴。见状,皇帝冷笑一声,“桓瑾之,你也是看上了这妇人,想与朕分这杯羹?”桓瑾之一双如簇冷玉的双眸沉了下来,不待他回话,皇帝又阴凉地笑道:“你说要这个妇人,朕可以不追究,这妇人滋味朕甚至可以分与你一半……”“陛下!”桓瑾之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一声低吼,他抱着巫蘅起身,冷冷地看着皇帝,“北方烽火四起,谢泓奔波在外,陛下不思国事,竟原来想着他的女人!”皇帝被这一吼,忍着怒火阴阳怪气地冷哼:“满口谢泓的女人,你也不过是趁着他不在时,来争要这个妇人罢了,你与她暗度陈仓之事,莫以为朕不知晓!哈哈,你即刻带走她便是!朕倒真想看看,他谢泓知道他最信任的挚友和他的女人私通一气,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前面几句皇帝还是怒的,但说到后来,他便真觉得有趣了。想那谢泓平素自命清高,人皆道是谪仙堕世,他从不见谢泓除光风霁月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神情姿色。当真有趣极了。桓瑾之眼色浸冷,怀里的巫蘅难受地扯着他的衣襟,平滑的紫绸攥出几缕破碎的褶痕,桓瑾之唇角下陷,既然皇帝不再多生事端,他冷冷拜别这个皇帝转身大步离去。直到两人消失在殿外,皇帝阴冷着脸问那绿衣太监,反手一鞭便打在他的手臂上,“桓瑾之到底如何闯宫而入的!朕养你们,竟是养的一群饭桶!”绿衣宦官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直抖着哆嗦着唇道:“奴不知……”“哼。”皇帝一气之下,将软鞭一掷在地。今日桓瑾之敢来截人,不过是仗着他桓氏的余威罢了,若是桓温在世,兴许他还忌惮几分。皇帝打定主意,将这笔账记在桓家的头上。桓瑾之抱着巫蘅一路出殿,巫蘅紧紧攥着他的流光紫的衣襟,唇中溢出几缕难熬坚忍的低吟。娇软的身体颤出无数刺眼的鲜血来,她紧紧地咬着牙……桓瑾之皱着眉疾步走向宫外,才出大殿,后脚听到一妇人尖刻的嗓音:“桓瑾之你站住!”他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巫娆气得发抖,手狠辣地拍在玉色雕栏上,大喊道:“她是皇上要的女人,你敢带她走!桓瑾之,你敢公然得罪皇上不成?”巫蘅红艳如玫的唇畔露出一缕浅浅的呻.吟,桓瑾之心中微疼地拧起来,顾不得身后叫嚣的巫娆,他快步往外走,一直到上了宫外的马车,他将巫蘅放在车中,遣了马夫下车,自己驾着马车在宫外的街衢上飞奔起来。路上颠簸摇晃,巫蘅只觉得全身一时寒冷如冰,一时烈火攻心,揪着自己破碎染血的裳服,眼眸迷离地大喘着,意识慢慢地如夕阳一般斑驳陆离,她眼前都是虚影和幻觉,朦胧里有一个白衣如画的男人,他的手仿佛就落在她的鬓边,柔和地私语,一声声唤她“阿蘅”。“谢泓……”她痛楚地甩着头,可是不够,她明知道他是幻觉,他远在遥远的北国,可是她戒不掉这种幻觉,她恨不得撕了自己衣裳,恨不得把全身拿给他看,恨不得与他血rou交融。可这是幻象,是心魔啊……巫蘅紧抓着自己的衣衫,将穿缀荼蘼绣花纹理的对襟拼命用双手扣住,她不能靠任何人了,她只有自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清醒,这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她只有自己了。在动荡的马车上,一刻钟也觉得三秋般漫长无比,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车停在她的府门外,巫蘅咬着牙关战栗着,车帘猛地被拉开,日光瞬间被抛入。她睁开眼,眼前一个身着优雅华贵的紫绣锦袍的男人,手指修白有节,巫蘅猛地冲了出去!